“现在怎么了?”
程德海的话徐景行有点纳闷,难不成这位绰号“黄金眼”的程老板还打算给他提提价不成?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程德海还真就给他提价了,“现在嘛,自然不能以那个价格来算了,这样,一百二十个,可以不?”
一百二十个,就是一百二十万,跟徐景行自个儿的估价差不多,那尊铜鎏金度母佛像的市场价在四五十万左右,剩下的那些个零碎加起来也是大致的价格,总体而言,他这批货的总价值在八十万到一百二十万之间。
程德海这是按照最高价给的。
这么做,风险可不低,因为谁都知道,在商品的流通中,同样一件商品肯定会有有批发价和市场价,批发价低,市场价高,对商家而言,收东西的时候只能给批发价,如果以市场价收货,那赔本的风险就很高了。
就算古玩这个行当有点特殊,这一点也不会例外。
也就是说程德海是冒着亏本的风险收他这一批货的。
可问题来了,程德海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徐景行跟程德海无亲无故又素不相识,认识还不到两个小时呢,凭什么就得这么大的好处,别的不说,他最少多拿三四十万的现金。
三四十万块钱对超级土豪来说肯定不算什么,可对一般人来讲那就是巨款了,尤其是对徐景行而言更是能解燃眉之急的那种额外收入。
相信对程德海本人而言,这三四十万也不会等闲视之。可是程德海就是这么做了,为什么?总不会是看他徐景行长得帅吧?
所谓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程德海无缘无故的让出这么大的利润,不是有时想求便是另有所图,就算暂时没求他什么,那也一定存了放长线钓大鱼的心思,也就是程德海这是把他徐景行当成了“奇货可居”中的“奇货”。
当然,这只是他的猜测。
另外人家这么说了,他总不能没有任何表示吧,因此诧异的问:“程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
程德海嘿嘿笑道:“老弟啊,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也不是一般人,既然如此,我老程怎么会为了眼前这么点蝇头小利错失了跟你结交的机会?那样岂不是愧对我‘黄金眼’的绰号?”说着又笑道:“不怕你笑话,我跟小风的关系也是这么拉起来的,当年他去我哪儿挑货,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他不是普通人,所以就以很低的价格卖给他一尊青铜神仙雕像,然后,嘿嘿,我才有机会来这儿蹭茶喝。”
徐景行咧咧嘴,脸上有点尴尬,他心里猜出了程德海的心思,却没想到程德海竟然把心思光明正大的说了出来,这样一来反倒是显得他有点不够光明。
不过不得不承认,这程德海确实有一套,将这种小心思说出来不但不惹人讨厌,反而会让人觉得他率真坦诚,会是个可交之人。这样一想,风知欢能和程德海一块坐这儿品尝这世间罕见的玉英茶,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他连忙拱手,“那我就厚着脸皮认了程老板这个人情了,当然也得多谢程老板的抬爱,嘿嘿嘿。”
程德海挥挥手,“这不算什么,要是还有转让的物件,直接找我就行,不过那些货就得稍微给我让点利了。”
“那是自然的,”他连忙点头,占便宜这种事儿有一次就行了,如果天天逮着人家占便宜,那岂不成了无赖?
这时风知欢在一旁笑道:“你们两个说了大半天,连价格都谈好了,可我这个看客却连你们的货长什么样儿都不知道呢。”
徐景行连忙笑道:“都在车里,我这就拿去,”说着跑到车边将所有的物件都给搬了出来,将附近的石桌堆的满满当当的。
程德海嘿嘿一笑道:“小风,怎么样?我没骗你吧,小徐的眼力真不比我差,这么多物件,虽然没有太珍贵的,可件件都是小精品,基本上没什么毛病可挑剔,一般的藏家有这样的能耐?嘿嘿,不是我老程看不起人,就泉城那些个所谓的收藏家手里的藏品,真品率能过百分之六十就算不错了,百分百的真品?就连我老程都不敢打包票。”
风知欢的目光在一堆“破烂”上一扫,面色一凝,快走两步拿起一只青花盘子看了看,翻过来复过去都得看了很久才放下,然后继续看下一件,一连看了许多件这才停下,面色也恢复了之前的清爽,“是很不错,”说着扭头问徐景行:“小徐,真的是你自己的藏品?”
他却知道这些货的来历是经不起追究的,虽然来历也干净,但撒谎可就没意思了,万一被人揭穿,这脸皮往哪儿搁那?
因此他苦笑一声:“不怕欢哥你笑话,我有点缺钱,所以客串了一把包袱斋,这些货都是从市场上淘来的,就这几天,就在英雄山的文化市场里,你刚才看的那指青花盘子就是昨天花了两千八从西门那边一个地摊上买的。”
风知欢却张张嘴,“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他有点愣神,心里却大吃一惊,难道风知欢也知道古玩里面有灵气的事情?如果真是这样,那岂不是说对方很可能会猜到他能从古玩里面吸收灵气的事实?虽然说这种事情无凭无据,可稍加留意就会发现经他“收藏”的古玩里面的灵气都没了,由此推断出他能吸收古玩里面的灵气这个事实并不难。
很多事情是不需要证据的。
可是这种事情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更别说当着程德海的面承认,就算风知欢撕破面皮或者心生歹意,他也不能承认,这种事情就是死也要带进棺材里。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后门吱呀一响,又有人推门进来了,一个粗豪的嗓音响起,“哈哈哈,我隔着好几里地远就闻到了玉英茶的味道,小风子,你不厚道啊,请老程喝茶却不叫上我,该罚,”说着龙行虎步的走近,然后咦了一声,“你怎么在这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