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琳和安心一听徐景行说这一对棋罐是仅次于名家之作的小精品,眼睛也亮了,“真的?”
徐景行也喜滋滋的,点点头道:“绝对不会错,首选,我可以确定这一对棋罐是老物件;其次,我可以肯定这一对棋罐上的字画绝对不是一般人的手笔;再次,这一对棋罐的造型虽然不显山不漏水,但造型规整大气。”
“综合我能确定的三个要素来判断,这一对紫砂棋罐确实是精品之作。”
“那岂不是说,师父你发大财了?”安心眨巴着大眼睛问。
“张嘴闭嘴发财发财的,俗不俗啊,你师父我这是捡漏了,这棋罐,你师父我不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才舍不得换钱呢,”徐景行爱不释手的抚摸着手里的紫砂棋罐,他确实是喜欢这一对棋罐,再加上如意手套发生的异变可能跟这一对棋罐有关联,所以在没有搞清楚事情的原委之前,他还真舍不得卖掉。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不缺钱。
除了刚刚从钱东手里赚的十万块钱意外,他还从丁树怀那边拿到了一百四十六万的分红,比他预想的还要高一点点。
另外,要是能在来年开春的古建筑大赛上拿奖,他还有最起码十万块钱的进项,有这么多钱在,就算他要开一家很大的店铺也够用了,没必要转手卖掉这一对棋罐。
有了这一百四十六万和十万块,他手里的存款就超过了二百万,大小也算一个富翁了,虽然没房没车,但对一个二十出头的小青年来说,还能苛求什么?夸他一句青年才俊也不为过。
安心可不知道这点,但对徐景行的呵斥也不以为意,嘻嘻一笑,小心翼翼的捧着紫砂罐端详起来,片刻后赞道:“师父当真是鸿运当头,要买彩票吗?”
“你掏钱我就买,”徐景行调侃道,他很清楚,就安心那会过日子的性格,打死她都不会去买彩票,真拿她的钱去买彩票,比从她身上割肉都难。
安心果然吐吐舌头不说话了,看宝贝一样盯着一对紫砂棋罐看,目不转睛的样子倒是挺可爱的。
但不得不承认,这一对紫砂棋罐确实挺漂亮,之前在地摊上的时候因为天色将晚,这紫砂棋罐的颜色又偏暗,跟其他棋罐一样并不起眼,后来又发生了程琳买下全部围棋的事情,所以当时真没注意到这对棋罐的品相。
现在再看,却是越看越喜欢,虽然造型并不算奇特,也没什么花样,就是一普通的敛口圆腹假圈足小罐,但就是这平平常常的造型中确有一些让人爱不释手的味道,就像那家常便饭,不如酒店的大菜花哨好看,但味道始终是自己最喜欢的。
安心说的没错,他确实发财了,这一对棋罐如果落入到真正的识货人手里,卖到五十万并不难,因为紫砂器的市场价值相对较高,虽然有一定的炒作成分,但这价格却是真真实实的抬了起来,有市场,有行情,也有货,还有买家。
如果国内的经济不崩溃,估计这紫砂器的市场价是不会下降的,不但不会下降,反而会随着需求逐渐抬升,只是抬升的速度和幅度有快有慢罢了。
尤其是真正的老物件,更是难得,毕竟紫砂器跟瓷器一样也是易碎品,只会越来越少。
就在这时,程琳忽然捅了捅徐景行的腰,“棋子是古董,棋罐也是古董,那么,棋盘呢?”
他悚然一惊,跳起来跑到一堆礼品中把老太太送赠送的那块棋盘拿出来,看清楚棋盘的材质以后,立刻长出一口气,这棋盘也是老物件,但并不贵重,材质是普通的硬木,准确的说,是榉木。
榉木也叫南榆木,还有个绰号叫“椐木”,是一种生长在南方的常见树木,硬度比较高,但树木长的也挺快,所以价格并不高,南方人做家具的时候就多用榉木,有很多流传下来的明清家具就是用榉木打造的,到现在还完好无损。
这榉木不但重,坚硬,抗冲击性好,而且在高温蒸汽中易于弯曲,能塑性,可以打造一些造型比较讨巧的家具和物件,所以很受人欢迎。
受欢迎到什么程度呢,受欢迎到后来砍无可砍了,榉木硬生生的被砍光了,现在市场上大规模的榉木,多是从美洲进口的,国内的榉木,那是二等重点保护植物,谁砍罚谁。
没办法,国人就这么点不好,逮着什么好东西都是往死里造,不造光了不罢休。
不过榉木毕竟不是什么名贵木材,所以市场价并不高,这块榉木棋盘虽然也是古董,但还没那两罐云子值钱呢。而且这棋盘也太简单了,就是一块木板,虽然是一整块,但上边除了横竖线条就什么都没了,太素,品相不怎么好。
当然,他也没嫌弃,毕竟是白送的东西,也能值个一两千块呢,如果交给老杨来处理,或许能卖到三千块?
安心和程琳看过棋盘之后,便失望的放下了。
徐景行笑道:“还不满足啊?真当蒙尘的宝贝到处都是?能碰到这么一对棋罐就很不容易了,说不定一下子把我这二十年来攒的人品全消耗了。”
安心嘻嘻一笑,“还有棋子和棋盘呢。”
“棋子那是我花钱买的,虽然只花了六千块钱,但那也在市场价的范围内,严格来说都不算捡漏,因为我要是拿出去卖,说不定还卖不到六千块呢,棋盘不值钱也没什么好说的,所以捡漏也就捡了这么一对棋罐。”
“好吧,反正你是师父,怎么说都行,不过师父,这,咱们这算不算奸商?”安心有点难为情的问,问的时候还小心翼翼的观察徐景行的脸色。
徐景行笑笑,“怎么,觉得于心不安?”
“嗯,有点,”安心老老实实的承认。
“那我问你,如果这棋罐是从昌乐路的地摊上买来的,你会觉得不安心吗?”
安心想了想,摇摇头。
“那老太太跟昌乐路上摆地摊的小贩有什么不同?”徐景行淡淡的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