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沿着运河走了七天,终于来到京城,这是李浩第一次来京城,虽然没有松江府和扬州的秀美,但是确实大气很多,不愧是天子脚下,别的不说,那城墙就比一般的城市高很多。
到了京城,天子脚下,那什么东西都必须按规矩来了,海树让李浩、沈六、许茜、林三娘等人找地方住下,而他则是带着萧瑜入宫面圣,当然还带着万景龙,正式为他昭雪。
李浩选择了一间中等规模的客栈住下,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很多东西都需要重新来过。
林三娘自言自语:“不知道胖虎和老卫那边怎么样了?”
“放心吧,等我们找到固定的住所就可以给他们写信了,到时候京城的翠竹轩分店也可以开起来了。”
林三娘心中一动:“京城?翠竹轩?谈何容易。”
“呵呵。放心吧,有我。”
沈六在一旁帮腔,“对啊,有浩哥呢。”
吃了午饭,许茜就要去太学报道了,李浩也在谋划未来在京城的发展了。
首先就是找到合适的住处,说干就干,李浩喊来沈六,“走,咱们上街看房子去。”
“好嘞。”
这方面沈六和李浩是想到一块去了,要在京城发展,一个落脚的地方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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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之内,乾元殿之前,萧瑜已经跪了一个时辰了,皇帝虽然爱女心切,但是架子还是要摆的,毕竟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萧瑜是偷跑出去的,要是没有处罚,那皇帝的颜面何在?
萧瑜跪着,海树也在一旁跪着。
“海大人,这是我的错,你回去吧。”
“不,老臣有罪,没有早一点找到公主殿下,以至于公主在外受了那么多苦。”
萧瑜无奈的笑了笑,这倔老头是说不通了,算了,那就不说了。
乾元殿之内,一位黄衣老者透着窗户看外面,身旁的太监什么也不敢说。
黄衣老者看了看,招呼太监过来,“小安子,你来看看,朕的小鱼儿是不是瘦了?”
小安子看了看,回道:“是比几个月前瘦了点。”
皇帝心中一揪,但依然嘴硬道:“朕这次绝不会轻饶她的,她爱跪就跪着吧。”
小安子心中明镜一样,刚才皇帝的那番话出卖了自己,他心里是很关心公主的。
于是他悄悄派人做了吃的送来。
乾元殿的门发出吱呀一声,萧瑜心中一动,但是看到出来的不是父皇,而是父皇身边的小安子,心又凉了。
“这次父皇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小安子提着一个食盒,打开盖子,先拿出一份放到海树面前,一碗饭,一个肘子,外加一些蔬菜。
“海大人先吃饭吧。”
海树怒目圆睁,“没有皇帝的口谕,罪臣海树不敢吃饭。”
小安子在心中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海树的臭脾气他是见识过的,倔老头一个。
“不吃就饿着吧,谁管你啊。”小安子心想。
但是对于萧瑜,小安子态度就不一样了,这可是皇帝的心头肉啊,那是必须伺候好的。
“公主,这是你最爱的银耳燕窝。”
“我不吃,父皇一天不原谅我,我就一天不吃饭。”
小安子笑道:“殿下,陛下怎么可能真生您的气呢?那不是必须做个样子给外面的人看吗?就在刚才,陛下还问我公主是不是瘦了。”
萧瑜心中一喜,“真的吗?”
小安子跪在一旁,“殿下,我有几个脑袋啊,敢骗您。”
这样一来,萧瑜算是放心了,母妃在冷宫,太子失宠,要是自己也在父皇面前没有地位了,那真的就完了。
小安子端着燕窝,“公主吃一点吧,不为了你自己,也为了陛下,你不吃,疼的是陛下的心。”
萧瑜从早上开始就没吃东西了,早就饿了,一碗燕窝很快就吃完了。
小安子看了海树一眼,“海大人,真不吃啊?那我可端走了?”
“端走!”
小安子心中骂道:“你这臭脾气,估计当官到御史也就到头了。”
萧瑜吃了东西,皇帝心中也松了一点,笑着对小安子说:“就你多事。”
看了一会,皇帝问道:“你说朕要什么时候再原谅她啊。”
“这个奴才可说不上话了。”
“说!朕恕你无罪。”
小安子知道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在皇帝身边,一方面是红人,另一方面其实也离死不远了。
“鱼儿公主偷跑出去,不罚肯定是不行的。”
皇帝点点头,“正是!但是朕不舍得。”
小安子继续说道:“不如把板子高高举起,然后轻轻落下。”
皇帝表情一变,“什么意思?”
“剥夺了公主之前获得的封邑赏赐,其他赏赐也一律收回。”
皇帝在心中玩味了一下,马上就明白了,这皇家子弟,最不缺的就是钱了,所以说剥夺了萧瑜获得的一切赏赐,看起来是罚的很重,但其实根本就是毛毛雨。
而且以后萧瑜出嫁的时候,皇帝势必要送上一笔丰厚的陪嫁,不也就全部补回去了。
“小安子,看不出来啊,你解了朕的烦恼啊,说吧,要朕赏你一点什么?”
小安子笑着说:“陛下开心,奴才就开心了,奴才不要赏赐。”
皇帝走到书桌前,拿起一块和田玉,“这个朕把玩腻了,赏给你吧。”
“谢皇上!”
很快,皇帝草拟好圣旨,小安子出去宣读,萧瑜等到了父皇的处罚,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本以为处罚一定是很严重的,但是听完之后,除了钱少了一点之外,基本上没什么实质处罚。
一旁的海树一听就明白了,这哪是处罚啊,根本就是皇帝自己找了个台阶下而已吧。
小安子读完圣旨,说道:“公主殿下,还不快谢恩。”
“儿臣谢恩。”
小安子看了海树一眼,“海大人,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是不是该走了。”
海树自视甚高,看不起这些阉人,哼的一声,站起来拂袖而去。
小安子扶起公主,一边看着海树,一边说道:“这海大人也真是的,这事跟他无关吧。”
只有萧瑜明白海树真正的意图,他是希望太子最后能赢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