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秦暖卿侍寝入住甘露殿以后,脂烟日日来探望,而秦暖卿因为枚朵的事,对她颇有些冷淡,但是她似乎并不放心上,依旧热乎的喊着姐姐,今日送来一些果子点心,明日送些用不着的东西,也不管秦暖卿收不收,就放在她这里,秦暖卿看着枚朵笑嘻嘻的说东说西,心道:也许在她心里也很恐慌吧,我们四个人,一个死,一个有意疏远,剩下的就我和她...
枚朵的死让秦暖卿看透很多事情,其中之一就是团结力量大。凭着自己和宫里那么多女人斗,那是死路一条,如果加上脂烟和离儿,即使胜不了,那也要拼他个鱼丝网破!
于是,秦暖卿去找了离儿。离儿很抗拒她的探望,态度很傲慢:“姐姐新宠,皇恩隆盛,怎么有空到我这冷清地来了?”
秦暖卿强压住肚子里的气,走到离儿身边,握住她的手道:“妹妹,你说这样的话,真真像刀子在扎我的心啊,当初我们姐妹四人义结金兰,立下的誓言,难道都是假的?如今枚朵惨死,只剩下我们姐妹三人,应该团结一心才是啊。”
离儿抗拒的把手抽走:“我高攀不起。”
秦暖卿重新握住她的手道:“妹妹,以前的事确实是姐姐做的不好,是姐姐对你不够关心,但是在我心里,姐姐真是把你当我的亲妹妹,离儿,你原谅姐姐好么?”
她看着离儿眼泪隐隐有些泪花,继续说道:“离儿,这后宫之中尔虞我诈,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动辄就有可能被人害死,我们三个必须团结起来才是啊。凭你我一己之力,根本无法生存,你也不想你的家人再次流落街头吧?再说枚朵和她刚产下的孩子死的那么凄惨,我们身为姐妹,能看着不管么?我相信离儿不是那么硬心肠的人!”
离儿看着她目光真诚的看着自己,终于哇一声伏在秦暖卿肩头哭出声来:“姐姐,我好委屈。”
秦暖气拍拍她的背说道:“以后有任何事都要和我商量,我们共进退。”
离儿毕竟年龄还是轻的很,但是她胆大又能豁的出去,这正是自己需要的。
秦暖卿帮她抹去泪珠儿柔声问道:“离儿,听说魏迟收了不少弟子是么?”
离儿抽噎着说道:“嗯,魏迟说他年龄大了,皇上有些厌倦,所以他找了许多男孩子培养,然后送到宫中来。”
秦暖卿点点头问道:“其中有没有这样的孩子?长的不错,性格有些懦弱,经常被其他孩子欺负的?”
离儿想了一会道:“这些男孩子长的都很秀气,最秀气的男孩叫子墨的,魏迟很看重他,他因此非常傲气,经常被人欺负的男孩子嘛...还真有一个叫津律的,因为性格软弱经常被人欺负,是个受气包。”
秦暖卿惊喜的说道:“明天中午你带我去见这个津律。”
离儿疑惑的看着她,不过还是同意了。
第二日中午,离儿将津律带到甘露殿,秦暖卿问道:“随便把津律带出来妥当么?”
离儿很无所谓的说道:“这有什么的,津律是不受魏迟重视的孩子,谁管他去哪啊。”
秦暖卿放心了,专心向大殿内瑟瑟索索站着的津律望去。
他顶多十二、三岁,白白净净的长脸上一双圆圆的大眼睛,睫毛特别长,忽闪忽闪的,他很害羞,不敢直视秦暖卿的视线。高高的鼻梁下一张小小的嘴紧紧的抿着。
秦暖卿不禁开始感叹:津律这个不受重视的男孩都长的这么美,那个叫子墨的孩子该美成什么样?后宫三千就够自己受的了,这帮男孩子还来搀和个什么劲。
秦暖卿尽量笑的温和些,拉起他的手坐下,问他多大了,津律抬头看她一眼,然后羞涩的低下头小声回答:“十五岁。”
她惊讶,原以为他年纪更小的,又问:“怎么投奔魏迟的?”
他的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天灾战乱,我是孤儿,在街上要饭被义父收留。”
秦暖卿点点头问道:“那义父一定很疼你了?”
津律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迅速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垂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津律不争气,不能为义父分忧。”
秦暖卿笑笑:“津律,你可愿意变成你义父的左臂右膀,就像现在的子墨一样?”
津律睁大眼睛看着她,离儿推推他:“还不快谢谢娘娘,娘娘要栽培你了!你可知现在和你说话的人是在皇上面前说话最有分量的人!”
津律诚惶诚恐的跪倒:“津律愚昧,恐惹娘娘生气。”
秦暖卿伸手拉他起来:“津律,你起来,我一和你说话,就觉得和你投缘,你这孩子也招人喜欢,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弟弟。”
津律站起身,靠着她坐着,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娘娘,津律懂。”真是个聪明的孩子,一点都不像离儿描述的那样,只是个受气包。这孩子,我要定了!
津律离去后,离儿问她:“姐姐,这孩子怎么样?”
秦暖卿笑道:“好的不能再好了!”她又问道:“姐姐为何要栽培这样一个孩子?”
她看着离儿:“因为这孩子会是一颗大树,让我们依靠的大树!”
离儿撇撇嘴:“就凭那个受气包?”
她摇摇头:“津律不是受气包,今天你带他来,一开始他表现的战战兢兢,但是我发现他说话有条有理,说话也很有技巧,你我的一点暗示他都懂,这孩子绝对不像表面看的那么简单!”
离儿又问道:“那姐姐怎么知道子墨不如津律?”
秦暖卿背过身,声音低沉的说道:“我也是赌一把,我们必须赌一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