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秦阙依旧独自在书房入睡,泪儿坐在烛火下,内心的惶恐焦急让她不知该怎么办,秦阙今日对她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是想不要她了吗?若是他心里滋生了这种念头,以后便会像野草一样疯长吧?自己该如何挽留住他的心呢?虽然他的人留在了自己身边,但他的心从未在自己身上停留过。
谁都不知秦阙心里是怎么想的,他称病不再陪乌冬日娜,也躲着不见泪儿,整日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只有驹儿知道自己主子心里的苦处:七王爷在书房里画像呢——秦姑娘的画像栩栩如生,王爷一笔一笔画出来的,对着看好久呢,自己看着眼眶都湿润了,唉唉,作孽哟,老天为何要做弄相爱两个人呢!
秦阙这么痛苦,秦暖卿可什么都不知道,她为脂烟的事忙的团团转,因为脂烟有了麻烦!
事情是这样的,秦琰的新宠铃铛被封为灵嫔,脂烟多嘴说了句:灵嫔,灵嫔,听起来和灵位的棺材铺一样丧气!这话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了灵嫔的耳朵里,不依不饶的吵闹个不休,嚷嚷着要换封号,秦琰因为圣旨也颁出去了,换来换去不成体统,就没依她,这可让灵嫔恨死了脂烟,想着法子和她做对。
三天两头的就称自己头疼脑热无法下床,更过分的是说什么家人给算了八字,宫里有人和自己犯克,还会克死自己,谁能和皇上现在最受宠的妃子犯克?明摆着找茬!哎,人家就是找茬,光明正大的找,这倒霉的人就是脂烟,脂烟性子又直又急,哪受的了这个,跑到凌云阁大闹:“你说我克你?我还说你克我呢!今早上我还拉了肚子,我还寻思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闹半天是吃了人家的气!还是不三不四人的气!什么人都敢来叨叨我几句,你不就是个纺织娘么?现在才伺候了几天皇上,装什么娇弱!”
这几句话真真厉害,灵嫔的脸都气的煞白,当即要死要活要上吊,这可急坏了伺候的宫女太监们,乌鸦鸦跪了一地,脂烟还站在一旁放风凉话:“你们都别拦着,让她死,她要敢把脖子放白绫里吊死,我就给她磕一百个响头!”这边闹的不可开交的时候,正巧秦琰来到凌云阁,灵嫔哭的要死要活,见有人撑腰了,那是摆出非死不可的架势。
秦琰最讨厌后宫妃子闹事,先不问对错,当即命人掌掴了脂烟的嘴,还说日后再听到她当街咆哮,就让人缝上她的嘴。秦琰发了怒,灵嫔也不敢再闹,乖乖从椅子上下来,撒娇作痴状让秦琰消了气。
自此,灵嫔的气焰越来越嚣张,处处打压脂烟。其实灵嫔敢这么做,还不是有玉淑妃替她撑腰,甚至说受玉淑妃的指使也不为过。脂烟哪里能忍受的了这种气,她一动怒失去理智的时候,秦琰总是 “恰好”出现,这让秦琰对脂烟的印象差到极致。
这一日,灵嫔与素云正陪秦琰饮酒作乐,灵嫔忽然捂住胸口晕倒,秦琰大惊,叫来太医,太医诊脉后除了说脉象急促外也说不上别的来,秦琰正急得束手无策,素云轻声道:“这几日姐姐一直说有人做那巫蛊之事害她,今日她果真无故晕倒,连太医都诊断不出病因,看来姐姐的怀疑也不是没有根据的。”
秦琰烦恼的说道:“灵嫔一直犯糊涂,怎么你也跟着起哄?这后宫之中谁都知道朕最恨巫蛊之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做伤害朕爱妃的事呢?”话音还未落呢,灵嫔在床上捂着胸口疼的打滚:“皇上救我,皇上救我!我的心好疼,好似有针在扎!”
素云跑过去掀起褥子,几层被褥下赫然藏着一个小人,上面写着灵嫔的生辰八字,在小人的心口位置插着长长的银针,素云将小人交与秦琰,秦琰的脸色顿时大变!
“皇上不是说着后宫中没人敢做这等巫蛊之事吗?那这又是什么?”素云找到借口反问秦琰。
秦琰抓紧小人:“朕一定会将此事查清楚!”
话说的很容易,可查起来便难了:小人做的很精致,有鼻子有眼儿的,布料也是寻常的布料,字体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素云道:“皇上,这还用查吗?一定是嫉恨姐姐的人做的,我们侍奉皇上才多久,哪里得罪下人呢,只有那脂烟美人...”
秦琰打断她的话道:“光凭一个布偶朕就要把脂烟美人抓起来审问,那不是太荒谬了吗?这布偶谁都可以做?你是不是太针对她了呢?”
素云忙跪下道:“皇上,你说的话臣妾可担当不起,臣妾姐妹侍候皇上才短短数日,怎敢如此狂妄?别人不嫉恨我们就万幸了,哪敢针对别人呢,皇上若是这样误会臣妾,臣妾宁愿以死明志!”
秦琰将她拉起道:“爱妃,你说的太严重了,朕这几日为了灵嫔的事很是忧心,你不要多心。”素云摇摇头:“臣妾不敢。”她这一招嫁祸人的计策没有成功,很是有些懊恼,早知道就让自己装病,好铃铛换下了。自己笨手笨脚的,什么都做不好,辜负了淑妃娘娘的厚望。
甘露殿里,脂烟气的直捶桌子:“竟然诬陷我做小人诅咒她?我若是会做女红一定做个大大的布偶天天诅咒她!”秦暖卿忙去捂她的口:“你这张嘴惹的祸事还少吗,这时候还口无遮拦的。”
脂烟怒道:“我就是气不惯她那装弱扮痴的样子!”秦暖卿道:“皇上不是没有信她们的话吗,你先别急。”脂烟道:“若是皇上信了,我现在说不准就被杀头了,再说了卿儿,她们这样日日针对我,就算皇上今日不信,明日不信,保不齐后天就信了,这样下去,我肯定会像枚朵一样被她们害死,你帮我想个法子啊。”
提起枚朵,秦暖卿的心狠狠的痛了一下:“你放心,我不会任由她们这样胡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