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干什么?!”男人chi身luo体,猝不及防,没想到这些警官会出现在这里,吓得脸色都白了。
顾知夏大口大口喘着气,从地上爬起来,然后扫了一圈房间,这才发现,这个房间里面居然有好几个摄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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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知夏惊醒,睁开眼睛,转动头,还是那个房间,还是那个天花板,却没有了一室的血腥,和浓重的血腥味。
她……做了个梦?
顾知夏坐起身,喉咙有点干,床头一杯水,顾知夏呷了口,此时已经是深夜了,顾知夏喝了水,又看了眼那个男人被开膛破肚的地方,确认没有血腥的痕迹,顾知夏才安心重新躺下。
绝对不是一场梦!那个男人说不定是方媛或者简心派来的人,她差点忘记了澈澈,虽然远在美国,简心和方媛却知道澈澈的存在。
哪怕她死也无所谓,可是她们会迫害加害澈澈!她一定要坚强起来,要除掉所有对澈澈有危险的威胁!
顾知夏紧紧地捏住了被单,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平复了自己的情绪。
静静躺了几个小时,脑子里异常地清醒。
翻来覆去,始终无法入睡,后来想到曾今的回忆,才稍微有了一点困意。
大约是受惊过度,顾知夏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梦里居然梦到了容景的年少模样,比起如今的成熟深沉,那个时候的容景青涩稚嫩,虽然还是一张面瘫冰山脸,却到底是个少年郎。
翌日醒来,顾知夏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她和容景几个月前才认识,却好像认识了好长的时间似的。
顾知夏起来洗漱了一把,才稍微精神了一点。
门推开,由于昨天的事故,顾知夏警惕地看了一眼,发现是安颜,这才稍微松懈了下来,“早!”
“顾小姐早,这是阿景让我给你安排的律师,您吃了早餐,就开庭了。”
安颜身后还跟着一个身材欣长,戴着金丝框眼镜,气质非常干净干练的男人。
早餐过后,顾知夏被警官带到了法庭,在后面等待的时候,碰到原告,是财务部的主管,主管瞪了一眼顾知夏,趁着警官离开的间隙,主管起身扇了顾知夏一巴掌,顾知夏因为双手戴着手铐,没办法抵挡,硬生生吃了主管这一巴掌。
阴鸷地抬起眼睛,眼底一片冰冷,直勾勾地盯着主管的眼睛,“我从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好啊,我看你到底有什么能耐,还能让我进监狱不成?!你的罪名,足够判你十几年的有期徒刑!我看你狐狸尾巴还能翘到天上去不成!真当公司是你家了,为所欲为,无恶不作!”
主管平常时在公司,狗眼看人低,凡事推卸责任,对下属颐指气使,也很看不惯顾知夏这张脸,如今逮住机会了,自然免不了耀武扬威地欺压一番。
看着顾知夏的脸颊红肿,主管心底畅快,冷嗤了一声。
顾知夏擦了一把自己的嘴角渗出的血丝,瞟了一眼上面的摄像头,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
法院开庭。
原告和被告,先后被带上了各自的席位,今天依旧爆满,很多记者等候在听证席,无数的摄像头,黑漆漆地,对准顾知夏。
“本院开庭审理凌盛集团投资集团因招标文件失窃桉件——”
法官一锤敲下,周遭安静了下来。
“现在请原告律师提供证据以及指证被告!”
法官话音落下,原告律师起身,“这份录像带,是上周二,顾知夏凌晨时分,跑到财务部,偷窃走招标文件,当夜随即转手倒卖给了敌方公司,敌方公司为我们提供了证词,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从顾知夏的手里买走了这一份文件!顾知夏以一千两百的价格,将招标文件售卖出去,这份是顾知夏的银行卡流水记录!”
原告律师将所有的证据,一并放在托盘上,呈递上去给法官。
法官看过后,交给了被告律师,安颜为顾知夏新请的律师。
在原告律师看的过程之中,听证席的记者和媒体,就忍不住窃窃私语开来了,“所有的证据全都确凿,顾知夏还想狡辩什么。”
“我就不信这样已经定死的桉子,顾知夏能折腾出什么幺蛾子来。”
“顾知夏的公司不是破产了吗,所以就进入了凌盛集团,起了邪念,估计是想用这笔钱来重振银宇公司的雄风!”
“……”
虽然这些人都没有骂脏字,顾知夏还是忍不住心凉透彻。
顾知夏眸色冰凉,没有一丝温度。
哪怕见惯了世间的人情冷暖,还是忍不住心寒似铁。
“安静!”法官敲了一锤,周遭这才安静了下来。
律师看完了这些证据后,将证据交还给警员,等到警员将证据放回原告的桌上的时候,律师才在万众瞩目中,开了口说,“这些证据,我已经大致看过一遍了,我认为这里所有的证据,都不足以构成顾知夏犯罪的事实!”
现场哗然,“何出此言?”
“首先,这个监控录像,仅仅是一个相似的背影,并没有看到顾知夏的真实面容,不足以构成犯罪证据。
其次,这个银行账户,是最近一个月才新开的银行账户,流水全都是带着目的性的流水。
并且据我了解,顾知夏的身份证,早在一个多月前就被盗窃了,期间顾知夏小姐一直没有使用过身份证,某一次想起来了,才到公安局办理了挂失。
公安局保存了挂失记录,虽然在银行卡开户之前,但不确定顾知夏是不是被盗因素!”
律师将所有的证据从公文包里拿出来,“这一份是录像带的全部过程,这一份文件是银行开卡到现在为止的所有流水,这份是顾知夏道公安局办理银行卡挂失的证据。”
放在托盘上,由警官送到了法官的手上,法官看证据的时候,律师又开口解释:
“顾知夏自从银宇破产以后,进入凌盛集团还没有满足一个月时期,没有拿到薪水,但是隔一个星期左右,流水就有万把来块流水记录,我查了下顾知夏所有银行卡余额,这些钱转账以后,并不是转到顾知夏常用的账户里,而是转到了一个陌生账户,顾知夏的卡里始终保持着日常开销的记录流水,而这张卡则是非常变动,似乎为了有意制造流水,而转账流水。”
法官扫了一眼,的确和律师所说,这些流水,全都是五位数的流水,少了也有四位数,而顾知夏的账户余额流水,波动并不大,数额也不大,每天的开销都很稳定。
这些钱确实全都是不同的陌生账户转进来,但是又转出了不同的账户。
“录像带没有看到顾知夏的脸,不足以成为确凿的证据,银行卡流水也不能成为证据,原告律师还有什么想说的?”
原告律师起身,“顾知夏这张卡的流水虽然有问题呢,但是收到了敌方公司寄来的一千二百万汇款,证据确凿!”
原告律师将一千二百万的汇款记录,递上去给法官查看。
法官看了后,问被告律师的辩词。
被告律师摇头,“既然顾知夏是凌晨才偷到了公司的内部资料,为什么汇款记录时间是失窃次日早上?而不是当天早上?
意思也就是,公司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事先将一千二百万的汇款,寄到了顾知夏的账户里,顾知夏凌晨偷到了资料,才给敌方公司?
按照你们的道理,敌方公司有明知这份文件属于凌盛集团,还故意收下了顾知夏给的招标文件的嫌疑?”
主管明显急眼了,站起身,“你简直就是狡辩!”
因为和主管坐的位置距离很近,顾知夏冷笑挑眉,“我狡辩?法庭上本来就是一个辩论的地方,你们没有确凿的证据,就休想把这盆脏水泼到我身上。”
顾知夏刻意控制音量,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
主管气得磨牙,脸色猪肝,也只能忍着。
轮到原告律师发言的时候,原告词穷,看了一眼主管,主管起身,“法官,我就是人证,我能保证,这份文件绝对是顾知夏盗窃的,我们以我的人格担保!”
顾知夏笑了,“你用你的人格担保?如果我是无罪释放,你是不是也是造谣者?造谣可是要被判刑的!”
“就是你盗窃了公司内部资料,我说的话又怎么能算是造谣呢?!”主管怒瞪顾知夏,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
顾知夏看了一眼身旁的律师,“你录音下来了?”
律师点点头,拿出了手里的录音笔,“全都录音下来了,如果桉子结桉,判您无罪,我会帮您起诉这位女士造谣罪。”
说完,律师起身,“法官,我也有人证,我请求带人证上来!”
法官允许过后,警官带着一个西装男人进来,西装男人站定,主管赫然发现,这个男人居然是地方公司的董事长。
方媛姗姗来迟,本以为桉子已经一锤定音了,没想到还没有结束,看这个形势,明显是原告落了下势。
董事长站定脚步,面对着法官,面对着律师,面对着所有的镜头:
“我刚从悉尼出差回来,没想到国内发生了这样的大事。
首先,这份招标文件,属下跟我说,是凌盛集团的一位梁小姐卖给他的,并且要求我们公司出两千万的筹码。
我看过招标文件,实属是精品,就出了两千万购买了这份文件。
但是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我们发誓,绝对不是串通顾知夏,也并不是从顾知夏的手中买到了这份文件。”
“法官,这位先生是那位顾知夏倒卖公司内部文件的建筑公司董事长。
董事长的下属表示,他们并没有见过顾知夏本人,当初和他们交易的人是一位梁姓的小姐。
并且他们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通过正常的购买渠道,购买到了这份文件。
建筑公司也是受害者!”
如果不是容景亲自打电话给这位建筑公司的董事长,董事长并不会出席法庭作为人证,并且为顾知夏解释。
在场有这么多媒体,这些资本家的心态想法,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然不想掺和趟这一趟浑水。
董事长都亲自出席,声称他们在此之前并没有见过顾知夏,不管他们是出于什么情况,才为顾知夏辩护,这都是无法争辩的事实,确凿的人证。
这下子,主管再也没有别的话可以说了,因为人证都在这里,帮顾知夏说话,她还能有什么证据,证明顾知夏的确盗窃了公司内部的资料?
主管看了一眼手机,方媛给主管发送了一条信息,主管看了一眼,喜形于色,站起身,“法官,顾知夏和董事长串通做了假证!”
律师笑了一声,“串通?董事长刚从悉尼回来,顾知夏昨天一直到现在,就被关在监狱里,顾知夏的公司刚破产,无权无势,拿什么买通董事长给她做假证?!”
主管刚建立起来的证据,被律师一句话,打击得体无完肤。
主管彻底放弃了,法官问:“原告律师,还有什么需要发言的?”
主管本人都无话可说,原告律师也说不出什么花样来,自然说了一句,“法官,我们没有什么要说的了。”
法官检查了一下所有的资料,三个法官,商量了十来分钟,然后才下了判决,“由于原告没有确凿的证据,被告认证物种确凿,法院判决原告对被告的起诉无效。”
法官将判决结果,宣布给在场所有人后,敲了一锤,“本桉审理结束,如有异议原告再次提交证据上诉。”
众人哗然。
都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和这样的反转,本以为顾知夏盗窃公司内部资料的罪名已经坐实,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没想到居然出来了一个董事长,说压根没见过顾知夏,也不是和顾知夏交易这份招标合同,再多的证据,在人证面前,都是虚无缥缈,何况原告的证据还不是什么天衣无缝的证据。
顾知夏蓦的松了一口气,警员将顾知夏手上的手铐放开,顾知夏看了一眼,像一只斗败公鸡的主管,然后转头,对律师说了一句,“我要起诉她故意伤害罪和污蔑罪,帮我去调取一下等候室的监控录像,保存好。”
律师颔首,“好,我立刻安排。”
这个律师居然有这么大的能耐,居然请来了这样的人证,这是顾知夏万万没想到的,或者说,这个人证不是律师搬得动的,安颜也不可能,这家建筑企业,在国内可是龙头老大,能请董事长出面……
想来想去,只有顾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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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知夏一走出法庭,等候在外面的媒体记者,一窝蜂地涌上来,团团围住了顾知夏,黑漆漆的摄像头对准顾知夏的脸,话筒快要怼到了顾知夏的脸上。
“顾知夏小姐,请问对于这次的桉子,您有什么想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