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雪儿这个蠢货，居然也被秦湛时蒙在鼓里。
乐瑶像是觉得好笑，扯动了一下嘴角，“可怜你在病床上躺了三年，最后还是为了做了嫁衣，口口声声说爱你的男人，居然怎么也不愿意和我离婚迎娶你，就连离婚都是一场谎言都是假的！”
像是故意要刺激沉雪儿，乐瑶毫不掩饰讽刺和得意。
沉雪儿浑身颤抖地愈发厉害，脸上也面无血色。
下一秒，正当乐瑶以为沉雪儿会发作的时候，沉雪儿彭的一声，栽倒在地，直接昏迷了过去。
乐瑶后退了半步，吃惊地看着昏倒在地的沉雪儿。
拿出手机，打了急救电话。
秦湛时问讯赶来医院的时候，似乎是刚忙完，风尘仆仆，眉心萦绕着一丝疲惫。
见到站在病房门外的乐瑶，男人眸底一沉，加快了脚步。
乐瑶余光瞥见男人，靠在墙壁上，不屑又轻佻地笑了声。
“这才来，再来晚一点，你的小情人就要死了。”
“这里是医院，别逼我对你动手。”
男人站定脚步，垂眸的瞬间，眸底的冷意，就像是霜雪一样，倾斜而下，兜头砸在了乐瑶的身上。
乐瑶早已麻木，面色皮笑肉不笑，“你若是真心爱她，就应该和我离婚娶了她！”
“我的事用不着任何人插手，你也是一样！”
男人转身进了病房，就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愿对她说。
乐瑶站在门外，透过窗户，看着病房内的秦湛时。
男人看着沉雪儿的眼神，分明那么温柔，牵着沉雪儿的动作，分明那么柔和。
沉雪儿悠悠转醒，脆弱无助，眼眶通红，像是一只白兔，惹人疼惜。
扑入了男人的怀中，匍匐在男人的身上，声泪俱下。
“湛时，乐瑶姐姐跟我说，你们没有离婚，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欺骗我，是你说过会娶我的，是你说过会让我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新娘的，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为什么……”
沉雪儿一声声的控诉，眼泪一下一下地打湿了男人的衣衫。
男人薄唇紧抿一言不发。
这个角度，乐瑶只能看到男人刀裁似的侧颜，深目高鼻，轮廓俊逸，即便只是一个侧颜都好看到惊为天人，哪怕是一个背影都能让人浮想联翩。
即便结婚三年，乐瑶也难以捉摸这个男人的情绪。
宛若深不见底的潭水一般深沉，深不可测，深不见底，无法捉摸。
沉雪儿紧紧抓着男人的衣衫，声声质问，男人却始终紧抿薄唇一言不发。
“秦湛时，我的青春都给你了，都浪费在你的身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只是想和你结婚，想做你的妻子，有这么难吗，难道就连这一个小愿望你都不能满足吗，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沉雪儿哭着哭着就昏迷了过去。
医生和护士匆匆赶来。
乐瑶站了一会，就出了医院。
冬日的阳光，温暖有刺眼，在太阳底下站了一会，全身仍然没有暖和起来。
-
海城。
顾知夏走出德荣公司，双腿差点一软，强撑着走到了车旁边，扶着车身，喘了口气，然后才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趴在方向盘上，脑袋里仍然一片空白。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才终于稍微缓了过来。
打开手机，开启了导航。
春天孤儿院。
顾知夏停好车，打开车门走下去，站在孤儿院门口，看着这家年久失修，早已显得有点陈旧的地方。
她一点记忆都没有，根本不记得自己曾几何时来过。
如果顾德荣电话里说的都是真的……
顾知夏走进了孤儿院，迎接她的是一个老院长，以为她是过来领养孩子的，十分热情。
“我想看看历届被领养的相册……”
顾知夏不动声色地提出。
老院长欣然答应，拿出了好几十本厚厚的相册给顾知夏看。
相册上面都贴有年份的数字。
最早的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了。
顾知夏按照自己的出生年份，找到了其中一本相册，快速翻了几页，然后视线停留在了其中一个扉页上。
照片中是一个女婴，看起来刚满月没多久，还在喂奶，嘴里还咬着奶嘴，被襁褓包裹起来，是一张黑白照片，虽然只是黑白色的，顾知夏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分明就是自己小时候。
家中还有母亲抱着她刚满月时候的相册……
不可能，怎么会……
顾知夏手指尖，微微哆嗦了起来。
老院长似乎也看出了不对劲，仔细看了一眼眼前的这个女孩，这才发现了端倪。
“你……你该不会是……当年被顾家抱走的女儿……”
顾知夏回到家的时候，容景已经回来了，正在打电话谈工作。
“蓉城那边按照我的方桉处理，陆家早晚会松口。”
容景站在阳台，烟雾鸟鸟，背影高大伟岸，这一幕就犹如电影截图。
顾知夏换了鞋，走到客厅，听了一会，男人似乎察觉她回来了，挂断了电话。
“回来了。”
“嗯。”
“这么晚回家，去哪里了？”
容景掐灭了手里的烟，关上阳台玻璃门走进来，顺其自然地坐在沙发上将顾知夏揽入怀中。
男人身上的烟草味，呼入鼻息。
这个男人分明在自己身上装了定位系统，却还假装问自己。
顾知夏没吭声，男人便继续说，“以后不喜欢可以不和顾家来往，没必要勉强自己。”
顾知夏依旧是没说话，垂着眼皮，若有所思的模样。
“心事重重的样子，怎么了？”
“我有点累了，睡一会……”
顾知夏缓缓起身，摇摇晃晃地朝着卧室走去。
顾知夏进了卧室，关上门，容景拿出手机，看了眼顾知夏今天去过的地方。
视线一凝。
福利院？
顾知夏一觉睡到了深夜，扶额起身，脑子里有点混沌，差点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白天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似的。
她打开手机，给乐瑶打去了电话。
乐瑶本来情绪不佳，但是听到顾知夏说的话，震惊地捂住了嘴巴。
“你不是顾家人，你的母亲不是亲生母亲，是被抱养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