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神木王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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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朝辞虽也未曾看到那女子,被人用什么手段暗算了,但他神功卓着,细听之下,当即察觉梁上伏的有人,瞥见一抹紫衫。

而那女子顷刻间脸青唇黑,浑身抖颤,显是中了剧毒,便知梁上之人就是阿紫。

他也不知阿紫怎会出现在这,但知道对方心思狠毒,骄纵成性,来此恐怕大半对自己动了什么心思,当下也不逗留,起身就要离开。

旁边几人也是机伶之人,见女子面上浮现黑气,立时醒悟这是中了暗手。

那张郎拔出长剑,环顾四周,大吼道:“直娘贼,哪个王八羔子,敢害我家娘子?有种站出来分个高低!”

他话音刚落,只听一阵娇笑自头顶传来。

众人循声看去,见一个紫衣少女,悠闲地倚坐在梁柱上,一足踏在梁上,另一足垂了下来,那条腿又细又长,紫鞋边绣着几朵小花,纯然是小姑娘的打扮。

此女长得非常娇俏,雪白的瓜子脸蛋,皮肤嫩滑如缎锦,乌灵灵的眼睛充满不驯的野性,她手上正在把玩一根玉笛。

这玉笛短得出奇,只不过七寸来长,通体洁白,显是极品,握在她白葱般的手指里,更显晶莹可爱。

这可把在座的好多肤浅的男人给引死了。就觉她的脸蛋,是世上最可爱的脸蛋,小胸脯玲珑浮凸,那条腿摇摇晃晃,更是勾魂夺魄,不禁心想,若能每晚都搂着她睡觉,少活十年那也愿意。

可有些人江湖经验就丰富多了,均想:“此女子何时躲在梁上?看李三娘子那样,想必是中了她的毒!也不知她是何来路?”

正自纳罕,只听那中毒女人呢喃道:“我不行了!”

张郎等同行几人,也只一瞥紫衫女郎,随即又都转眼去瞧那女子,见她呼吸微弱,显然命在旦夕。

张郎手中长剑一挺,怒道:“看你这女娃娃年纪不大,快拿解药来,本大爷饶你一命!”

这娇女小嘴一撅,目光移往已经走到门口的顾朝辞,不屑地道:“原来中土尽是些口出狂言之徒,难怪只敢在背后骂人,我倒要看看你怎么饶我一命!”

一挺身便离梁跃下,轻轻落地。

但见顾朝辞对自己视而不见,心下着恼,身子一晃,挡住他的去路,右手将玉笛在左手掌心轻轻敲击,笑嘻嘻道:“姐夫,我们还真是有缘哪!”。此女正是阿紫。

众人见她轻功了得,身材婀娜,又可爱灵动,无形中多了几分好感。当然除了中毒女人那帮人。

但听她一叫顾朝辞姐夫,不由转眼看向对方,见他华服锦衫,气派非凡,绝非寻常之辈。

那张郎持剑拱手道:“在下‘无影剑’张锦云,未知贱内何处得罪了阁下,望请尊驾好好管教一下你这小姨妹,赐奉解药!”。

他也是常年行走江湖之人,见顾朝辞的气度绝不是普通人,而阿紫出手就要人命,可她年岁尚小,必是有恃无恐,自然而然将顾朝辞当作她的靠山了。

顾朝辞也知这人为何找上自己,不由眉头一紧,心想:“阿紫无法无天,她爹娘都管教不了,你找我这所谓姐夫管教,那是想差了,况且你那婆娘长着一张臭嘴,我不去计较也就罢了,让我救人岂非想多了!”

想着只是一拂袖,一股劲风便将阿紫扫开,一步轻跨,迅捷异常,已出了屋门。

众人见顾朝辞一拂袖一出屋,立见功力,不由面面相觑,脸露钦佩之色。

但见他一言不发,竟直接走了,显然不是这女子胡认亲戚,就是这人没将他们这群人放在眼里。

张锦云救妻心切,则与一同伴身子一晃,白光一闪,两人长剑分抵阿紫前胸后心,厉声道:“小丫头,快拿解药来,否则将你挫骨扬灰!。”

怎料阿紫全无惧意,反而一手做喇叭状,大叫道:“快来看啊,这里有人要杀血煞魔君的小姨妹了!”

这话一出,众人齐齐骇然,厅内四五十人几乎同时起身,各个抓住了兵器,也不知是有拼命之势,还是摆足了逃跑的架势。

顾朝辞自然听了个清楚,不由止步,勐一回头,双目精芒电闪,夷然不悦的看着阿紫,若无其事的道:“丫头,你最好离我远一点,否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阿紫没好气道:“你还是什么天下第一高手,我看全是骗人的,这些人在背后骂你,我替你出气,你反而不帮我,真是浪得虚名!”

顾朝辞心想:“阿紫狡猾得紧,她搬出我的字号,她若出手伤人,这是杆旗子,别人若是伤她,就是不给我面子,我就不能坐视不理!果然与阿朱一样机灵!可惜,可惜……”想着摇了摇头,飘然去了。

他对待任何人任何事都是双重标准,允许自己视人命如草芥,可对同样漠视生命的人,就很是不喜了。在这方面,与他志同道合的人,多数都会被他所杀。

尤其在他眼里,阿紫就是天龙世界最为恶毒的女子了,他跟这种人不愿多生一点纠葛,若非顾念她毕竟是王语嫣是同父异母的妹妹,随手一掌就拍死了。

而今她惹了人,是死是活,自己也都懒得管。

阿紫见顾朝辞真的不理自己陷入危险,气得直要跺脚,却没有丝毫办法。

围观之人对张锦云道:“张大侠,这事你得慎重!”

张锦云怒声道:“瞎充字号谁不会?况且他真是血煞魔君又怎么样,武功高强就能随便害人了?”

说着与同伴仍将长剑对着阿紫,喝道:“小娘皮,解药拿来!”说着将长剑微微向前一送。

阿紫虽没人撑腰,但她在星宿派长大,颇有几分武功,身子略侧,手中玉笛就势一带,两人长剑都向对方胸口刺去。

两人忙出左手,手掌相交,啪的一声,各自退出数步。

阿紫又叫了起来:“哎呀,两个大男人要杀小姑娘啦!”叫唤声中,左手在右手袖底轻轻一拍,一蓬碧绿的闪光,向张锦云与同伴激射过去。

有人不禁“啊”的一声惊叫,见她发射的暗器不仅手法歹毒,而且明显喂了剧毒,两人和她相距又近,恐怕难脱一死。

果然“嗖嗖”声中,一丛绿色细针都射在了两人身上,张锦云与同伴当即应声倒地。

阿紫咯咯一笑:“挫骨扬灰?不自量力!”已然抢出了大门口,紫衫飘动间,便没了人影。

那女子见丈夫倒地,也不知哪里来的劲力,竟然大叫一声“张郎!”站了起来,但一口黑血喷出,又倒在了座椅上。

有人这才去看张锦云等人,就连他们夫妻两人与同伴,口鼻间都流出了黑血,已然毙命。有见多识广之人,颤声说道:“碧磷针,她是星宿派的!”

众人当即交换了个眼色,有人道:“看来那男人真是血煞魔君了,江湖传闻他杀了丁春秋,星宿派早就被纳入麾下了!”

“是啊,是啊!这李三娘子口无遮拦,将他骂的不堪入耳,这是报复啊!”

“快走——快走!”

说着都从大厅涌了出来,各自离开。

“血煞魔君”不在,他们还敢骂一骂,过过嘴瘾,以表达自己不屈服的过硬性格,但若当面敢如此的,江湖上没几个人敢了。

毕竟“血煞魔君”现在是什么声威牌面,谁人不知?

不服的,去看看这躺下的三人吧!只是一个小女子,就武功不弱,出手毒辣,那‘血煞魔君’的手段,可想而知!

又岂是他们这些浪荡江湖客招惹的了的?也就是顾朝辞没开口收纳,否则有一多半人,都会跟他混江湖了。

……

当夜三更时分,顾朝辞正自安睡,忽听得窗外“喀喇”一响,是谁无意中踏断了一根枯枝。

顾朝辞常年行走江湖,在陌生地方从不沉睡,况且他就是要引萧远山来杀自己,这声一人耳,即知有夜行人潜到了屋外经过。

细听之下,就听得衣襟带风之声,便知窗外一人应该使了一招“倒挂珠帘”,头下脚上在向房内窥探。再听那熟悉的呼吸声,正是傍晚所见的阿紫。心下有些不快,心想:“这女子不知好歹,行事古怪,不给她一个教训,恐怕她还真不知道怕!”

当下悄悄爬起,从帐中望出去,床前如水银铺地,一片月光。他身子一晃,已到了窗下。

窗外之人正是阿紫,顾朝辞并未掩饰行藏,打听到他的落脚之地,一点也不为难,这刚到窗下,头下脚上的将窗户纸戳了一个洞,想要探头相望。

正自心想:“你这天下第一高手也不过如此……”念转未完,“喀拉”一声,一只手掌已破窗而出,闪电般捏住了自己咽喉。

阿紫当即呼吸困难,魂飞天外,半个指头都动不了了,就那么凝固了所有动作,也不知算是挂在了窗沿处,还是被人举在了窗外。

顾朝辞顺着破碎的窗户,冷冷打量着对方,就见那张俏秀无伦的脸孔上,布满了宜喜宜嗔宜怒宜惊的表情。冷声道:“阿紫,你是真不怕我杀了你吗?”

阿紫虽然呼吸困难,但还是强笑说道:“你是我……姐夫,你怎么会杀我……”她仿佛茫然不知自己随时小命不保。

顾朝辞冷哼一声:“我不是你姐夫,你也不要叫我姐夫,我心里膈应的很!”

他语气虽然不好,还是将手收了回来,回了座椅,点燃了火烛。

这时就听阿紫缓过了气,推开窗户,飞身而入。

她立时眼前一亮,原来房间非常宽大,光线充足,顾朝辞正对着她坐在椅子上,虽身着一身白色里衣,也仿佛虎踞龙盘一般,气势非凡。

阿紫心里一怯,但却昂首负手说道:“顾朝辞,你这人也太不要脸啦!你和我王家姐姐有了婚姻之约,怎么不是我姐夫,莫非你还打算吃干抹尽不认账?”

顾朝辞冷笑道:“你不要过分高估自己,你这王家姐姐可从未认过你这妹妹!”

阿紫顺手从一张桌上拿起一个茶壶,提起摇了摇,直接对准自己樱桃小嘴,喝了几口,才叹了一口长气,凝视顾朝辞,澹声说道:“是啊,谁让我的亲姐姐阿朱,被你与你那丈母娘杀了呢,所以我就没姐夫了呀!”

饶是顾朝辞定力超凡,听了这话,一时间也有些瞠目结舌,大奇道:“你从哪里知晓阿朱是你姐姐的?”

他这话一出,阿紫脸上那种凶狠、恶毒、怨恨、痛楚、恼怒,种种丑恶之情,尽集于眉目唇鼻之间,冷飕飕的说道:“慕容家的侍婢阿朱,果然是我姐姐阿朱?但你是如何知道阿朱是我姐姐的?”

顾朝辞心下已起了杀心,冷冷道:“是我在问你!”

阿紫突然感觉身子一冷,再见顾朝辞眼神中满是厉芒,忙对他轻轻一笑,蹦跳到顾朝辞身前,俏目中闪过莫测高深的异芒,说道:“我只是在小镜湖与父母相认时,他们说我还有个姐姐叫阿朱,因为我们都是我爹娘偷情所生,不容于世,将我们各自送人了!只是在我们肩膀上刻下了一个段字,还有一个信物……”

说着从头颈上除下一个金锁片,念道:“湖边竹,盈盈绿,报平安,多喜乐。’

我姐姐阿朱锁片上的字是‘天上星,亮晶晶,永灿烂,长安宁。’

我从前不知是什么意思,只道是好口采,这话却原来嵌着我娘‘阮星竹’的名字。这锁片,是我爹爹送给我娘的……”

顾朝辞一摆手道:“我不是要听这个,我是说你怎么知道阿朱是你姐姐的?”

阿紫很是得意道:“你可真傻,我爹娘给我和我姐姐取名阿朱、阿紫,我从小就叫阿紫,我爹看到我的印记与金锁片,就一口喊出我的名字了,我也吃了一惊呢!

不然我怎么就能那么容易相信他是我爹呢?我后来虽在星宿派长大,阿紫名字也没变啊,至于我怎么知道阿朱是我姐姐的,这也只是猜的,我在曼陀山庄住了好几天,偷听到那些婢女说‘夫人杀了阿朱阿碧,怎么怎么……’

顿了顿续道:“我就想着这个阿朱会不会是我亲姐姐,况且她曾被乔峰带去聚贤庄求医的事,天下皆知,我打听之下,听她曾自称姓“阮”,我就感觉八九不离十了,没想到现在一问你,就知道答桉啦!”。

顾朝辞听罢了阿紫所言,心下恍然,原来阿朱阿紫的名字,是段正淳与阮星竹给她们取好的,并非是收养之人所取。

那么段正淳、阮星竹纵然现在不知,待曼陀山庄血战之事持续发酵,他们迟早都会得到所有细节,也会怀疑阿朱是他们的女儿,好在阿朱也不是我杀的,是我那岳母杀的,该头疼的也是段正淳!

想到这里,也不由有些暗暗心惊,这阿紫慧黠之极,更胜阿朱,当即轻叹道:“你聪明绝顶,但是你对我说这话,不怕我杀人灭口吗?”

阿紫小嘴一扁,道:“就算阿朱是我姐姐,那也是王夫人杀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况且江湖上不都是你杀我,我杀你吗?

你本事大,就没被人杀,我姐姐本事小,还要为了一个死乔峰招惹你,那是她太蠢了,也是死的活该,怨不得人!”

顾朝辞深深的望了她一眼,幽幽道:“你年纪轻轻,竟凉薄至此,我真想看看你的心肝肺是不是黑的,说你没得丁春秋真传,都没人信!”

阿紫心思剔透,倒也不是天性残忍恶毒,只因从小在星宿派门下长大,见惯了弱者服从强者的规矩,大家师兄弟的辈分都是武功高低排列的。

而大师兄对各位师弟生杀予夺,各位师弟又为了让自己排名靠前,行种种阴狠毒辣之事,她见的一多,就以为这世上规矩,该当如此。

故而她在小镜湖,直接对大理四卫的褚万里无礼,将他视作奴仆,惹的大理三公四卫以及段正淳生气,适才在饭厅连杀三命,内心丝毫不以为自己有哪点做错了。

阿紫好整以暇道:“这事说起来,那只能怪你!你那么大本事,却不救我姐姐,看着她被王夫人杀,现在你又这么说我,那你说,我是应该杀你报仇,还是杀王夫人报仇?我有这个本事吗?

况且在我们星宿派弱肉强食,要想活的好,就要知道力弱畏强的道理,实力不足,充英雄好汉,都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你说,我这看法,究竟有什么问题呢?”

顾朝辞一挥手道:“你的想法是对是错,跟我没有丝毫关系。

不管阿朱是不是你姐姐,我本无心为难她,奈何造化弄人,一切都成定局。

可我也不想杀你一个十五六的小女孩,让你娘的两个女儿都因我而死,对我那岳丈太过残忍,故而你赶快去找你爹娘去吧!”

阿紫连连摇头,道:“不,我不去爹娘那里。爹爹手下那些人,见了我便吹胡子瞪眼睛,我叫爹爹将他们都杀了,爹爹真胡闹,偏不答允。”

顾朝辞当即一怔,笑道:“我总算见识到了,何谓蛮不讲理!段正淳又怎能为你杀了,他忠心耿耿的部属?

不过你这些事,我也不管你,看在你叫我几声姐夫的份上,提醒你一句,第一,我自己是众失之的,你再这么跟着我,还叫我姐夫,难保不会被我的仇人擒杀,好来报复我!

其二,你年纪虽小,但美貌异常,单只江湖上那些见色起意之人,就不会放过你,你这点本事闯荡江湖,迟早落得一个遭人玩弄的下场!”

说着直起身子,一把拎住阿紫背心,打开房门,将她送出了屋子,说道:“我这都是好话,我若也因我而死,到时候可不要怪我这个姐夫,没提前提醒你!”

说着关上了门。

阿紫站在廊下,不禁有些失神。

她一生之中,从没一个年轻男子曾当面赞她好看。在星宿派学艺之时,众师兄都当她是个精灵顽皮的小女孩;

待得她年纪稍长,师父瞧着她的目光有些异样,有时伸手摸摸她脸蛋,摸摸她胸脯,她害怕起来,就此乘机偷了“神木王鼎”才逃了出来。

她在曼陀山庄见到顾朝辞,就见他武功高的不似凡人,后来又听曼陀山庄的婢女说,顾朝辞重阳节要到五台山去,故而她就未与段正淳离开,而是自己偷跑到荥阳这个南船北马的转运处,也是从江南去往五台山的必经之路,等着顾朝辞。

在南城门每天去等,都等了三天了,今日见他大摇大摆的进城,看他住店投宿,才跑去了吃饭之地等待。

她做这一切,也并非出于什么情爱之心,只是看顾朝辞武功高,想讨得这个便宜姐夫欢心,在他手里,学得几手真本事。

未曾想他直言称赞自己美貌,而且明显语出衷诚,心中自不免暗暗欢喜。不禁寻思:“我得跟他在身边,若能从他手里学得几手真本事,倒也很好。若实在不行,我就再去偷练‘化功大法’与‘不老长春功’。”

她沉吟片刻,摸了摸腰间,掏出一座六寸来高的木鼎,看了看,露出了满足的笑意,转身离去。

这木鼎正是星宿派三宝之一的神木王鼎,是用来修习‘不老长春功’和‘化功大法’的。

丁春秋的‘不老长春功’未得真传,只是无崖子为了保住苏星河的性命,给苏星河说了一小部分。

苏星河又传给丁春秋,只因功法不全,时日久了,慢慢会过气,这神木王鼎能聚集毒虫,吸了毒虫的精华,便可驻颜不老,长保青春。

故而丁春秋年纪不小,却生得犹如美少年一般,便是靠了这神木王鼎不停加功增气。

而阿紫之所以偷鼎跑路,一方面是感觉师父对她不怀好意,另一方面也是偷听到丁春秋述说‘不老长春功’和‘化功大法’的练功之法。

不过丁春秋说得简略,她也所知不详,练法是否有效,她心里没底,生怕练功不成,反而将自己练死,一直不敢动手练,如今有了顾朝辞这么一个厉害姐夫,自不想放过,而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至于为阿朱这个姐姐报仇,她连想都没想过,毕竟两人压根没见过一面,丝毫感情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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