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的潞州知府府邸,莺歌燕舞,靡靡笙歌绕梁。宴席之上,丝竹声声,弥漫耳际;笙歌扬扬,窈窕身影闪现,环佩叮当。一场普通的庆生家宴竟然办得如此有声有色,这般奢靡,知府存蓄的家底之厚可想而知。
一支突如其来的飞镖终止了一切的歌舞升平,靡靡声戛然而止。
刘知府最先反应过来,大声嚷嚷着抓刺客,片刻,一群家丁涌进厅堂。可惜除了横空飞来的飞镖直直的钉入屏风之外,家宴上并无任何黑衣人出现,一切风平浪静。
“老爷!妾身好怕啊!”见无安全之虞,一群打扮妖娆的女子从各处角落里齐挤到了刘知府的身边,完全不顾头上发髻挤得零零乱乱,争先恐后的贴在他的胸口娇喘嗔叫,作小鹿受惊状。
“做什么,成何体统!”刘夫人肥胖的身躯一路狂扭,挤到了刘知府的面前,将贴在他身上的小妾们悉数拉走,自己倒贴了上前,撩了撩耳际细碎发丝,故作娇嗔的说,“老爷,吓死妾身了。我让丫鬟去准备几个小菜,不如今晚你去我那儿用餐,我们小酌几杯当是压惊。”
又来这一套!七八位妖娆女子皆是轻蔑一笑,退回自己的座位坐下,笑容里包含伤心,嫉妒,沮丧!妾室的悲哀!
“等等,老爷,那飞镖下的布条上仿佛有些字迹。”眼看老爷要被大夫人抢走,一向细心的二夫人杏眼里,精光闪烁,不着痕迹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论心计,她绝不会比臃肿的大夫人差,只是碍于未生养被她压制些许,整个刘府也只有她敢与她平分秋色。
刘夫人极其谄媚地笑,抢着说,“老爷,不急,我让人取过来到我房里看。”
“不牢姐姐费心,妾身去取就好。”展开血写的布条,二夫人脸色大变,疑惑的看着刘夫人,在她无声眼神的催促下,颤声念出布条上的话。
“刘知府,多行不义必自毙。自从你当知府数十年来,与恶霸勾结,受贿数十万两,抢人 妻妾,胡乱断案,草菅人命,为虎作伥,屈打成招逼死好人几十人,罪状罄竹难书。你儿子残暴更甚你十分,横行潞州,欺凌霸女无恶不作。杀死你一人不足以解恨,今日皇上摆驾潞州,泛舟湖上,为除去你这奸佞小人,我等无名之辈决议行刺皇上。届日皇上龙体康复,必会治你管辖不力之罪。届时你全家受累,所有与你勾结人等皆被连累,一网打尽,好不痛快。今日得报不共戴天之仇,死而无憾。”
刘知府一听,更慌乱了,额头,已可见大颗大颗的汗珠。
“老爷——这可这怎么般呐?你要想想办法啊,我还不想死!”小妾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不依不饶地催着刘知府。有的竟偷偷抹起了眼泪,盘算着如何夹带私逃出府。
“乱叫什么,还没有家破人亡,没死呢!不想一起死的没关系,我即刻让老爷把你全休了,死后少了你们这些狐媚女子,我跟老爷也落得清净。”刘夫人不耐烦地打断她们,急急骂道。
“夫人,大祸临头啊!”刘知府颓然坐在座上,胆颤心惊。呷酒享乐之色俱散,只剩满眼的惶恐。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现在我们只能自救。老爷,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去救驾!”此刻,也只有向来城府深沉的刘二夫人这般镇定,有条不紊的为刘知府出谋划策,“快!快!即刻给老爷备马!立刻召集所有人马随老爷出行。”
她的眼里,满满豁出去的笃信。
潞州知府府邸顿时乱成一片,闹腾的如一锅沸水,人人自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