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值清秋,窗外阳光明媚,蝶舞蜂喧,处处洋溢着生命气息。茯苓却紧紧裹了裹披风依旧挡不住那逼人寒气,埋着头溜回房内。刚迈过门槛,脚下忽然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栽倒在地,一双手臂伸过来及时扶住了她。
“你一夜没回来,去哪了?”谷天祈怒气冲冲,一个箭步将她揽在自己的怀中。将她禁锢在怀中,也无法填满心中的空虚。
“你在这里等了一整晚?”茯苓楞住,注意到他仍穿着昨日的衣衫轻声问,心疼地抚上他布满血丝的眼眸。
“回答我!你去哪儿了?”他不理会她,专制地说。
听到他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茯苓被他吓到了,不禁心生惊慌,讪讪的说,“对不起,我、我不能说。”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先前觉得他的手炙热温暖着她冰冷的心房,可如今,一股冰冷由两人相握的手传到了她的心。
“说!”他吼道,压抑着满腔怒火。她不知所踪,他却只能坐在这里傻等,这种煎熬他受够了。
“你不要强人所难!”她又痛苦又委屈地说,拳头握紧,指甲掐入肉中,却浑然不觉得疼痛。要她如何说她跟娘亲才是害得他一家被灭门的元凶呢?
“我强人所难?让我替你分担就那么难?”心因愤怒而悸痛,毫不温柔的将她退离,他吼着质问她。走到桌旁,发出充满怒气的一掌狠狠击向桌子,仍不解恨,一扬手扫落桌上的茶壶、杯子。
看着满室疮痍,茯苓忽地狂笑起来,“看吧,就算你极力在我面前掩饰你的坏脾气,你还是这么暴躁邪魅。可见我选择武明德嫁给没错。”
“你敢再说一句?”他近乎恐惧地摇着她,羡慕、妒忌、吃味、种种复杂情绪在他心头不断叫嚣,逼得他犹如困斗之兽,狰狞狂暴。
“你再怎么装温柔也不能像武明德那样温文尔雅。”不忍心看他暴着青筋的脸,她转身,冷冷的说。
“你找死!”他脸色阴沉的可怕,两眼迸出怒火,强劲的大手抵在她的脖颈上,急急喝道。
“等不到就要毁灭吗?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别像个懦夫一样,让人可怜。”茯苓嘴角露出一丝挑衅的笑,如果真能这样死了,解脱了,多好!
“你。。。你好狠!”他注视着她因窒息而扭曲的脸,迟疑,眼底浮现不舍,最终松了手,轻轻抚摸着她雪白的脖颈上五个通红的手指印,动作又温柔又认真,只是,不知道这份温柔是否来得太晚些?
行至门口,他停下脚步,茫然看着她,“既然不喜欢我,昨夜又何必给我希望?明明我没做错什么,为什么你又突然变这样?
待他脸色灰败的退出了房间,她这才放任泪水汹涌而下。
他的真情和他害怕失去她的恐惧早已深深的震撼了她,内心已渐渐被他霸道温柔覆盖,她怎能忍心狠狠退离?
“我能怎么办?”茯苓重重的坐在地上,悲愤地呐喊着,“你放不下过去,而我也答应了娘亲。倘若我们都没有背负血海深仇,只是寻常儿女该多好!”
这样的处境,她不想伤他,却只能残忍的一次又一次伤害他伤。重重大山,一座座的压在她的肩膀上,压得她近乎窒息!若是连心都交给了他,只怕他知道真相后便会毫不留情地践踏碾碎,留给她永远也无法愈合的伤口。
这个赌注太重, 没有自由的人,如何赌得起?
哭吧,哭累了,醒了,还得坚强起来,微笑着面对要来的一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