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慌不择路的逃进豪华的马车里,心痛的感觉却并没有少一些。
“刚刚那个男人是不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寒医谷天祈?”武明德连连追问,“那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姑娘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茯苓没好气的回答。
“我看寒医并不像江湖上盛传的那样冷魅无情,反而是更多情!我看得出他很在乎你。”武明德继续套话。一个男人如果完全不在乎一个女人,断不会紧张的紧扣拳头,而这些,愚笨的女人总是不懂得去观察。
“你对那个玉石吊坠感兴趣?为什么?”虽然他做的不留痕迹,她还是看到了他的神色在云清取下玉石吊坠的那一刻闪过惊喜与困惑。红唇讥诮的一扬,他在乎的只是和她同样容貌的无意,怎会是她?
“凡是我想得到的东西,我都感兴趣。”武明德勾起唇,一语双关的笑着说,笑得魅惑众生,“我看都出你也对那个玉石吊坠感兴趣,做个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茯苓身体一震,明显的向车门口退去。
“你帮我拿到玉石吊坠,我可以考虑告诉你吊坠背后的故事。”
“我若是不同意呢。”茯苓毫不苟同地抬眼,那双黑白分明的细长眸子,添了些许妩媚和倔气。
“恐怕由不得你!”武明德用手轻轻点在她的鼻尖,她反射性的躲闪。
一路上,茯苓不再说话,一抹微凉之意在心头蔓延。
德膳坊内,人人自危,任何人都不敢靠近天字号牡丹房一步。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谷天祈紧握着拳头,恨恨的说。双眼像两潭深邃无底的冰寒湖水,让人打从心底起了寒意,不敢靠近半步!
“天祈哥哥,你说茯苓姐姐喜欢那个武公子吗?” 云清抬高清目,状似无心的说,秋瞳中却藏着别有深意的浅笑。
此话无疑是火上加油,德膳坊中传来一阵杯盘破碎的声音。
深宫后院,一处大树下,琴音织绕,扣人心弦的弦律宛如涓涓细水随风飞扬,荡过花丛,飘过房顶,最后一个起落,戛然而止。
“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衣着华丽的女子起身,对着站在一旁侍奉的婢女摆了摆手,示意她们退下。窈窕的身段,一袭艳红色的绸裙,衬托出那份楚楚动人的成熟韵味儿,肌肤嫩白如雪,弯月似的双眉下是双勾人的丹凤眼,菱角般的樱唇,足以看出年轻的时候确实是一个美人。
“表妹,事情恐怕有点棘手,惠妃娘娘似乎也在关注此事。”头戴官帽的男子吞吞吐吐的说,肚子发福如孕妇般,行动起来颇为不便。
“表哥,当年你可是告诉我绝对不会出差错的,竟然还能让人查出蛛丝马迹来。这些年我对你也算够好了,否则凭你能当上正三品的尚书,我想这些年你过得*逸了,都忘了这些是怎么得来的了!”倏地,一双潋滟水眸凝怒地瞪着他。
“华妃娘娘息怒!当年那小女孩戴着玉石吊坠坠崖,谁想到玉石吊坠还会重现人间!”林大福扑倒在地,头撞到石头也不敢做声。
“你说惠妃那个妖妇也在关注此事?”华妃娘娘略略整了整妆容,举手投足流露出雍容高贵的气质,情绪也稍稍平复。
“昨日我接到潞州来的急报,惠妃的族兄弟武明德正在调查玉石吊坠的来历。要不要现在派人把玉石吊坠抢过来?”冷汗开始爬上他的额头。
“蠢货!最近那个妖妇想尽办法扳倒本宫,好立她那宝贝儿子为太子。此时动手,岂不是不打自招,引火上身。”刘华妃在他耳边悄声说,“既然他们正在调查此时,不如这样~~~”
“妙招!”林大福忽地顿悟般地叫道,脸色露出阴狠的笑,“华妃娘娘放心,我这次绝对不会出现什么差错。”
马车刚刚在武府门前挺稳。
“恩公!”一个响亮的童声传了过来,与早晨相遇时不同,此时的小男孩眉开眼笑。
“你娘怎么样了?” 武明德绽着牲畜无害的温和笑意,大手搭在小男孩的肩膀上,关切的问。
“大夫说我娘得的是伤寒,好好调理半月就好。”说着,小男孩扑通跪在地上,“恩公,我愿意一辈子当牛做马以报您的大恩。”
“你没有杀他?” 茯苓微微有些吃惊。
“只是还没想到杀他的理由而已。”
“恩公?”小男孩不满意自己被忽视,再次出声。
“你几岁?”武明德瞄了眼他瘦小的身材,笑了。
“九岁。”小男孩懦懦的回答,继而又十分固执的说,“我能做很多事,砍柴挑水,我很有力气的。”
“外面传言我爱好娈童,看你长得这么清秀,不如——”突然,武明德邪魅的笑了,色手从小男孩的肩上转而抚上他的脸。
“混蛋!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小孩子?”茯苓将小男孩拉到自己身后,清冷的娇颜满是不悦之色。
“逗他玩而已,何必这么认真。”武明德俊雅的脸庞不禁隐隐浮现一抹笑意,“这些银子应该够你用了!去私塾念点书什么的,或许将来真有用得着你的地方,到时候你可以记得赴汤蹈火啊!”
说完,大步流星的迈进府里。
“恩公——”小男孩望着他的背影疑惑的喊。
原来他看上去心硬如石,心狠手辣,却并不像传言中那么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