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天祈小心翼翼的从阁楼楼顶下到四楼,借着打火石的光探视,只见室内珍宝多如牛毛,珍珠玛瑙更是多得数不胜数,毫无规格的堆在地上,在月光的映射下熠熠生辉。在这一片璀璨的宝石中,想要寻觅到那枚小小的玉石吊坠恐怕并非易事。 屋内昏暗,再加上这里机关重重,谷天祁并不敢随意走动,如此,寻宝工作更是难上加难。此刻,连他自己也开始质疑起这趟寻宝之行了。
“谁?”黑暗中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喘息声,谷天祈听得不是很清楚。
“嘘——小声点!顺着铁丝跟我来,我知道玉石吊坠在哪里!”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是细丝迅速射入对面的墙壁的声音,还有窸窸窣窣的轻微动静。
“是你?你不是醉了?”谷天祈颇为惊讶,辨别声音发现此人不是别人,而正是醉酒被困唐府别院的酒财神。
“自然是装的了,伪装的不错吧!如果连这点本事都没有,我早就去给阎王爷当差了。”酒财神打着哈欠,满不在乎的回答,却并没有停下手里的工作。
“你来这里做什么?”尚不清楚此人底细,谷天祈并不完全信任他,不依不饶的问道。
“来这里能做什么?当然是跟你一样,来这里偷东西。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至于我其他的目的等你拿到东西后请我喝酒我再告诉你。”酒财神俯身仰躺在地上,一副陶醉享受的样子。
“你要在此睡觉?”谷天祈见他闭目养神,状似睡觉,诧异的问。
“嘘——不要打断我,让我仔细闻闻。” 酒财神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细嗅着周围的空气。片刻之后,他脸上露出满意的笑,指着东侧说,“你要找的东西就在东侧靠墙那排。”
“你怎么知道?”谷天祈甚是不信,不相信他在成堆的珠宝中一眼看出玉石吊坠的下落。
“嗅宝乃是我从不外传的绝活。去吧!”酒财神爬了起来,从怀中取下一个口袋,捡了些合眼的珠宝放了进去。
对着满室的珠宝毫无办法,谷天祁只好抱着试试的心态,到了东厢房,竟真的在一处角落里找到了安放玉石吊坠的锦盒,不禁对他刮目相看起来。
有了酒财神的帮忙,盗宝过程出奇的顺利,但潜出时却因酒财神掉了块玉牌引起了守卫的注意,好一番苦战,好在两人均不恋战,再加上轻功卓著逃得快,否则险些就此断送了两人性命。
逃出生天与陆英汇合后,酒财神爽快的饮了口酒,抖了抖衣衫,珍珠项链、玛瑙吊坠掉了一地,一边捡一边快活的说,“痛快,真是痛快。”
“你这人真是贼心不死,你知不知你这贪财之心险些害我们万劫不复了。”谷天祈心有余悸的说。
“干我们这一行,头本就是提在手中的,生死有命各安天命。这么多珍宝,这下黄河沿岸的灾民可以吃上好一阵饱饭了。”酒财神对着那满满的一袋珠宝喃喃自语。
“你盗宝是为了黄河灾民?”陆英端来一壶酒为二人压惊,恰好听到酒财神的话。
“否则你以为我要这么多累赘作甚?”酒财神白了他一眼,不悦的说。
“酒财神悲天悯人之心实在让人敬佩,不知又怎会偷茯苓的玉石吊坠?”谷天祈闻此言,对他客气了许多。
“欲偷之,必先与之。那日我正愁寻觅不到东西去盈宝阁当,却偶然间发现那姑娘的吊坠不是寻常物,便想借上几天,完事后再归还。这样名贵的宝物方才入得了盈宝阁的三楼,寻常之物盈宝阁又岂能放在眼里。如果没有这块敲门砖,我又怎进得了固若金汤的盈宝阁?现在好了,完璧归赵!”酒财神蹲在椅子上,用手蘸着酒壶上的酒渍,放进嘴里陶醉咋舌。
“在下还有一个疑问,酒财神是如何在这多如牛毛的宝石中找到这串玉石吊坠?”谷天祈见他如此不拘小节,示意陆英为他满上一杯。
“这就是稻花香的功劳了!那玉石吊坠在稻花香酒中浸泡了半个时辰。”酒财神指着酒壶,得意一笑,“盈宝阁失窃,官府必定誓死追捕盗贼,此地不宜久留,在下这就告辞了。”
换下黑衣,酒财神迅速打包好珍宝,临出门时又走回谷天祈的身边,附耳说,“那玉石吊坠应是皇家之物,据我所知,盈宝阁已着手调查了。你不觉得今日之事有些可疑吗?盈宝阁固若金汤,怎会这么容易成功窃宝。后会无期!”
“欲擒故纵!”被他一句点醒,谷天祈惊叫出声。
“怎么了,主子?”陆英见他脸色有变,焦急的追问。
“恐怕打草惊蛇了。陆英,云清的易容术是否可以应付这局面?”谷天祈低声问。
“惟妙惟肖。”陆英不明所以,颔首回答。
“那事不宜迟,我们换装,这就快回唐门分坛。”
两人换过衣衫,便匆匆回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