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殇的墓是一片幽静的丛林中,清风为伴,百鸟奏乐,上官瑾膝盖半跪,白色锦袍铺垫了一地,她伸出手,一寸寸地抚过冰冷的墓碑上唯殇二字。
宿月正想要上前安慰下上官瑾,却被祈凡揽住,不解地看向祈凡,只见他微摇了摇头,才后说道:“她与唯殇的情,只能她自己去想明白。”
祈凡说的是对的,上官瑾此刻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唯殇临死对她温柔地一笑,那笑容,带着眷恋与释然。她现在也终于明白,唯殇本就不打算伤害亦然的,只为了求一死罢了。
是她自己亲手杀了唯殇,纵然已经想了千百遍,可那一刻真正到来的时候,她才发现她的心是痛着的。唯殇这个狡猾的家伙,他真的做到了,用他的一死,换她永世铭记。
她会记得,曾经有那么一个人刻骨铭心不惜一切代价地爱过她。上官瑾对着那墓碑,似乎还可以看见唯殇淡淡的笑容,于是,她也笑了笑,唯殇,你这一生过得太苦了,愿你来世能够简单地活着,被你爱的人温柔对待。
上官瑾不知道,她今天的这些话竟在日后一语成谶,唯殇的来世确实足够地简单,再没有那些心计城府,他成为了拥有一片赤子之心的傻子,也会有一个真心爱他的女子护他一生。当然,这又是一个故事了,与上官瑾再无关的故事。
阑与竹两人走到上官瑾身边,抱拳恭敬地道:“殿下,墨错公子已将花湘夕押回,要如何处置?”
上官瑾眸光刹那变冷,一挥宽大的白色衣袖,如同流云一般飘逸着,上官瑾冰冷刺骨的声音响起:“哼,请凌迟过来。花湘夕欠下的一切,今日该还了!”
上官瑾疾步跟着阑竹二人离开,待看到花湘夕的时候,她远远不如初见那般美艳动人,此刻的她一脸憔悴,那妩媚的大眼深深地下陷了下去,甚为吓人。身上破破烂烂,偏生还用一种想要活剐了上官瑾的眼神看着她。
上官瑾冷笑一声,看着花湘夕的眼光像是在看着一个死物,极其温柔的声音响起。
“花湘夕,你将匕首刺进隐言心脏的时候可曾想过这样的一天,我会将他受到的疼痛百倍偿还在你的身下,好好感受下五千四百刀将你这副身体割成碎片的滋味吧,放心,在你受到这五千四百刀之前不会死的!”
“上官瑾!你会不得好死的!一定会的!”
听见上官瑾口里那样令人心生恐惧的刑罚,花湘夕睁大了眼睛,怎么可以!她怎么可以这样狼狈地死去,绝对不能!
似看出花湘夕的想法,上官瑾抬手,利落地卸下了花湘夕的下巴,让她不能够咬舌自尽。
上官瑾白齿一咧,顿时笑靥如花:“不得好死?哈,花湘夕你太天真了,不管是哪种死法,也绝对会比你好的……”
凌迟已经被阑竹二人请了过来,这个爽朗的男子一点都不像传说中那个杀人成性的恶魔,甚至在看见上官瑾的时候,热络地拍拍她的肩膀,哈哈大笑而来。
“竟想不到当年救下凌迟的小少年竟然是一个女娃娃!”继而看见伫立在上官瑾身后那五个外表气质都不同寻常的男人,凌迟又笑了起来,嘴里还念叨着:“是女娃好哇,是女娃好哇,以后有人爱护着,你凌迟大哥我也放心了!”
上官瑾也轻笑了起来,朝着凌迟一鞠躬道:“这次麻烦凌迟大哥了,上官瑾知道世上除了凌迟大哥无人可以执行这刑罚!”
凌迟眼光不屑地看着花湘夕一眼,又回头朝着上官瑾笑道:“瑾儿客气了,当年你的救命之恩,凌迟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报答呢,还好,这次有机会了!”
凌迟从怀里掏出一把精细的匕首,阴测测地朝着花湘夕走去, 花湘夕的恶行他早已知道,难怪瑾儿会找她过来,这世上除了千刀万剐,任何一种刑罚都是便宜了花湘夕这个坏女人。
银白色的刀刃带着森森寒气擦过花湘夕的身上,便带出一片薄如蝉翼的肉片来,花湘夕惨叫声尚未溢出,凌迟便不耐烦地点住了她的哑穴,那匕首仍然不断地花湘夕身上擦来擦去,每一下都精确无比。
花湘夕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她知道,等待她的也一个痛苦而且漫长的死亡过程。
上官瑾一步步地走到了她的诸位夫郎面前,嫣然一笑:“害怕吗?”
害怕她的残忍吗?
祈凡在看见上官瑾眼中隐隐的泪花时便将她拥进了怀里,怀里的身体冰冷无比,祈凡暗自用了几分内心,想要将自己身上的温度过渡到上官瑾身上去,温柔的声音在上官瑾的耳边响起。
“阿瑾无论何时都是阿瑾。”
上官瑾眸光一闪,抬头看着其他男人,他们也冲着上官瑾微笑着点点头,上官瑾咬了咬唇,在眼中徘徊已久的泪珠终于安稳地落下,这是她最后一次哭泣了。
过往的是是非非,随着花湘夕的生命一同在流逝,接下来,上官瑾她会幸福下去,带着花隐言和唯殇的那份,永远地幸福下去。
只不过此刻的上官瑾还言之过早,后来她在生下祈寒的时候可是哭得惊天动地,让一向冷静的祈凡差点暴走,将害的上官瑾早产的宿月给扔到厨房用锅蒸了,当然,这也是后话。
嗅在祈凡身上淡雅如同梅花一般的气息,上官瑾在他的怀里蹭了蹭,抬头朝着祈凡和其他男子道:“我们成亲吧……”
离开了祈凡的怀抱,上官瑾让这祈凡他们一字排好,然后自己走到他们的面前,单膝下跪,从背后一束娇艳欲滴的鲜花。
“嫁我可好?祈凡,书寒,子衿,墨错,宿月!我上官瑾在这里立下誓言,予你们一世长安……”
上官瑾真诚的眼让这几个大男人都有所动容,他们没想到,上官瑾竟然想要再举办一场婚礼,也是,当初在摄政王府的时候,只是赐予了名分,却没有拜堂成亲过。
见上官瑾这般,这几个男人也对自己穿上大红色的喜袍与她执手共进喜堂有着隐隐的期待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