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真要救那刘太医,老夫也不能坐视不理。络之你速速去求见皇上,就说边境军情急报,让他把手头上的事情放放给臭小子留点时间。”到底姜是老的辣,闫春端坐于轮椅上朝儿子说道。
“这?”闫络之顿时犯了难,军情急报也不是说来就来的,空口白牙自己岂不是欺君之罪?
闫春顿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斜晲着儿子,“这样大的雪,前几日派出去的粮草能按时到达吗?那些蛮夷之族三日之内必定会趁虚而入,这是多少年的规律,你好歹也做了八年的兵部尚书竟然连这么简单的事情也要为父提醒。”
一语惊醒梦中人,闫络之点头哈腰急急退出去操办。凌霄感激不尽的看向闫春,只要能过了今夜,事情就会有转机。
勤政殿中宏治帝怒视着下面惊弓之鸟般的刘太医,良久方问道,“你每日初入景阳宫竟然闻不出韦妃身上的香味,是不是你和旁人串通好了要谋害朕的孩儿?”
刘太医不待回话豆大的汗珠已经从额头上颗颗滚落,支吾着半天方道,“微臣不敢,微臣怎敢害皇上和娘娘的孩子。”
“那你为何知而不报,到底安的什么心思?”宏治帝猛地拍案而起,恨不得立刻将刘太医凌迟处死方解心头之恨。
刘太医还要辩解,但是如此显而易见的事情要想蒙混过关谈何容易,只能五体投地连连喊冤。
“来人啊!”宏治帝高声喊道。连山听得命令正要入内,却见闫络之提官袍一路小跑着到了跟前,“我有紧急军情要立刻禀报皇上。”连山迟疑一刻,但觉军务要紧随即躬身后退一步,“大人请!”
宏治帝正等着侍卫前来领命,却见闫络之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皇上,边关蛮夷之辈来犯,我军粮草供应不足边关将士无衣无被无吃无喝,十万火急!”
宏治帝刚才的熊熊怒火这会子陡然被浇灭,继而转向闫络之,“爱卿有话慢慢说来,”随即转向小路子,“快去传其他几位大人,共同商议应敌策略。”
连山这才进殿来悄然将刘太医带出去,勤政殿内的形势陡然变得格外紧张,唯有闫络之脸上急死人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凌霄远远的看着刘太医被人带了出来,不由大喜过望,转身去寻连山求探视令牌。
“区区一个太医也值得你堂堂礼部侍郎亲自探视?”连山不解的问道。
凌霄顾左右而言他,“你也知道我现在骑虎难下,若是不拿出点真诚来不说皇上那里难以交差,就是慈宁宫候着的那位就得把我咔嚓了。”说着还做出个抹脖子的动作。
连山为难的解下腰间令牌正要递过去,不防一人突然到得跟前,来人正是贤士三甲中的另一位游乐。游乐面色阴冷,丝毫没有往日那一副吊儿郎当的纨绔子弟模样,是谁得罪了这位爷倒让凌霄十分纳闷。
“小人得志,你费尽心机往上爬也就罢了,只是暗中使花招暗算苏妃是何用意。会不会有朝一日我与连兄都会成为你往上爬的阶梯,踩进泥土再狠命碾上两脚?”游乐素来有什么说什么,从不会藏着掖着。凌霄与连山早已经习惯了他这种性子,但是今日这话听来却格外的不入耳。
连山忙劝道,“游大人有话好好说,到底谁暗算了苏妃娘娘,我与凌霄怎么听不明白呢?”
凌霄见连山面上堆笑显然是给自己解围,好意自然心领了。但是游乐看着混不吝什么都不在乎,这种人一旦泛起混来又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主。唯恐游乐再说出什么话来连连山也伤了,便故意打哈哈伸手去揽游乐过来,“有话改日我做东咱们醉仙楼不醉不归,只是今日兄弟我有要紧的事情办,容我些时日如何?”
哪知游乐越发的不依不饶,一把将凌霄的手推开,“别弄脏了爷的衣裳,小人的酒我怕喝的肚子疼。”毫不给颜面的啐了一口扬长而去。
“你怎么能?”连山气不过就要上前与其理论,凌霄忙拦住假装不在意便取了令牌匆忙离去。
望着背道而驰的两位至交好友,连山也随着迷茫起来,他们谁对谁错,谁又是黑谁又是白?
“刘太医!”凌霄进得大牢轻唤一声。那狼狈不堪战战兢兢窝身于墙角之人身子猛地一颤,再看清楚来人是谁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扑上前,“凌大人救我,你知道我是冤枉的,求求你救我!”
凌霄深有体会的做出个安慰的笑容来,“你别担心,我这会子尚能冒险前来看你自然是为了救你。我给你带来一个好消息,云若已经脱离了韦家的掌控,你可以安心了。”
刘太医不可思议的瞪视着凌霄,忽而大力的摇了摇脑袋,再用双手狠命的捶打一番。“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们是不会放了云娘的。”
凌霄见他对韦家竟然如此惧怕不由得越发同情道,“他们自然是不会放人,是我用了计谋将人暗中解救出来,你若是不信我明日便带她来看你如何?”
刘太医顿时停下自虐,用不可思议及期盼的眼神望着凌霄,随即又慢慢的缩回了墙角。他的防备与警惕性显而易见,凌霄心知若是不能见到云若,想让刘太医吐露事情难如登天。韦家对他的掌控时间太久了,这种潜意识的惧怕根深蒂固,想来实在可恨。
是夜子时,徐掌柜如约接到了云若,策马飞奔将人送到凌府。凌霄早已等在闫府大门外,见得人来忙迎上前拱手道,“云姑娘,刘太医已经被皇上关押,现在只等你出来后与其相见他方肯吐露韦家的罪行。”
云若正满心欢喜可以见到日夜思念的夫君,乍听得其被皇上治罪关押顿时惊得花容失色惶恐为难道,“夫君他犯了什么罪?”
“替韦妃隐瞒假孕之事,如今韦妃被打入冷宫,刘太医却迟迟不肯招供。”
“他都是为了我,韦一言将我强抢了去这么多年他一无所知还在替他们卖命,我是个罪人啊!”云若顿时泪如雨下哭了个肝肠寸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