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挑拨未成功,哈赛尔哈哈一笑道:“胡将军谦虚了,你的领兵打杖的能力,朕与诸位爱卿都是有目共睹的。所以,朕要好好封赏各位将军,小印子宣。”
小印子展开明黄圣旨,大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文清王文志祯、远征大将军胡令云、建威大将军祁步君、大将军沈梦昌、王银振、谢钢茂、邓维毅骁勇善战,屡立战功,力克突厥及胡族、西域三国敌军来犯,特赏文清王文志祯玉马一尊,黄金五万两,白银二十万两,良田一千顷;赏远征大将军胡令云黄金五千两,白银十万两,良马一千匹;赏建威大将军祁步君黄金五千两,白银十万两,良田五百顷;大将军沈梦昌及王银振、谢钢茂、邓维毅各赏黄金两千两,白银五万两,钦此谢恩!”
众人叩首谢恩,然却心知肚明,所谓大战得胜之后犒赏三军,而哈赛尔却独独只赏了几个大将,他是何居心自不用言明。
早朝之后,哈赛尔留文志祯及祁步君、胡令云等被封赏的大将用早膳,这是自大陈开国以来的早已立下的不成文的规矩,一旦大将军得胜归来,早朝封赏之后,便由御膳房备下丰盛早膳再次犒劳众将。
早膳之上,哈赛尔坐于上头,下面两侧各坐着文志祯、祁步君、胡令云、王银振、沈梦昌、谢钢茂邓维毅等人。这番早膳用得极不是滋味,彼此相谈而笑,可却各有各的心思。
好不容易待得早膳用毕,文志祯等人起身告辞。
哈赛尔哈哈一笑道:“王弟何必如此心急呢,朕特意让御膳准备了你最爱吃的玫瑰软糕,不如再稍等片刻。”
众人均知哈赛尔的心思,除文志祯外,亦不做多留。
文志祯笑而又坐了下来,夹起面前的一块软糕道:“弟尤记得皇兄小时候与我一同抢玫瑰软糕,当时咱们二人跑遍了整个御花园,被母后好一顿骂,没想到这时间匆匆,竟已过去了二十多年。”
哈赛尔自然不知此事真假,大笑道:“王弟竟还记得此事,那时我们不过是几岁的孩子而已,打打闹闹之间,兄弟感情反倒加深了不少,所以母后虽责罚了我们,倒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文志祯低头喝茶,他们口中的母后不过是晋麒之妹罢了,又怎会真心待他们,而哈赛尔却怕自己露了馅,反倒露出了马脚。
又过了约一柱香的时间,哈赛尔心料祁步君与胡令云等人此刻必然已经出宫,而宫门口又有小顺子守着,这才放文志祯出了宫。
一路回府,刚到门口,总管老陈便急急来到门前迎接道:“王爷回来了,奴才这就去把众人都叫到前厅听王爷训话。”
文志祯“嗯”了一声后便先往前厅而去。
很快,王府中诸人均全部到齐,文志祯一一望去,只见这府中男丁颇多,而女仆只有区区五人而已。许多人都刻意低着头,他们中有多人与文志祯交过手,自然知道其武功底子,但由于他们自己均蒙着面,故而心下虽不慌,却也担心被他从中发现破绽,所以尽可能的低头。
文志祯问向老陈道:“陈管家,人可都到齐了吗?”
老陈忙回道:“回王爷,王府中一共有府兵三百六十二人,家奴一百六十六人,共计五百二十八人,已全都到齐了。”
文志祯试探地又问了一遍:“确定没有漏下的?”
陈管家的脸上隐隐闪过一丝不安,但很快便被其掩饰了下去,微微颔了颔首道:“是,王爷,全府的人都在这里了,没有了。”
陈管家脸上的异样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文志祯已从他的这种种表面上发现了不一样的端倪,他想起一早之时,陈管家跪在自己面前说宫里的并非是惠王爷,可他为何要这么做,难道他这么说的目的是为了试探本王不成?若不是当时被小顺子叫喊的声音撇开,自己是否已经着了他的道呢。想到此节,文志祯心中不免一惊,原来这王府中处处都是陷井,也许早在自己提议要入住王府的时候,哈赛尔的爪牙早已先他一步布好整个局,等他入瓮。
文志祯抬起头,只当作刚并未注意到陈管家的异样,点了点头道:“嗯,人倒是比以前增加不少,本王记得皇兄原为惠王的时候,家中府兵及家奴也就两三百人,这几年以来倒是多了不少新面孔。”
老陈忙回道:“回王爷,皇上为惠王殿下之时,好游历山水,结交下不少英雄豪杰,这些英雄与皇上志同道合,故而跟着王爷进了京,入了王府。不过,皇上入宫登上大位之后,各位英雄不喜宫中拘束,就在王府住了下来,所以人才多了这许多。”
文志祯点头道:“无防,人虽多了些,不过府中事情众多,皇上又赏赐了本王许多田地,本王再过些时日便要回宁丰封地,在京城也不会太久,这些地也要人照顾着,倒也用得到诸位。”
陈管家忙堆了满脸的笑回道:“王爷骁勇善战,为大陈立下赫赫战功,皇上龙恩,赏赐了这许多,我等今后便是王爷的奴仆,一切听从王爷的吩咐。”
众人浩浩有五百余众,均半跪道:“我等今后便是王爷的奴仆,一切听从王爷的吩咐!”
文志祯轻笑命众人起身,并问清了府中这五百余众各人均负责何事,他边听边点头,见过老陈介绍的每一个人。因他记性一向出众,故而老陈虽介绍得粗略,但他早已将每人记在了心里,就连何人叫什么名字,负责哪块等等均已记下。
所要了解的均已知晓,又说了些无关紧要的事之后,众人这才散去。
文志祯让老陈将府中所有人均集结,并不是真的要分配他们做事,而是要看看目前在京的月牙组织究竟还有多少人以及他们每个人的武功底子如何。他虽不能如祁步君这般远远望上一眼便能知晓,但近距离的观察,亦能看得**不离十。
众人散去之后,文志祯便回了书房,取出文房四宝在纸上划了不少标志,然后又将这些标志一一标在不同的方位。他现处于王府之中,需处处小心谨慎,虽有小顺子帮着,可这府里藏龙卧虎,来不得半点马虎。再加之那个老奸巨猾的陈管家,亦是一个难应付之人,他表面上对自己处处恭敬,而底下却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甚至是哈赛尔在陈的最主要头目,可见此人亦早已非原来惠王兄家的管家了,或也如哈赛尔一般是个易容之人,或早被哈赛尔所收买。
刚与众人见面之时,文志祯特意细细多看了几眼陈管家,见其脸部肌肉并非贴了一张面具,倒是被收买的可能性极大,这样的一个人被收买,文志祯甚至感觉到了额头渗出的几抹细汗。
文志祯所画下这些标志每一种均代表着不同的含义,这些标志看上去极为古怪,常人也难于理解,只有文志祯自己方知什么标志代表着什么,就算被别人看到,亦不明白他所要表达的含义,所以自不用太过掩饰。
这时陈管家端着茶来到书房,他亦不敲门,径直就推门而进,一对眯缝着的眼睛已瞟向了文志祯手边的纸张之上,若不是文志祯画着古里古怪的标志,定然来不及将他所写的东西藏住。
陈管家微微一笑将茶杯递到文志祯手边道:“王爷,奴才记得王爷最爱喝这西湖龙井了,这是今年头春最早的雨后龙井了,统共才采了两斤不到,皇上恩典,赏赐了一斤,宫里的公公刚送到,老奴给王爷泡上一杯,请王爷尝尝。”
文志祯轻轻点头,伸手接过,但手一滑,将整杯茶全数倒在了桌案上。
陈管家脸色一变,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道:“老奴愚钝,老奴有错,请王爷责罚。”
文志祯道:“起来吧,这茶又不是你倒的,是本王手心有汗,这才滑了,与你又有何干。”
陈管家起身,擦了擦额头的汗,连连应了几声,“谢王爷,谢王爷。”
文志祯边起身擦拭身上的衣物边对陈管家道:“还不快把这里收拾了,难不成让水迹把边上的纸张也全浸湿了不成!”
陈管家立即收拾桌案上的东西,拿着文志祯写满东西的纸问道:“王……王爷,这……这些怎么办,要不要老奴拿到外面去晾晒?”
文志祯头也不回道:“不用了,本就是本王闲来无聊随意画的,扔了便是。”
陈管家暗中忙松了一口气。
文志祯转过身问道:“你早上和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当时因小顺子过来,被打断,你话并没有说完,什么叫错了,现在皇宫中的并不是惠王?”
陈管家早知文志祯必然会再次提起此事,倒也不心慌,直起身子道:“老奴总觉得皇上他自从做了皇上之后和以前相比如变了一个人般,很多事情根本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了?”
“皇上他还是惠王的时候,最爱饮酒作诗,若是让他处理公务,宁愿躲得远远的,王爷您最是清楚了,当时王爷您让惠王殿下出仕帮他,他却总说自己只喜山水,不喜政务。可听印公公说,皇上现在他整日忙于公务,就连后宫亦很少去,后宫娘娘更是才两位,就连正宫娘娘都未立,龙嗣更是凋零。这和原来的惠王不是判若两人又会是什么呢,所以老奴这才猜想,宫里的那位根本就不是咱原来的惠王爷,而是被别人调了包。”
文志祯哈哈大笑道:“陈管家,你可真会异想天开啊!宫里的皇上不是本王的皇兄还会是谁,试问这世上有长得如此相似之人吗?就连走路的模样和口味都和以前一模一样,这怎么可能呢。”
“可他现在和以前确实判若两人。”
“你说的是他现在勤于政务,还有不喜女色?”
陈管家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