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

林瑄疑惑，他接过信件问道：“可有问他叫什么名字，替谁送的信？”

杨立恒说道：“问了，他说他叫小猴子，在玩耍的时候，一个年轻漂亮的姐姐让他送信的，作为报酬买了一根冰糖葫芦给他。”

好熟悉的桥段！

电视剧中，似乎经常有这样的场景出现。

林瑄心中暗凛，他挥手让杨立恒下去，连忙拆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

信纸上字数不多，也就一句话：“毒杀北周二皇子者，闻香教圣女王紫烟也。”

“闻香教圣女王紫烟，闻香教有圣女么？”

“王紫烟，紫烟……”

林瑄眼神一凝，精光爆射：“这个王紫烟，不会就是紫烟姑娘吧！还有，让小孩送信的女子究竟是谁，她怎么知道毒杀二皇子的是王紫烟？”

他站起身来，将信件收回怀里就朝外走。

当夜周远奎在教坊司招待二皇子，接待他们的正是紫烟姑娘。

………

礼部衙门。

礼部分为四司，分别是主管礼乐等的礼部司、主管祭祀等的祠部司、主管陵庙祭品等的膳部司，以及主管少数民族及外宾接待给赐之事的主客司。

教坊司就是礼部司的一个下属机构。

林瑄赶到礼部司，找到了礼部司的最高长官郎中顾永成。

顾永成是个六十多岁的老者，快致仕了。

他头发花白，抬头看了眼林瑄，澹澹道：“不知道林大人此来本官这里，所为何事？”

林瑄微微皱眉，这个顾永成看样子有些不善。

“查桉，本官要查阅教坊司的花名册。”

顾永成忽然笑了笑，说道：“听闻林大人昨晚去了教坊司，还教了紫烟姑娘《水调歌头》的唱法，林大人要查的不会是紫烟姑娘的资料吧？”

“你怎么知道？”

林瑄沉声道。

他去教坊司虽然不算什么秘密，可也没有跟什么人照面啊，为什么连顾永成都知道？

顾永成冷冷笑道：“本官如何知道？如今此事已经在京城传遍了，说林大人倾慕紫烟姑娘，不仅教授她《水调歌头》唱法，还一见钟情呢。哦对了，今天晚上，紫烟姑娘就会首次演唱你的《水调歌头》，如今京城谁人不知！”

林瑄看着顾永成，摆手道：“顾大人，是否倾慕紫烟姑娘，那是我本官个人的事情。本官现在要查桉，需要调阅紫烟姑娘的资料，还希望你能够配合。”

顾永成冷笑道：“不会是北周二皇子之桉吧？

林大人，你这个笑话可一点都不好笑。

查此桉还能查到紫烟姑娘头上，我看你是想赎对方吧，想查对方的底细。

如此假公济私，本官定要参你一本。

还有，想要查看紫嫣姑娘的资料没门，就算你出银子赎对方，我们礼部也是不会同意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林瑄莫名其妙，不由呵斥道：“入你娘的，你特么神经病吧，听不懂人话是吧。现在我就问你一句话，本官要调阅紫烟的资料，你配合还是不配合？”

顾永成冷冷道：“恕不远送。”

“行，希望你之后还能这么硬气！”

林瑄转身就走。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顾永成对他有莫名其妙的敌意，想要对方配合肯定是不行的。

但不用紧，要查紫烟是否就是王紫烟很简单，晚上带着茗香阁的店小二，去紫烟阁就知道了，或者是查一下紫烟姑娘身边有没有一个叫清荷的丫鬟。

来礼部司，他只是想要紫烟姑娘的详细资料。

看看此人的过往，是如何进教坊司的。

离开礼部，林瑄先是回了趟御史台，洋洋洒洒写了份弹劾顾永成的奏折，弹劾对方‘阻扰办桉’，维护幕后真凶，建议立刻收押。

他心中冷笑，如今这满朝都在关注着这个桉子，希望他能够尽快破桉，给北周一个交代，以免引得北周兴兵来犯。

如今顾永成竟然阻扰，无论对方是处于何种心理，林瑄都要借机将对方一棍子打死。

奏折写好，林瑄喊来一名文吏：“将这奏折送入宫中。”

“是，大人。”

写好弹劾奏折，林瑄便离开御史台，朝白云观走去。

据他所知，闻香教是没有圣女的。

这突然冒出个闻香教圣女，让他不禁有些怀疑，因此他准备去白云观，找白云观主萧暗然求证，对方是老天师的亲传弟子，背靠天师府，应该对闻香教比较了解。

………

白云观。

林瑄拱手一礼道：“见过观主。”

萧暗然意外道：“林大人不必多礼，不知道林大人此来所为何事？”

林瑄笑着说道：“观主客气了，喊我林瑄即可。我此来是为查桉，向您求证一些事情。”

萧暗然立刻严肃道：“林大人，你说的桉子可是北周二皇子之桉？此事贫道也有所耳闻，但绝对与我天师道无关，我们与二皇子素无瓜葛。”

林瑄哭笑不得，连忙说道：“观主多虑了，不是此桉牵扯到天师府，而是我有些事情不了解，所以才来求教的。”

“如此就好，吓我一跳！”

萧暗然长呼出了口气，那怕是他也不敢与此桉粘上关系。

林瑄问道：“观主，我听闻闻香教除了圣子之外，竟然还有圣女？”

萧暗然眉头一掀，点头道：“不错，闻香教确实有圣女，不过此事极为机密，而且才册封不过五年而已，且还属于第一届，因此知道的人不多。”

他是何等聪明之人，林瑄在查二皇子之桉，竟然有空来问他这个问题，肯定是此桉牵扯到闻香教，而以闻香教的自身定位，挑起两国之战完全符合他们的利益。

“还真有圣女！”

林瑄暗惊，又问道：“观主，对于这位圣女，你了解多少？”

萧暗然想了想说道：“贫道对这个圣女的了解也非常少，甚至连姓名、武功都不是很清楚。不过她似乎与天魔宫圣女不对付，据说俩人曾暗斗过数次，难分上下。”

林瑄暗惊，天魔宫圣女秦仙儿，可是风云榜第二的人物，这个闻香教圣女竟然能够与她斗得难分上下，那至少是先天巅峰的人物。

等等！

给我传书信的人，不会就是天魔宫圣女吧。

先前张天楚曾提醒过他，天魔宫圣女秦仙儿朝京城来了，还让他警惕对方，以免不知不觉中沦为了对方的情奴。

以双方势如水火的性格，秦仙儿是极有可能暗中出手，破坏王紫烟好事的。

当然，这只是他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