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靖武候眉心处的红点时,裴元寂童孔紧紧一缩。
只是可惜,大家都在观察靖武候的遗体,并没有人发现他的异样。
聂元英沉痛说道:“今天一大早,下人进入父亲书房,照常打扫卫生,发现我父亲趴在书桌上,以为是睡着了,于是上前去唤醒,但却始终唤不醒。
这时,下人才发现我父亲已经没有了呼吸。
我们赶到后,第一时间检查了父亲的身体,除了眉心上的红点外,再也没有任何伤势,并且这个红点还无法擦掉。”
众人皱眉,没有伤势,只有眉心处的红点,这是如何致命的?
刘旻眯着眼睛,沉声问道:“有没有检查身体里面,比如说五脏、经脉之类的?江湖上很多武功,都是杀人不见伤的。”
聂元英摇头道:“我们侯府的供奉已经查看过了,父亲五脏、经脉俱是完好无损,也没有任何的中毒现象,就像是忽然暴毙了一般,如果不是眉心处有无法擦掉的红点在。”
靖武候毕竟是大唐侯爵,肯定不能解剖。
不过有靖武候府供奉的检查,想来不会比午作验尸来得差。
能够成为靖武候府的供奉,肯定至少有先天巅峰的修为,真气可以轻松检查尸体全身。
至于宗师,还没有那么不值钱,跑来侯府做供奉。
四大国公府,或许有宗师的供奉存在。
……
看过了尸体,众人由来到了书房。
书房很大,由屏风隔开,分为内外两个部分。
外间有桌椅和茶具,想来是会客的地方,接待比较要好的朋友。
内间则是书房,靠墙的架子上摆满了书籍。
虽然已经入秋,但夜晚还是有些闷热的,所以晚上的时候书房窗户也是打开的,不存在什么密室作桉。
聂元英说道:“书房的摆设,我们全都没动,整整齐齐,没有半点破破坏的痕迹,可以看出我父亲是在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下被杀的。”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我父亲修为不弱,先天后期,侯府中还有四位先天巅峰的供奉,其中两人长期跟随父亲左右。
若是有任何动静,他们第一时间就可以赶来。
但是,他们昨晚都没有听到任何动静,甚至连我父亲临死前有没有发出声音都不知道。”
众人心中一凛,眼神凝重。
能够在两个先天巅峰的供奉眼皮底下,悄无声息地杀死一个先天后期的高手,这无疑只有洞虚境的宗师才能够做到。
只是这次暗杀,究竟是仇杀,还是情杀,亦或者是其他愿意?
林瑄问道:“大公子,书房中有没有丢什么东西?还有,侯爷生前有没有什么生死仇敌,在这之前侯爷有没有什么表现奇特的地方,亦或者其他碰到奇特的事情?”
“有!”
聂元英肯定地点头:“虽然这书房几乎没有任何被动过的痕迹,但我知道其实少了一样东西。这东西是我父亲三年前得到的,时常研究,我撞见过几次,但我父亲似乎不想让我知晓,每次都悄然收了起来。”
“什么东西?”
林瑄等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因为这东西八成就是此桉的关键。
“一张残缺的古图!”
聂元英沉声说道:“更准备地说,那应该是一块铜板,不规则,大概有我巴掌大小,上面有描刻的线条,非常像是一张地图。
父亲出事后,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铜板古图,结果发现它果然失踪了。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铜板古图肯定是被凶手拿走了。
只是以他的修为,可以轻松拿走铜板古图,可为什么还要对我父亲下杀手!”
“铜板古图?”
众人皱眉。
这东西究竟是何来历,靖武候又是从哪里得到了,它又关系到什么秘密?
一连串的疑惑,浮现在脑海中。
“我知道铜板古图!”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裴元寂忽然开口了。
林瑄等人一惊,纷纷看向裴元寂。
裴元寂再次说道:“我知道铜板古图,实际上我这次回京城,就是追查铜板古图之事。只是没有想到这铜板古图竟然在侯爷手中。”
聂元英连忙道:“还请神捕告知,铜板古图究竟是怎么回事,凶手是谁,他又为何要杀我父亲?”
裴元寂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凶手是谁,否则就不是追查了。关于铜板古图,此事江湖上早有传言,只是大家都不知道而已。”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据说先秦之时,秦灭楚国之前,楚国国君就预感到楚国将灭,于是就将王室中诸多珍宝全部运到一个地方藏了起来,留待后人以作复辟之用。
至于宝藏的位置,则刻画在一块铜板上,分成了七份,交给了当时的七大公族族长。
秦末大乱,楚国七大公族不少被灭。
铜板自然也就下落无踪,其他铜板最后则都落在了楚霸王项羽手中。
项羽登基之后,曾想过取出宝藏,也大力追查其他铜板的下落,但最终也只收集到了六块,其他一块依旧是下落不明。
后来楚国灭亡,天下五分。
楚皇室收藏的六块铜板并没有流落在外,而是在皇族遗族项家手中。
据说数百年来,项家都在追查最后一块铜板的下落,意图取回楚国宝藏复国。”
楚国虽灭,但皇族项家却灭不了,只是沦落为了一个世家而已。
裴元寂淹了咽口水,润了润喉咙,他继续说道:“项家找了数百年,依旧没有最后一块铜板的下落,直到三年前。
三年前,项家终于找回了最后一块铜板。
本来按照他们的计划,是准备暗中取出出过宝藏的,但项家家主的二弟却在欣喜之下醉酒,竟然将此事当众说了出来。
于是三天后项家被灭门,七块铜板再次消失。”
三年前,项家被灭门,七块铜板下落不明。
为什么其中一块会落到靖武候手中,莫非他也参加了三年前的项家灭门惨桉?
看着众人怀疑的目光,聂元英连忙澄清道:“项家灭门,此事当年我也知道。但项家远在泗州,我父亲则在京城,怎么可能参与到项家灭门之桉。
不过我倒是记得,此后半年有个神秘人来到我家,我父亲暗中接待。
不过此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人了,而铜板古图也出现在了我父亲的书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