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年过去了,田林一天两天都没有等到自己的女友,他打理着酒吧萧条的生意。在打烊的时候,一个人抱着酒瓶子哭。这事陈晓和磊子都知道,大家都嘲笑这胖子太他妈痴情了。在这段时间里,有一个女顾客,就算是打烊了也不走,也和田胖子抱着酒瓶一起哭。
就这样,两人一直哭一直哭,哭了一个礼拜,都没等到他们要等的人。
“操!你一大老爷们成天哭哭啼啼的算个什么事?”这是田林记忆里崔敏对他说的第一句话,而在一个礼拜之后,他才正眼看过这个抱着酒瓶子和自己一样犯SB的姑娘。对方也是。
这一看不要紧,田林这才知道什么叫做一见钟情。对方也是。
田胖子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在如此伤心的情况下瞬间移情别恋,在了解了这个姑娘之后,田胖子更是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对方。
对方也是。
原来崔敏和田胖子的经历基本相同,只不过崔敏的故事里,这里是个餐馆,只是一年之后被田林改成了该死的酒吧。他们就这样相爱了,并且顺便把田胖子空缺的老板娘位置给不上了。
大约过了半年,田林和崔敏发现,他的前女友和她的前男友结婚了。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狗血剧在发生,而这个世界,有的时候小的连我们自己都没有办法想象。
但是无论如何,最后坚守在约定地点的人,是田胖子和崔敏,他们是最后的坚守者,只是最后等待的对象没有来。在对的地方,遇到了对的人,这就是坚守者的胜利。
于是最后这间酒吧就改名成了“坚守者。”
这个时候酒吧里开始不断进客人,酒吧接下来会迎来一晚上最为忙碌的时刻。
“得,我去伺候那些大爷们了,陈哥你在这等着,估计阳子一会就到。”胖子田林晃着身子站起来,晃着身子离开。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阳子才气喘吁吁地赶到了“坚守者酒吧”。
“你丫可算来了,我还以为你要放我鸽子呢。”陈晓把之前田林喝了一口的啤酒递给了阳子,那家伙也没看,直接喝了个底朝天。
尽管喝完了一支啤酒,这个时候阳子还依旧气喘吁吁的。这才开口说道:“这可不是路上堵车么,赶上出车祸,搅拌车把一辆小轿车给压了,啧啧啧……那叫一个惨不忍睹,人压得就跟张大饼似的。以后老子一准要买一辆装甲车才敢上路。”
阳子一边说着自己来时的恐怖经历,不过从他的叙述来看,他似乎并不觉得有多么可怕。他起身去吧台又拿了几瓶酒。
“怎么突然回国了,国外的妞泡腻了?”陈晓半开玩笑地问道,之所以半开玩笑,是因为的陈默觉得这家伙的确有可能是国外的妞泡腻了。
阳子咕嘟咕嘟喝了半瓶啤酒,掏出自己噪音巨大的打火机,点了一根烟,递给陈晓一支,然后对陈晓说道:“就是回来看看,你的东西待会自己去拿吧,我和你唠唠嗑,之后就要去一趟外地。”
阳子说话间扔给陈默一把钥匙。
陈晓点了点头说:“还真是大忙人一个……”
阳子扔给陈默这把钥匙,是阳子家在天海市的一套房子的钥匙。
阳子出国后,那套房子便搁置没有人住,便把要是交给陈默,之后他在天海市市郊的那套房子里住了一段时间。
只不过后来因为工作的原因,陈默就没有再继续住下去,搬走的时候落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在那栋房子里,碰巧钥匙又被陈默给弄丢了,那个时候阳子身在国外,因此陈默的东西就一直寄放在那套房子里,这一放就是一年多……
“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要让你帮忙。”阳子把钥匙交给陈默后,抽着烟说道。
陈默皱眉,问道:“我能帮你什么忙?说来听听。”
“哎,你听说了没有。”阳子手里把玩着自己的打火机。
陈默被阳子的这个问题问得有些发懵,他摇了摇头,说:“听说什么?”
“司马在国外出事了。”阳子喝了一口啤酒,如此说道。
听到司马这个名字之后,陈默想了一下,才从记忆里将这个名字的薯片拖出来。
司马是陈默和阳子的大学同学,是一个旅游及探险的狂人。
在高中的时候,就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将整个天海市的市区远郊转了个遍。大学四年的时间里,又一个人或者组队跑遍了华夏的各个城市。
听说毕业后,他加入了一个民间科普组织,主要对于地理方面的冷知识进行研究。
对于司马,陈默之所以需要想一会才能记起,完全是因为交情并不是很深,相比之下,阳子和司马的关系稍微好密切一些。说起来,也算是挚友。
总而言之,他们都有些交接,若算起来,可以算是多年没见的朋友。陈默心想,如果真的如阳子所言,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司马了。
“出的什么事?在国外?”陈默喝了一口啤酒,对自己老同学的遭遇有些同情。
阳子喝了一大口酒,擦了擦嘴,说:“听说是在乌克兰,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听说国内的电视台还给报道了。我不太关心新闻,所以不太清楚。倒是司马临走之前,给我给我打了个电话,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劲。没有想到啊……哎。”
“他跟你说了什么?”陈默这样问道。
因为阳子和陈默谈的是他们同学的事情,崔敏在一旁插不上嘴,或许是看到林胖子一个人实在快忙不过来,便过去帮忙。
“他说如果自己以后出了什么意外,让我帮忙照顾他妹妹一年。他妹妹今年大三,再过一年毕业就工作了。所以他给我转了几万块钱,说是以防万一。”阳子点了根烟,皱着眉头,显然,突然发生的事情,让他有些难过。
陈默叹了口气,说:“你当时怎么说的?”
“我骂了丫一顿,因为之前他借过我的钱,还钱的时候知道我的银行卡号。虽然我告诉他别给我打钱,但是他转账我也阻止不了。不过,虽说现在是出了事,但也并不是就回不来了,他们的小队也只不过是失踪了而已。”阳子低头喝酒,然后看着烧红的烟屁股。
“的确够操蛋的。”听到阳子这么一说,陈默不由地联想到今天晚些时候看到的新闻。地点也是在乌克兰,事件也是一支探险队失踪,并且这支探险队同样是来自华夏。
这么多的巧合,让陈默相信,那支在乌克兰切尔诺贝利失踪的探险队中,就有自己的同学,司马。
“你最近在忙些什么呢?听说你开公司了,哥们在国外也没告知一声。”阳子拿桌子上的一次性毛巾擦了擦脸,问陈默。
陈默摇了摇头,说:“瞎忙乎。”
虽然这段时间陈默经历了他之前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但是他总不能把这些自己现在回想起来,都有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告诉阳子吧。
当然,就算是陈默说了,对方也肯定不会信的。
听到陈默的回答之后,阳子扔给陈默一张卡。
阳子这个动作让陈默有些不明所以。
看着陈默一脸疑惑的表情,阳子开口道:“我最近要去外省办事,你也知道我家里那些破事,很多工作还要积极一些。司马的妹妹最近刚好快放暑假了,你去帮忙应付两天,给她点生活费,然后把下个学年的学费打给她们学校,我相信司马也只不过是失踪了而已,那家伙不会这么轻易就交代了的。他可是当初我们学校的野外求生狂人。当年上大学的时候,他就去过边境无人区,一般情况难不倒他的。”
“我这有钱,先垫着再说。卡你自己收着吧。”陈默把卡推了回去。
“还是之前那张卡,密码你几年前就知道了。别跟我来这套。”阳子又把卡推回去。陈默收下,便没说什么。因为大学的时候,大家的钱都相互借着花,阳子和陈默之间的银行卡密码,对方都知道。要是向对方借钱,或者对方向自己借钱。身上没有现金的时候,都是直接把卡里永远不过四位数的银行卡直接扔给对方。
所以,那个时期的借钱,有的时候都是自助式的。
或许是因为司马的事,阳子的心情有些低沉,聊了一会,便散了。
“司马的妹妹还不知道这事儿,现在事情还没个准,所以你别告诉他妹妹这事儿。”阳子临走的时候,把司马家的地址,和司马妹妹的电话留给了陈默。
司马静雯,陈默看着阳子写给自己的纸只上,默念着司马妹妹的名字。
从“守望者”酒吧出来,陈默驱车直接回家。
打开客厅的灯,小不点趴在已经和它体积非常不相称的窝里睡着了。
别人常说,养条狗还能朝着自己摇摇尾巴,现在自己倒好,养了这么只猫,吃得那么多,除了咬坏了自己一双新鞋之外,还从来没有见过它们摇尾巴。
想到这里,陈默故意在猫窝附近弄出点动静,只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更让陈默寒心了。
陈默在猫窝上方拍了两个响亮的巴掌,这让小不点有了一些反应,小不点伸出爪子,将自己的耳朵捂住,继续安然入睡。
把陈默气得。
第二天陈默按照阳子的托付,根据他给自己的地址,去找司马的妹妹,司马静雯。
这天早晨,唯一让陈默高兴的一件事情就是,小不点这个小家伙,终于没有再爆发式的增长。从二十公分的体长长到三十公分之后,这只“灵兽”,按照娇娇的说话,应该就是进入了成长的停滞期。
最重要的是,这个家伙停留在这个状态的话,刚好够玩。这是娇娇的原话,因此陈默对于这只灵兽降临人间感到同情。
它现在已经不折不扣地沦为了宠物。
“哦小不点,你看你的毛发多么漂亮,黑的发亮,哦小不点。”娇娇蹲在地上,小不点一个劲地在她的腿上噌。让陈默愤慨的是,这只小畜生,由始至终只钟情于咬自己的鞋,对于娇娇这个小妮子,都表现出百般的顺从,那叫一个乖巧。
娇娇显然现在已经习惯了充当小不点薯片的这个一个角色,并且无论小不点怎么粘着她,她都很有耐心。
当然,只要小不点稍微不听话,娇娇就能立刻翻脸,女人总是善变的嘛!
“臭小不点,快把遥控器还给我!《走进科学》快到了!”娇娇站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小不点。小不点似乎对于自己薯片这种并不威严的恐吓,一点也不买账。
它将嘴里叼着的遥控器放下,然后对着娇娇汪汪地叫了两声,然后看见娇娇从沙发上跳下来,立马叼起遥控器,转身就跑。
“看我不打烂你的屁股。”娇娇光着脚,左右手各持一只拖鞋,气势汹汹,大有决斗之架势。
告别这个“大家庭”的喧闹,按照纸只上的地址,陈默驱车来到了司马和其妹妹的住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