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时渊!突然,她的眼前闪过一些画面,叶琼歌想起来了,是慕时渊跟德太妃陷她于不义!逼的她跳了悬崖,她不是死了吗?怎么可能还活着?慕时渊这样的人,是不可能不斩草除根的。
难道……她被救了?是谁救了她?还是说,她又穿越了?
叶琼歌直勾勾盯着小女孩,没有说话,小女孩脸上的笑容瞬间停止了,甚至有些害怕,低声道:“姑娘?姑娘?”
“你是谁?” 叶琼歌问道,话一出口,她整个人都愣住了,仿佛感觉到了不对劲,却又想不起来哪里不对劲了。
小姑娘更着急了,道:“姑娘,奴才是童儿啊!”
童儿?叶琼歌不记得这个人。
“姑娘。”童儿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道:“姑娘,奴婢知道你不高兴,他们怎么可以抢了姑娘的婚事?那是夫人给姑娘定下的婚事。”
“夫人要是在的话就好了,定远侯一家断然不可能做出背信弃义的勾当,奴婢知道你怨恨,但也不能就这么放弃了,就算姑娘不为着自己着想,也该为了夫人想一想,想想看,夫人看到姑娘这样失魂落魄的,那该多难过啊!”
叶琼歌呆呆的看着小姑娘哭个不停,心里想着这和定远侯有什么关系。
叶琼歌知道定远侯,一家人原本是住在边疆的,什么时候回京的?而且听说这位定远侯之子容貌上乘,可这些事情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吗?
外面突然的雷雨照亮了屋子,童儿哭得泪眼婆娑。
叶琼歌顿时明白,不对劲了。
这声音……清脆清脆,虽然有些疲惫,却充满了少女特有的柔软。
不是她的声音。
“我是谁?” 叶琼歌问道。
童儿愣住了。
“我是谁?” 叶琼歌再次问道。
“你在说什么?” 童儿以为她生气了,立即道:“你是姜家二小姐,姜家二小姐,宿城姜家之女。”她又道:“是名正言顺的金枝玉叶!”
宿城姜家,以贩卖布匹为生,却在短短时日内做到了将分店遍布全城,就连京城也有几家分店,其锦绣布匹更是皇室御贡。
姜二小姐,姜玉璃。
叶琼歌闭上了眼睛。
她变成了姜玉璃。
就算是看了很多遍,叶琼歌也不习惯。
铜镜上赫然的裂痕看着有些触目惊心,由眉心至胸口处,照着人的脸都有些扭曲。镜中的少女看上去十四、十五岁,却和她的丫鬟童儿一样,瘦得惊人。
叶琼歌回忆起之前的事情,自己掉落了悬崖,难不成因为这样而死了,意外进入了姜玉璃的身体里?是老天爷看不下去了,给了自己重新再活一次的机会?
可即便如此,身为姜家二小姐的这副身子未免太过于骨瘦如柴,据说是大户千金,看这模样,只怕不如下一个人,这张脸,和她原本的脸,真的没法比。
可那张脸最终也没有好下场,依旧是落人背叛,骨枯黄土。
叶琼歌的思绪不由飞远,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不会死,或者说是死了,又复活了,成为了云国姜家二小姐姜玉璃。
叶琼歌足足花了三日才弄明白现在这副身体所有的情况。
姜玉璃的父亲姜晋源是元贞行业的当家,在官场上也有一职,元贞行业平日里是由其正妻所打理,姜晋源在朝堂上并不傲慢,而是显得温和。
姜晋源的关系遍布朝廷,皇上也信任他,但姜元博并不张扬,这看似温和,其实是做官的一种方式。但毫无疑问,姜晋源是大官,姜玉璃是实打实的名门千金。
只是这名门千金的日子,看起来真是不好过。
姜玉璃的生母出生于云国著名的富商襄阳叶氏,叶家很有钱,光是珠宝店的国色天香楼,云国就开了五十六家店。起初,姜晋源不过是个内阁书生,因跟叶氏成亲后,受到了叶家的扶持,开了一家元贞锦绣坊,在官场上也顺风顺水。
谁知叶氏嫁给了姜晋源没多久就怀上了姜玉璃,在姜玉璃一岁时病逝。姜晋源新娶了刑部侍郎家的嫡女沈书然。沈书然成亲的第一年就生下了姜悠悠,在沈书然怀二胎的时候,那时候的姜玉璃才七岁。席间,她当着众位小姐的面,将沈书然推下楼梯导致早产。
虽是生了一个儿子,但其根本受了伤,不能再怀孕。
姜晋源大怒,多亏了沈书然为姜玉璃代求,姜玉璃还是被送到了这家尼姑庵。
只是姜玉璃的一个女儿害的嫡母早产,谋害嫡子的罪名是逃不掉的,云国人提起姜二小姐,只会想起她恶毒的行为。
事实上,叶氏死后,怕继母虐待姜玉璃,叶家也派人接姜玉璃,只要姜玉璃愿意,她可以去襄阳的叶家住,但不说姜家怎么样,姜玉璃却自己拒绝了,如此一来,叶家的人就再也没来了。
姜玉璃在京城的这些八卦和轶事也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那个所谓恶毒无情的二小姐会如此惨,而在朝堂名声大噪的姜晋源,还有沈书然,那具有菩萨心肠的人,却不知道姜玉璃无人看管快要死了。
或许,从一开始这家人都没打算让她活着。
姜玉璃本就想死。
原叶氏还在的时候,姜家和定远侯关系不错。定远侯的儿子先出生,只比姜玉璃大一岁,叶氏和侯夫人觉得还是定个娃娃亲比较好。
本来是口头约好的,被定远侯发现了,很快就一本正经的让侯夫人给姜家写了一封婚书。叶氏虽然有些踌躇,但也想着嫁给世子会很幸福。侯夫人心地善良,有这样的婆婆,一定能过上安定的生活。
后来叶氏虽然死了,但定远侯世子和姜玉璃的婚事还是算了,虽然没将事情传出去,但两家都有结婚证作证。
可就在前几天,来尼姑庵送吃食的下人提到,定远侯世子已经订婚了,正是姜家三小姐姜悠悠。
姜玉璃当时愣住了。
是姜玉璃和定远侯世子订婚了,怎么会变成姜悠悠?姜玉璃本就性情莽撞,想回云国讨个说法,却被来送吃食的老太婆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