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儿时有一种固定模式,会希望自己在成年时重建和还原那个场景,以完成早期心理创伤的一个修复。
——西格蒙德·弗洛伊德(奥地利犹太心理学家、精神病医师,精神分析学派创始人)
正在忙着处理军务的龙德施泰德侯爵,没有拒绝白峰的求见;细心的白峰却是发现,要塞指挥部周围的巡逻将士,由之前的烈火军团精锐老兵变成了眼下的城防军精锐老兵。
无论是烈火军团的精锐老兵,还是城防军的精锐老兵,他们在戍卫指挥部的时候,都会换上一身白色重装步兵军装;白色是帝国常备军的标准军装颜色,皇家军团和城防军的军装颜色则不同。
地位特殊的四大皇家军团,其待遇自然比普通的常备军团好得多;每一个皇家军团,都有属于自己军团的军旗和军装,就连军装的颜色都与常备军团的白色军装不一样。
烈火军团是皇家军团中的一员,他们的军装就是火红色的;犹如烈火一般的军装,再加上头盔上迎风飘扬的雁翎,全副武装的烈火军团将士可比普通常备军团的将士显得更为威风凛凛。
城防军作为帝国各行省的戍卫军队,他们直接隶属于各个行省的总督府,而不是执掌帝国全部常备军团的帝**部;但各个行省的总督,又认为城防军不应该由总督府负担。
帝**部的不管不问,行省总督府的刻意排斥,让城防军成了爹不疼娘不爱的孤立军队;要不是这次落日要塞的军情太过于紧急,帝**部说什么也不会派城防军到前线作战。
基本上没有贵族存在的城防军,武器装备不如常备军团,作战士气不如正规将士;他们之所以能在落日要塞表现的丝毫不逊色于常备军团的将士,主要还是因为龙德施泰德侯爵的得当指挥。
即便是有龙德施泰德侯爵一视同仁的对待,城防军出身的将士在常备军团将士面前仍会不自觉的低人一等;而眼过于顶的烈火军团将士,自然更是看不起城防军的将士。
哪怕是穿统一军装轮流巡逻指挥部的时候,烈火军团的将士们也会在换上白色军装以后,腰配自己原来的长剑;皇家军团使用的武器上是有特殊标志的,只要用心都可以发现这种标志。
之前白峰数次来要塞指挥部的时候,在指挥部外巡逻的都是烈火军团的将士;此时的一队队巡逻将士,他们腰间的长剑都是普通至极的军中长剑,一看就不是烈火军团的将士。
第四主要塞的军队就三个部分,贝尔纳侯爵的烈火军团,龙德施泰德侯爵的城防军,白峰的战斗集群;这些巡逻将士既不是烈火军团的,又不是战斗集群的,那肯定就是城防军的。
“侯爵。”走进指挥部的白峰,看到手中忙着不停的龙德施泰德侯爵,便先问候一声才开口询问道:“外面巡逻的卫士怎么变成城防军的将士了,是贝尔纳侯爵不再派来烈火军团将士吗?”
“这与贝尔纳侯爵无关,是我自己的意思。”头都没有抬起来的龙德施泰德侯爵,出言为白峰解释道:“烈火军团的兵员最少,继续让他们派兵前来巡逻不太合适。”
“而且,经过数次兵员补充之后,烈火军团的老兵数量不比城防军多多少;很多被华穆先生治愈的城防军老兵,比烈火军团将士们的战斗力只强不弱,他们可以承担起巡逻重任。”
“嗯,原来如此。”点头表示明白的白峰,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多费口舌;谁都知道,表面上的理由再冠冕堂皇,都改变不了贝尔纳侯爵与龙德施泰德侯爵日渐离心离德的事实。
“白峰,你今天来不会就是找我说门口卫士的事情吧?”终于放下手中事情的侯爵,抬起头来满是笑意的对白峰打趣道:“我可不相信你会没事来找我闲聊,这可不是你小子的性格。”
“嘿嘿,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侯爵也!”难得一贯严肃的侯爵会主动开玩笑,白峰自然也是放松的承接了一句,然后才在侯爵询问的目光中,言归正传道:
“侯爵,包围我们要塞的兽人大军越来越多,再这么继续下去的话,我们要塞迟早有一天免不了沦陷的命运;困守要塞不是我们唯一的选择,我觉得我们应该奋力一搏,争取一线生存希望。”
“你想要率军突围?”
“是!我们战斗集群有六万精锐将士,第三十九军团和第四十军团也有两万精锐将士;用八万大军去拼一把,说不定还有成功的可能,总比困守要塞等死要好。”
“八万精锐将士固然不少,但包围我们的可是三十万兽人大军,你有几成把握可以突出去?”
“最少五成!”不敢把话说得太满的白峰,想了想还是加了一句:“要是城防军愿意一同参与突围的话,成功的可能性可以提升到最少七成,毕竟要塞外的三十万兽人大军是分散部署的。”
“七成……”眉头微皱的龙德施泰德侯爵咀嚼了一番白峰说出的成功率,而后才开口道:“白峰,你可知道,就算你们可以成功突围出去;你们所需要面对的,仍是围追堵截的兽人大军。”
“就算我们最终被兽人大军全歼,那也只能怪我们时运不济;我宁可倾尽全力拼死一搏,也不愿意在要塞内坐等虚无飘渺的援军,因为我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
“我命由我不由天?”苦涩一笑的龙德施泰德侯爵,猛然站起来对白峰下令道:“你马上回去准备你的突围计划,稍后我会让全体城防军并入战斗集群,烈火军团那边也交给我来处理。”
“诺!”没想到自己会得到龙德施泰德侯爵全力支持的白峰,果断应命而去。
待到白峰离开以后,龙德施泰德侯爵立即让指挥部的卫士找来吉安努、丹布罗西奥、贝拉等三将;半个小时的密谈之后,脸色肃穆的吉安努三将径直往白峰的军帐走去。
与白峰矛盾重重、与龙德施泰德侯爵离心离德的贝尔纳侯爵,也被龙德施泰德侯爵叫到了指挥部中;对傲慢无礼的贝尔纳侯爵,龙德施泰德侯爵的态度可就没有那么亲切了。
要么留在要塞内率领烈火军团掩护其他各军突围,要么服从白峰命令跟着其他各军一起突围;仅有的两个选择,逼着贝尔纳侯爵不得不放下自己的高傲,但他难看的脸色却是说明了一切。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内心对白峰和龙德施泰德侯爵充满怨恨的贝尔纳侯爵,恨不得现在就弄死白峰和龙德施泰德侯爵,可残酷的现实让他只得选择暂时隐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