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虽然宽广，但道路总是狭窄的。

——米哈依尔·肖洛霍夫（苏联著名作家）

与情报完善、战术先进、兵种多样、战士强健的蒙古大军比起来，兵种构成单一、战术运用落后的天龙八旗简直就是二流军队；若是把不久前的快速扩编算上，他们可能连二流军队都算不上。

如此想法的白峰，再回头看两红旗和两蓝旗的骑兵们的时候，他的心里不再是以往的满意，而是深深地忧虑；以两红旗和两蓝旗现在的状态，要是遇上蒙古骑兵，他们有一丝一毫的胜算吗？

隐秘卫统领离开以后，白峰还是一个人站在水畔，久久没有离去；直到夜幕渐渐降临，亚历山大等四位旗主来到水畔后，迟迟不愿回营的白峰才带着白一、马克西等侍从返回营地。

白峰因倍感焦虑而没有吃晚饭，连他都没有吃晚饭，陪同在侧的亚历山大等四位旗主自然也是不敢回去吃晚饭；这好歹是让心里焦虑不已的白峰，感到了一丝丝的欣慰。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后，白峰直接对候在两侧的白一等侍从下令道：“白一，你带大家去帐外守着，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靠近营帐百米范围。”

“诺！”在白一的带领下，烈焰剑圣们直接走出了营帐。

“诸位，最近这几年新崛起的蒙古部落到底有多强大，或许你们还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但蒙古部落的强大和蒙古骑兵的强悍，你们肯定是有所耳闻的。”白峰把玩着从白灵戒指中拿出来的大都督印鉴，对他们问道：“你们可以告诉我，你们眼中的蒙古部落和蒙古骑兵是什么样的吗？”

面面相觑而不知该如何回答的亚历山大等四位旗主，犹豫半晌之后，还是性格最大大咧咧的安提科第一个站出来回答道：“主公，我觉得蒙古部落既然能先后灭掉六个草原部落，那他们的实力肯定是不容小觑的；可要说他们的骑兵有多强，我倒是不觉得，毕竟再强那也是草原骑兵。”

“嗯，不错。”没有表现出自己失望的白峰，点名道：“亚历山大，你呢？”

“主公，我觉得蒙古部落的主力骑兵战力肯定要比其他任何一个草原部落的骑兵都要强；要不然的话，蒙古部落凭什么在强者为尊的草原上连灭六大部落？仅靠阴谋诡计吗？我不相信。”

眼前微微一亮的白峰，追问出一个新的问题道：“那你觉得蒙古骑兵的战力有多强？”

“主公，我麾下的正红旗现在有两万五千骑兵，其中堪称精锐的只有半数；要是与蒙古部落的主力骑兵正面对战的话，我觉得我们正红旗的两万五千骑兵大概只能对付一万蒙古骑兵。”

“我们八旗的两万五千骑兵，怎么可能只能对付一万蒙古骑兵呢？”杜度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态道：“照我看，他蒙古骑兵再怎么强大，一万骑兵最多也就只能打我们一万五千骑兵罢了。”

“如果蒙古部落的主力骑兵，一万之众只能打我们一万五千骑兵，那鲜卑、柔然等六部还会被蒙古部落覆灭吗？”尼堪提出异议道：“要知道，鲜卑可是比我们女真更强大的部落。”

“鲜卑部落确实比我们女真部落更强大，但那又如何？”杜度不服气的反驳道：“我们女真部落还分为建州、海西、野人三大部无数小部呢，他鲜卑部落难道还能铁板一块不成？”

亚历山大意有所指的说道：“就算鲜卑部落不是铁板一块，他们的实力也比我们更强。”

“我看未必。”安提科的态度和杜度一样，他也不认为蒙古骑兵战力强大。

四位旗主的争论正在进行时，守在帐外的白一却是进来汇报道：“主公，帐外有正蓝旗巡逻骑兵前来汇报，说是在此地西北十五里外的地方，发现了一支蒙古部落的千人骑兵队。”

“确定是千人规模的蒙古骑兵吗？”白峰问道。

“主公，这队正蓝旗巡逻骑兵与蒙古骑兵同时发现了对方，他们折损了四十多名骑兵才摆脱蒙古骑兵的追击，他们对蒙古骑兵的规模判断应有一定误差，但误差应该不会超过三百骑兵。”

“那就按一千五百骑兵算吧。”白峰转而对杜度下令道：“杜度，这支蒙古骑兵的规模你也知道了，你马上去点五千正蓝旗骑兵去歼灭这支蒙古骑兵，我会率军在后面为你压阵。”

“主子放心，奴才一定幸不辱命！”杜度自信满满的接受了军令。

“亚历山大、安提科、尼堪，你们各率本部五千精骑，随我一同为杜度压阵！”

“诺！”

虽然正蓝旗的骑兵们大多已经在营帐中歇下，但负责前半夜守夜的骑兵们却还在巡逻；巡逻的三千骑兵，加上紧急集合的两千精锐，杜度只用了二十分钟就率领他麾下的五千骑兵杀出了营地。

杜度的正蓝旗集结五千骑兵用了二十分钟，尼堪的镶蓝旗集结五千骑兵则只用了十七分钟；集结速度更快的正红旗和镶红旗，只十五分钟就已将五千骑兵集结完毕。

仅从这个集结速度上来看，正红、镶红、正蓝、镶蓝这四旗的战力强弱对比就一目了然；有心让杜度等人见识见识蒙古骑兵战力到底有多强大的白峰，刻意放缓了压阵大军的出击速度。

正蓝旗的五千骑兵离开营地将近十分钟以后，白峰才率领其他三旗的一万五千骑兵，顺着正蓝旗的行军路线往西北方向推进，且行进的速度相当不紧不慢。

在此刻的白峰看来，蒙古骑兵的战力再怎么强大，那也不是真正的无敌之师；己方精锐过半的两万骑兵再怎么不济，也肯定能歼灭这支千人规模的蒙古骑兵，无非就是付出代价的多少而已。

用牺牲正蓝旗一两千骑兵作为代价，换来天龙八旗半数旗主对蒙古骑兵战力的切身体会，这对白峰来说是值得的，对天龙八旗的未来备战也是极为有利的。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蒙古军队的每次大胜都是建立在其强大的情报系统基础之上的；若是没有了他们自身情报系统的辅助，数量永远不占优势的蒙古军队，还能像现在这样逢战必胜吗？

自身都对蒙古部落和蒙古骑兵不够了解的白峰，只从隐秘卫那里道听途说了一些尚未得到证明的情报，所以他无法给自己麾下的统兵大将们多少可靠的情报，只能让他们自己亲眼去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