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米森诺娜人和怀特人分手之后向两个不同的分向而去，到此阮芸熙算是完全明白了。一个叫茨楚的米森诺娜走私集团老大，安排自己手下夏度莫来与怀特蛇头家族代表亚楼谈条件，大约是有批十分重要的货物要从第一宇宙的怀特星走私到第二宇宙的米森诺娜星来。

阮芸熙一边追踪着米森诺娜人一边联系上了沛菡，这可是当时最好的机会。之所以不去跟踪那个怀特人，是怕引起他的怀疑。在这个星际城市里，身后有个外星人跟着走并不算什么奇怪的事儿，但如果被跟的本就是个外星人那可有些不同了。

收到信息沛菡有些着急了：“芸熙，什么事？怎么这么晚还没有回来？”

“我发现线索了。”阮芸熙兴奋地告诉她。

沛菡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有些不可能，但想想芸熙当然是不会说谎的，只是他自己有些不太能接受而已。惊讶地问道：“真的吗？你现在在哪里？”

阮芸熙向对方通报了自己当前的位置：“在哈卡尔大桥上，正跟着一个米森诺娜人向卡麦罗多城区。还有一个和他接头的怀特人，已经向乌哈莱区方向去了，你赶紧过来！”

“马上就到！”实际说这话的时候，她已经冲出了大厦，正在向大桥的方向张望，要开启低空飞行装置，先得定位好坐标才行。

阮芸熙急切地说：“这两个人就是在谈一宗关于从第一宇宙走私货物到第二宇宙的事情，你马上过来跟踪那个怀特人。”

“放心，我已经出发了！很快就能抵达哈卡尔大桥，不会跟丢的。”

当然，以怀特人步行的速度来算，不会走出这座大桥就会被以高速低空飞行的沛菡给找到。在这千万里找人本不是容易事，不过怀特人的长能轻松认出来。但，她并没想着要去追那个怀特人，心里快速打定新的主意。

“你发现了什么？”

阮芸熙已经走得有些喘息起来，米森诺娜男人的个子很大，走起路来哪里小个的人类女性能赶上节奏的，已经被甩下好长一段路：“一个叫茨楚的米森诺娜走私集团老大……”

沛菡完全听得出来芸熙已经很累了：“嗯？”

但她还得边喘着气边说明情况，以便沛菡更好的判断当下局势：“他安排自己手下夏度莫来与怀特蛇头家族代表亚楼谈条件，大约是有批十分重要的货物要从第一宇宙的怀特星走私到第二宇宙的米森诺娜星来。”

“太好了，太好了，终于有了眉目。”沛菡兴奋不已。

阮芸熙却有些苦涩地说：“看来我们之前研究那么多方案都没有用的，没料想是这样一个偶然的机会收到了奇效。”

沛菡何尝不知道自己浪费了大量的时间呢，花了差不多两个月想各种可能的情况，却到最终因为这次阮芸熙的偶然机会得到线索。

但他还是安慰阮芸熙说：“要知道并不是每次的理性抉择都是对的，有时候感性的觉得和偶然的机会比理性结果要强很多。”

理性是指高智慧生物在正常思维状态下时，有自信与勇气地遇事不慌。最重要的意义在于，能够全面了解和总结并尽快分析后恰当的使用多种方案中其中的一种方案去操作或处理，就沛菡来说，当初商惠茜设计开发出来的人工智能程序就是为了达到这样的效果。

而在欧希露星系里的佩格苏有一种专用用于达到这种目的物种，被称为RB，就是让他们以预设的程式来处理各种事情而不受到外界干扰。

如此一来完全能达到事件需要的效果，沛菡和阮芸熙的理性是基于他们所掌握的世界观，通过合理的逻辑推导得到确定的结果。其实所谓理性的本质就是否定与怀疑，这是一种基于沛菡和阮芸熙从世界里汲取到的知识，从而进行判断分析，综合比较后所进行推理的能力。

在沛菡赶来的过程中，夏度莫已经走进了人群密集的地方，放慢脚步。这样一样刚好留给阮芸熙较多的机会，一来可以用自己的速度更靠近对方，同时也不至于被发现。

警惕的夏度莫还是不时回头，看看后面是否有人跟踪。阮芸熙需要继续和沛菡讲电话，这样才不会引起夏度莫的怀疑，一个找电话的外星女人应该不会是冲着自己来的。

“想来真是好玩，两个月的策划却没得到一点结果。”

沛菡已经定位到阮芸熙的坐标，她并没有却追那个怀特人而是要来援助阮芸熙。

靠近的途中，依然和阮芸熙保持着通话：“现在有线索就好了，虽然离我们找到那些克隆专家还远，但至少我们当时那样的路线是对的。找到与第一宇宙走私的人，就能找到克隆专家，这是既定的方针。而只是发现的办法不同，对于最终结果却有着同样重要的作用。”

阮芸熙跟着夏度莫的前进速度而放慢了节奏，喘气已经没有此前那些厉害了：“好吧！你就自我安慰吧！不过还是蛮高兴的，只是浪费了时间。”

沛菡很是抱歉：“对不起！我想是我太过坚持自己的理性了。”

阮芸熙其实也完全参与了这次行动的抉择，根本就不是沛菡一个人做下的决定：“理性是最正确的选择，谁也不会冒险将事情的必然押到某种偶然的机会上。”

没想到一个感性的阮芸熙和一个理性的沛菡，在同一件事上做了同一个选择。而这样的选择却没能在第一时间帮助她们成功找到关于克隆专家的线索，反是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让阮芸熙得到了线索。

这不怪她们之中的任何一个，都只是按照事物发展的规律和自然进化原则来考虑到了可能需要展开的行动。这正是处理事情不冲动，不凭感觉做事情的表现。

这并不能证明不理性才是对的，要这样想的话那便是一种极为消极的态度。不理性就是正常思维状态下时只根据单一的感性认知而作出片面的总结和处理事件，易受个人性格等因素影响。这也是商惠茜当年要使用沛菡这样的人工智能的原因，就算有危险的任务，也不会因为怕死就退缩。

“芸熙，我到了！”

阮芸熙面露笑意，赶紧问道：“看到那个怀特人了吗？”

“我看到你了！”没想到听到是沛菡这样的回答。

果然，阮芸熙着急起来，看样子是自己当时没有表达清楚：“你追错方向了，应该是另一边。我只跟踪了一个夏度莫，怀特人向乌哈莱区去了。”

沛菡不紧不慢地说：“没关系，我们两人就跟踪这一个好了。只要掌握到走私集团的情况，那么哪些人与他们有业务来往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吗？”

阮芸熙想想这也十分有道理：“说的也是，要我去了最多能找到个地方，完全没办法进入到他们的内部去。”

“所以，那个怀特人并不重要，要是你去追那个怀特人了还不好呢！”

这理论倒有些出乎意料，阮芸熙问道：“为什么？”

沛菡边向下降落边说：“你想想，要是那怀特人本与克隆专家们没有关系的话，我们最终不还是要找到走私集团的吗？现在直接就跟来了，中间省了不少事儿。”

当然这个过程，只有她自己能感知到，降落之前都是隐形的。而在这闹市里突然多出一个人来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儿。

“原来如此，那你在哪里？”

“哈哈！”笑声已经出现在阮芸熙的身边，而这是没有用通话器的结果。

阮芸熙猛一转身，看到沛菡已经和自己并肩，于是抬手指了指前方的那个高大米森诺娜人，意思说就是他了。

刚放下手，那人回头过来看了一眼，难道他有感应？

吓了阮芸熙一跳，赶紧向四下里张望着。

夏度莫并没有注意到后面两个外星女人的跟踪，他就执行的可不是什么特工任务而是走私接头而已。米森诺娜的反走私机构定然不可能是派两个女人来做追踪的，在他的心里完全就没产生任何的怀疑，大摇大摆向前，向着集团的工作地点。

“你听到了些什么？”

于是两人一路向前，紧盯着夏度莫，阮芸熙将所有听到的对话复述了一遍给沛菡听。

“我们先找到他们的地方，然后进去看一看。如果是我们可以提供的货物，当然就没有问题了。”

“什么意思？”

沛菡拍拍芸熙的肩膀说：“你想想，茨楚所需要的只是货物而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合作，何况那怀特人亚楼在这种时候坐地起价完全就是不义之举。”

阮芸熙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们与走私集团合作？”

沛菡脸上露出最为得意的笑容：“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有货物，有更优惠的价格和更短的时间，那么是否代表以后他就希望和我们合作呢？”

“可我们并不是走蛇头家族的成员。”阮芸熙所当心的就是无法秘密进行。

“宇宙中可以有一个亚楼家族，就可以有一个A楼家族，对吧？”

阮芸熙侧过头来疑惑地看着她：“冒充？取代？”

“竞争！”沛菡说完，已径自向前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