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楼道:“太师若还有争雄之心,此事宜早做打算了,如若白湘离继续坐大,整个天问教迟早会落入他的手里。段千仇这段时间,心思都放在了追捕刺杀段玉皇的三个凶手当中,对于天问教教内之事,不闻不问,几乎全部交由内三堂的另外两个堂主还有我来处理。我们趁此千载难逢的时机,接近白湘离,先联手做掉段千仇,再杀白湘离。那么大事可成。”
司马苍龙眼中闪过狼厉之色,道:“即使我们和白湘离暂时联手,除掉段千仇的机率又有多大?听你之前的述说,他几乎只用一招就差点把白湘离毙于掌下,那么段千仇武功的进境只怕早已超过了段玉皇。仅凭我们三人,要想杀他,并不那么容易。”
秦玉楼淡定地道:“我们既然可以联手除掉段玉皇,为何太师不想办法找上其他两位,象对付段玉皇一样对付段千仇。若合我们五人之力,天下间,还有谁可匹敌?就算段玉皇复生跟段千仇联手,我们至少都有九成把握。”
司马苍龙叹道:“秦堂主,你好象忘记了在对付段玉皇的时候,我们三人都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秦玉楼道:“太师还是生龙活虎地站在这里,难道其他两位的武功比起太师来说,相差太远,所以受伤颇重?!”
司马苍龙肃容道:“段玉皇在练武方面,是不世出的天才,我自问比起他来,要略逊一筹,而其他两位,我自问比起他们来,又要稍高一筹。而我们三人围攻段玉皇时,段玉皇好象最恨的是普渡慈航,血雨飞霜次之,我反而是最不招他恨的。所以普渡慈航伤得最重,血雨飞霜的分身幻术天下无双,躲过大部分攻势,所以伤势稍微轻些。”
“段玉皇为什么最恨普渡慈航?太师之前不是与段玉皇有过盟约吗?太师背叛了他,他为什么最恨的人不是太师呢?”秦玉楼对于司马苍龙的话,完全不能够理解。
司马苍龙笑道:“其实段玉皇非常清楚我是怎样的一个人,我们之间的所谓盟约,只不过是你提防着我,我提防着你的一种买卖关系而已,他对于我的行为,一点也不觉得奇怪,所以他并不恨我。至于血雨飞霜,则是他一直的敌人,被血雨飞霜阴谋狙杀,也是理所当然的。反倒是普渡慈航,之前一直道貌岸然,淡陌世情,是段玉皇比较佩服的一个人,但现在却居然做下了这种不够光明磊落的行径,是以段玉皇的怒火几乎都朝普渡慈航一个人倾泻而去了。”
“那他现在好吗?”秦玉楼狐疑地问道,他在刺杀段玉皇的行动中,只负责内应及外围障碍的清除,所以对于最终刺杀的具体情况并不知情。
“非常的不好,如果他不是受了那么重的伤,那个在段玉皇身边的女孩也不会被一个黄衫人带走了。”
“叶初珑被一个黄衫人带走了?!在你们三位的眼皮底下?!”秦玉楼稍有些吃惊地道。
司马苍龙道:“正是,那个黄衫人的武功非同小可,修为只怕比我还要高。”
“段玉皇怎么还会有这样一个武功绝顶的帮手?”听司马苍龙说黄衫人的武功居然比他还高,秦玉楼这回是真的有些吃惊了:“那他为何不早些联合这个黄衫人,非要等到自己遇险之时,才用上这个强援呢?”
“看上去那个黄衫人并不象是他的帮手或者是下属,因为段玉皇对他说了一句不知道什么话,他才出手将叶初珑带走的。走的时候,连看都没看段玉皇一眼。”司马苍龙道。
秦玉楼皱眉道:“但愿如此,如果这个黄衫人真的是段玉皇的帮手的话,那么就麻烦了。他如果是受段玉皇所托,回来帮段千仇执掌天问教,那么天下间可以挡得住段千仇的人只怕不多了!”
司马苍龙思忖了一下秦玉楼所说,也觉得他的担忧并非无的放矢,便也皱起了眉头。
秦玉楼道:“太师,方才秦某的提议,您觉得如何?”
司马苍龙端坐在椅子之上,过了许久才缓缓地道:“让我先见一见白湘离再说吧。”
秦玉楼道:“好,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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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湘离无疑是这些天来天问教最忙的人,他手下的战神堂已经在烨煌城的各个战场,跟无数敢与天问教开战的人,展开了殊死的战争。
敌人的人数倍于他,他却夷然不惧,因为他天生就是一个战士,虽然被剥夺了天问教议事长老的身份,他在天问教中的地位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因为战神堂还在他手里,只要这一张王牌还捏在手中,所有的一切都是浮云。
无论是外界敌人的针锋相对,还是天问教中议事堂的压制,他都能够完全地无视。
战神堂再取七场大捷之后,世界开始变得安静了……至少,白湘离是这么认为的。
飞鹰帮的人突然少了许多,而且在许多与天问教有利益冲突之处,他们都主动撤出了战场,不再插手。
这让白湘离有些纳闷,但他同时也让手下提高了警惕,加强了戒备,因为这种在风暴之中突然平静下来的局面只会让人更加的不安。
一天的黄昏时分,白湘离看上去似乎有些焦燥,府中的下人稍有不如意,便会被其呵斥打骂。一众待俾仆役小心翼翼地在他的书房外待候着,生怕会成为下一个遭殃之人。只听白湘离在房中高声骂着:“好你个铁狼,两头蛇……,现在老教主走了,你就翻脸不认人了吗?居然敢私自处罚我战神堂的人……”
府中管家白士英走了过来,见一众下人在房前一副噤若寒蝉的模样,又听得白湘离在房中的怒骂声音,心中明白了八九分,便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白士英是白湘离的宗亲,在白湘离发迹之前便一直跟着他了,所以也是府中唯一不用通传便可直接面见白湘离的人。
白湘离见了白士英进来,面色稍霁,没有再大发脾气了,但语气仍是硬硬冷冷的:“是士英啊,你来了,有事吗?”
白士英躬身道:“老爷,秦玉楼要想要面见您!”
白湘离手一摆,背过身去大声道:“我现在谁也不想见。”
“老爷,秦玉楼总堂主既然已经到了,我看您最好还是见一见他?”白士英并没有因为白湘离的怒气而退却,反而倔强地劝说道。
“为什么?”白湘离也出奇地没有暴怒,反而回过身来,看着白士英问道。
“因为他说了,他有老爷想要的东西!”白士英眼中闪过狡猾的光芒。
白湘离脸色阴晴不定,最后从牙缝中迸出了四个字:“叫他进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