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邦彦上前对段千仇道:“王湘云从失踪到现在有四十多天了,而根据仟作的初步检验,王湘云死了至少有半个月以上了,很可能她是失踪没多久就遇害了。”
“现在的天气炎热,再加上近期多雨,空气潮湿,王湘云的尸身竟可以保持得这么完好?!”段千仇道。
“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王湘云的尸身应该是做了防腐处理。苗疆一带的人,为了长久保存祖先的遗体,在那样湿热的地方,用一些特殊的药材,便可将尸身封存数十年而不腐。王湘云的尸体只是留存几十天而已,不腐不臭,也并不是不可能的。”
“王湘云的致死原因是什么?”
“还没有进行细致检查,不过看她的眼睛还有舌头的颜色,应该是被毒死的。”
“嗯,”段千仇思索了一会,开始说话,这番话既似对卢邦彦说的,更是象对他自己说的:“墓碑上的刻字将王湘云称呼为亡妻,而棺中的王湘云眉目如生,身穿凤冠霞帔,这两样东西都表明在凶手的心中,是将王湘云视为自己最爱的女人的,那为何他会将她杀死呢?”
“王湘云是一个失去贞节的女子,会不会因为这个,凶手便将她杀死了?”卢邦彦道。
“王湘云因为张元川而失去贞节,是以凶手杀了王湘云后,也把张元川也一并解决了。”
“露华轩大公子陆东阁因为深恋王湘云,也在王湘云失踪当夜被杀。”段千仇道。
“这个凶手会是陆倔武吗?”卢邦彦问。
段千仇没有回答,他注意到了墓地四周,还有一些祭奠时用的尚未完全烧化的纸钱,以及在墓碑前插着的未燃尽的香烛,从上面的燃烧痕迹可以看出这些都是近几日才有的。
“从插在墓前的香烛的燃烧痕迹来看,这个人来祭奠王湘云还是挺频繁的,起码到目前为止至少已经有三次了。”
“他对王湘云的那种畸形的孽恋已经远远超过了正常人对于情人的关注。”
“这是一个心理变态的冷血杀手。”段千仇喃喃地道:“希望我们可以尽快找到他,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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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倔武醒过来的时候,发觉自己在一间石室中,石室里有光,因为石室的门是打开的,而门外的阳光正猛,亮得刺眼。
他的眼睛还未完全从黑暗中摆脱出来,一接触到阳光,便觉得非常的痛,他不由得再眯起了眼睛,从眼缝中看出去,只见一个人站在石室的一侧,看着他。
这是一个陌生的中年人,相貌普通,身高普通,气质普通,穿着也很普通。如果将这个人扔在人群中,不一会你就完全记不起他的相貌了,因为周围有着无数个这样的人。
这个中年人见陆倔武醒过来了,便对着他说道:“你可以走了。”
中年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平淡,就仿佛陆倔武只是来这里做客似的,而不是被囚禁在这个石室里一样。
听见中年人说的这一句话,再看看眼前的一切,陆倔武只觉得象是做了一场梦似的。
他依稀记得在听到他大哥陆东阁死讯的那一天,他独自一人回到了自己的书房,拿起了书架上的经史典籍,一边读着一边默默地淌泪。
家里的人这么多,几乎每个都对他白眼相加,除了大哥。这么多年,大哥算是对他最好的一个人了,因为大哥还懂得尊重他。刚听到大哥陆东阁的死讯,他的心里象被重锤狠狠地击了一下,当再听到王湘云也失踪了的消息之后,他的心瞬间就死了。
王湘云是他最爱的女人,因为只有她才懂得自己,可惜湘云爱的人是大哥。这份失爱的痛楚,他只有埋在心底,不能让任何人看到。
他在书房里不知呆了多久,然后,他的脑后就突然遭受重击,整个人昏迷过去……
当他醒来时,他已经被关在这间石屋里了,除了定时有一些水和食物从石屋顶上的孔洞扔下来之外,这间屋子没有任何一个人进来过,没有任何一个人跟他说过话。
他曾声嘶力竭地呼救,不过这间石屋似乎地处荒僻之处,他的呼救非但没有引来援助之人,反而招来了一些野狼,深更半夜的在他石屋门外嚎叫。
于是,他再也不敢大声呼救了,随着疲倦和恐惧袭来,他又重新陷入昏迷之中……
现在眼前的这个中年人,居然说自己自由了,可以离开了。
陆倔武不可置信地用虚弱的声音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将我关在这里?”
中年人眼中露出不屑一顾的神情道:“你如果不想走的话,也可以继续留在这里。”
陆倔武脸上现出恐慌的神色,连忙摆手道:“不,不,我要走,我现在就走……”
中年人道:“出了门,一直往西边走,大约三个时辰,就能看到有人烟的地方了,再自己问路去吧。”
“好,谢谢,谢谢你。”陆倔武仿似在感谢自己的救命恩人似的,他艰难地站起身来,朝中年人身旁的那扇门走去。
门外的阳光猛烈,烤得大地都在冒青烟,这实在不是一个适宜出门的时辰,不过对于现在的陆倔武来说,纵然现在外面是下着刀子,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走出去的。
他抬起脚步朝门外跨去,一步、两步、三步,他的脚步虚浮,不过他的心情很激动很兴奋,有一种即将逃出生天的快感。
突然,一滴血溅在了他的脸上。
他的眼睛恐惧地瞪大了,因为石室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一个满面络腮胡,面色惨白象吊死鬼一样的男人!
这个大胡子男人手中的尖刀从那个中年人的背后刺入,从那个中年人的胸膛刺出。
热血喷出来,溅到了陆倔武的脸上。
陆倔武惊呆了,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见到杀人。
中年人倒在地上,但却并没有断气,他嘶声对着大胡子说道:“你…会…后悔的,陆倔武很…重要…,我们幻魔宫…还要用…他来控制…”他一口气没有喘上来,口角边溢出血沫,但他却甚是顽强,挣扎着靠在石室壁上,看着大胡子,喘着粗气。
大胡子看着手中的刀上的鲜血,悠悠地道:“你继续说,我在听着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