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娟的菜品受到评委一致好评之后,叶飞也匆忙将自己的麻婆豆腐端了上去,也不知是不是忙中出错,豆腐却是块块洁白,上面一酱汁都没有。
“咳咳!”老何咳嗽了一声掩饰了尴尬,这是食神争霸,出现这么低级的错误,评委脸上也不好看。
“这葱开花确实出色和刘大师难分伯仲,这刀工也是出色,每块豆腐都是完全一致难得。”不过老何好歹还是现了亮。
“呵呵,没有麻辣味还叫麻婆豆腐吗?”忽然一个声音讥笑道,却是赵鹰扬身边的中年谋士伍龙。
赵鹰扬这样的身份自然不能这些不合礼数的话,但他的谋士却必须要替主人讲出来。
叶飞微微一笑,他自然不会去理会这样的苍蝇。
“请试一下味道!”叶飞手往麻婆豆腐上一引,对评委道。
既然都端上来了不试吃一下对选手也不公平,老何先动筷子了。
豆腐上的葱煞是可爱,他忍不住先用筷子了一下竖着的葱,不用愣住了。
立着的葱忽然裂成了数十瓣,向四周倒去,顿时一朵翠绿的鲜花绽放在了洁白的豆腐之上。
“什么!”众人齐声惊道。
却不用自主拿筷子去其他的葱,豆腐上一朵朵花随着筷子闪动绽放开来。
老何暗叹:“不可思议,葱开花!如果不是忘了浇酱汁,就凭这一手只怕就要胜过刘大师了,实在可惜。”
他又伸出筷子夹起一块豆腐来,放进了嘴里,顿时一股滚烫的浓香包裹住了他的舌头,麻、辣、烫、酥、嫩、鲜、香同时涌向他的味蕾。
“什么!”
老何不可置信地拿筷子搅开了一块豆腐,那块豆腐却一下倒了下来变成了九块更的豆腐,里面流淌出了如同玛瑙般亮丽的汁水。
这时老何已经从汁水的美味中回味过来,却又有新的现,居然豆腐有九种不同的味道。
或嫩或酥或细腻或奔放,他品尝出了其中的巧妙之处。
老何微微一笑道:“你居然用九种不同的豆子制作了豆腐。”
叶飞也是笑道:“呵呵,高手这么快就尝出来了。”
“豆腐如此精妙,这肉末只怕也不简单吧!”老何又夹起一筷子从豆腐里流出的肉末问道。
“咦!”他不由皱起眉头,自言自语道,“黄牛肉,不对猪肉,似乎也不对,难道你混合了五六种动物制作成的肉末不成?”
“哈哈,何老这下你就猜错了,您再尝尝。”
老何又尝了一口大惊失色:“什么!不是肉,我知道了是泡水的黄豆末,居然做出了肉味!这已经不能用厨艺来形容了,神乎其技,近乎道矣!”
刘娟暗暗拿过筷子尝了一口,不由黯然神伤,自己浸淫此道数十年居然难及一个年轻人,不过马上释然。
成功就是百分之一的天才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但往往那百分之一比百分之九十九加起来还要重要。
“我输了!叶先生果然神乎其技,我输的心服口服。”
刘娟虽然已是五十多的年纪却还是川妹子爽朗的性格,技不如人很干脆就认输了,叶飞倒也欣赏这个性,随口指了几句诀窍,她却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多年不解之处一下融汇贯通起来。
刘娟陷入沉思之中,叶飞微微一笑就不再管她。
下一场却是淮扬菜宗师李敏出战,虽然是个厨师,但他身上却带着一股江南人的儒雅气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大学教授。
李敏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道:“淮扬菜最重刀工,我们就比试一下大煮干丝吧。”
淮扬菜始于春秋,兴于隋唐,盛于明清,素有“东南第一佳味,天下之至美”之美誉。
要知道明清淮扬盐商独占天下近半财富,不论是为了显示身家还是结交权贵,对于美食的要求都近乎苛刻,所以淮扬菜不但重味更重视菜的卖相,对厨师刀工要求也就变得极高。
李敏提出的这道大煮干丝更是典型的考验刀工,一块不到一指厚的豆干,能被片成几十片,然后再切成细丝。
李敏很快开始开始动刀,一片片薄如纸张的豆干在他刀下飞出。
李敏微微擦了擦汗,一片豆干他能片出三十六片,却已经是极限。他又开始切丝,这也是精细活,薄如纸的豆干却已经极为脆弱,稍有不慎细如丝的干丝就会切断。
不过李敏毕竟是宗师,片刻就完成了干丝的制作。
啪!
他一掌拍在案上,洁白的干丝如千根银针汇成一道玉龙,飞入了早已煮沸的高汤之中,随后便是撒入火腿丝等配料。
功夫不大一碗大煮干丝已经制作完成,细如丝的干丝散落在清澈的高汤之中,上面漂浮的各色配料缀,却如一幅充满意境的冬日山水画卷。
“好!老李这道大煮干丝的水准不仅没有退步更有进境,那位恐怕是危险了。”老何摇头道。
正话间叶飞的大煮干丝却也已经端了上来,大家又愣住了,怎么又来?
看着一整块飘在高汤上的豆干,老何又不敢确认是不是叶飞忘记切开了,他怕又有什么巧妙之处,出来不就显得自己没水平不是,算了先尝尝再。
下一秒,老何就开始佩服起自己的英明神武来,他的筷子刚在了豆干上。
嗡!
豆干一阵抖动,向周边散落开去,却又漂浮在汤上。
瞬间汤面上绽放开了九朵洁白如玉的莲花,火腿等配料藏在了花中成了花蕊。
老何又夹起一片花瓣放入口中,眼睛顿时瞪圆了,又体会到了不可思议的奇迹,花瓣居然在口中化开了,成了一根根细到纤毫的干丝。
他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叶飞的厨艺,这已经不是人力可以办到的了。
众人见他九九没有话,赶紧也夹起花瓣放进嘴里。
“啊!不可能!”
“奇迹,味道也是层次分明,我居然吃出了感动的味道。”
李敏也赶紧上前夹起花瓣放在手心,花瓣在掌心化作细丝,他心夹起一根干丝,眼中的惊讶之色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