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俩口亲亲热热吃完早午饭,之后就挤在小沙发上休息。
说是小沙发,其实就是个双人木长椅,许大茂托人买了两块大海绵,然后请大姐给他缝了两只套子套上,往椅子上一放,一只当坐垫,一只当靠垫,就是一只简易的小沙发了。
平时两人最喜欢的就是窝在上面看书聊天了。
他拿了本小人书给娄晓娥肚子里的孩子讲故事,而娄晓娥则靠在那里闭目养神。
这是在做胎教,是许大茂的主意。
前世他有个发小是个职业奶爸,他所有关于生孩子养孩子的知识都是从发小那里学来的。
记得发小曾经说过,胎教4-5个月时就可以开始了,最好是听轻音乐和讲小故事。
轻音乐他是没办法,只能自己哼哼。
小故事倒是没问题,以前许小妹是个小人书迷,什么样儿的小人书都有,都是拿零食从小伙伴那儿换回来的。
不过她是看过就扔,都被许大茂给收藏起来了,等到了新时代,这些可都是宝贝。
却没想到这么早就能派上用场了。
其实不仅仅是小人书,他还收集了其它许多乱七八糟的小东西,比如火花,烟标,糖纸,邮票等等。还有各种各样的老旧玩意儿,他也不管值不值钱,全都收藏在空间仓库的一只木箱里。
反正也不占地方,以后如果能升值最好,不能升值就当做纪念了。
今天他读的故事是《鸡毛信》,当讲到海娃成功将鬼子带进伏击圈时,就听到娄晓娥“哎幼”一声叫了出来,原来是宝宝在肚子里踢了她一脚。
许大茂就笑了,“原来这小家伙爱听这种故事啊。”
“净说笑,还没出生的娃娃哪可能听得懂。她这是嫌你吵,想睡觉了。”娄晓娥嗔了他一句,然后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我也困了,先去睡会儿。”
“行,那你先休息,我去看看师傅。对了,我昨天带回来一小把草莓,就放在外间柜子里,你起来后记得洗了吃啊。”
安顿好妻子,许大茂将准备好的礼物提上,推着脚踏车就出了门。
徐师傅今年64岁了,身体还算硬朗,就是一个人住比较孤单,所以只要有空,许大茂都会去看看他。
徐家离得不远,就在南面的的芝麻胡同,也是个四合院,只有两进,但是面积不算小,徐师傅就住在二进院的正房。
他刚进院子,就见徐师傅坐在藤椅里给一群小萝卜头分糖果,最大的只有四五岁,最小的才两三岁,走路还不太利落呢,面对着这些天真浪漫的孩子,徐师傅一向严肃的脸上也隐隐带了丝笑意。
和师傅打了声招呼,许大茂停好车,提起东西进了屋。
徒弟上门,徐师傅也没心思逗孩子了,他把剩下的糖果交给个子最高的那个娃娃,“铁头,你来发。”
然后站起身来拍了拍,把被孩子们抓皱的衣服抚平,背着手进了屋。
屋内,许大茂已经把带过来的东西归置好了。
“师傅,今儿我做了些手擀面,您是想吃汤面还是拌面?”
徐师傅脸上笑容更深了。
“汤面吧,煮软和点。”
“行,我还给您稍了瓶牛栏山,待会儿再整两个小菜。”
“哟,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有什么好事儿?”
徐师傅有点纳闷了,这个徒弟什么都好,就是不爱喝酒,不光自己不喝,还不让他喝,说对身体不好。
“这不是听说徐大哥升正连了,来和您庆祝庆祝!”
许大茂随口应道,可没想到话音一落,徐师傅的脸也落了下来。
“有什么好庆祝的,这小子,出去了就跟丢了一样,不能回来我理解,可是到现在也不成个家。我虽然是30多岁才有的他,但我可是20就结婚了,他倒好,马上就30了,连个对象都没。人家在我这个年纪,早就抱上孙子了。”
一说起儿子,徐师傅就是一肚子气,他摇摇头,“算了,不说他了。”
许大茂没想到师傅对徐大哥会有这么重的怨气,赶紧转移话题,“我大哥那是做大事的人,您就不要生他的气了。至于孙子,您放心,有我呢。”
“不过这回您将就点先抱个孙女,大孙子要等下回了。”
徐师傅被逗乐了,反驳他,“谁说的,晓娥这回怀的肯定是个小子。她最近好不?”
许大茂喷笑,“就您一人坚持说是男孩,其他人都说这次指定是个闺女。她挺好的,就是性子越来越娇了。”
“正常的,你师娘当时怀你大哥时也这样,等生了就好了,现在你就让着点她吧。要记住,你现在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可一定要对她好一点。”
说到这里,徐师傅有些唏嘘,“唉,这孩子也是命苦,也不知道她爹妈是怎么想的,怎么好好的突然就出去了呢?这一分开估计一辈子都见不着了。”
许大茂摇摇头,没接话。
这话他也没法接,因为娄父娄母的离开可以说是他一手促成的。
他婚后对娄晓娥的好,娄家二老都看在眼里。渐渐地,连最严肃的娄父也对他放下了心防。于是在他有意无意地试探下,娄父透露了对自家目前境遇的忧虑以及对将来的彷徨。
他尝试着隐晦地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没想到娄父竟然会极为重视。其实这也正常,因为毕竟他是知道这段历史的,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看得就是远。说出来的话肯定会有一定的道理。
于是,不知不觉中,许大茂自己都没想到,他竟然能够融入到娄家的核心层,这可是娄晓娥都没有过的待遇。
在他的努力下,最终娄家决定举家搬迁,时间就在去年的秋天,距离他结婚已经过去了一年多。
娄家人悄悄地走了,只留一下一封断绝关系的书信给娄晓娥。那天,娄晓娥哭声震动了整个四合院。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街道,以及轧钢厂。
收回思绪,许大茂接着哄老爷子,又陪着他喝了一点点小酒,说了好些娄晓娥养胎的趣事,才把他给哄高兴了。
饭后,又帮师傅将屋子打扫了一扁,里里外外都收拾妥当,许大茂才告辞离开。
等他回到四合院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刚进中院,就听到西屋的贾家传来吵闹声,以及孩子们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