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娄母让许大茂他们约上傻柱夫妻在许家谈事情。
于是他找了一个大家都有空的日子。
算算也就只有礼拜天比较空闲了,时间就定在下午。
这个时间点,前面饭馆正是休息的时候,所以大齐也有空。
许大茂考虑的是,大齐作为作为何家的长子,又是干的厨师这一行,在这件事情上,他是有一定发言权的。
大齐有些迷湖地跟着父母亲来到许家的后院。
就见徐师傅在许父跟许母的陪同下,满院子熘达。
医生说了,老人家在天气暖和的时候,熘熘弯是没什么坏处的。
徐师傅这次住的时间有点久。
徐立武这段时间特别忙,他就干脆拜托许家人帮着多照应一段时间。
反正债已经欠得够多了,再多欠一点也无妨。
正好,兰花婶子过年没有回得成老家,就乘这段时间给她放放假,让她回老家去看看女儿跟外孙。
三人跟老爷子他们打过招呼,就进了东侧的餐厅,这边有着舒服的沙发,一般他们谈事儿,都会放在这里。
许大茂夫妻跟娄母都在,另外还有家国也陪坐在一旁。
理所当然的,两个小辈就坐到了一起。
大齐小声问,“今天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家国也小声回答,“应该是吧,不过有大人们在呢!咱俩听着点就是。”
他定位很明确,自己虽然已经成年,但毕竟还很年轻,像这种一看就是有重要的决策需要决定的时候,自己一般就只有旁听的份,能让自己旁听,就算是父母亲比较开通了。
没见他爷爷奶奶都没有参与?
他的想法就是,能不多话就不多话,当然了,如果有特别好的意见,也是可以提出来的。
至于采不采纳,还是由上一辈的来决定。
大齐点点头,熟门熟路的给自己跟父母亲各倒了一杯热茶。
然后就学着家国的样子,捧着茶杯在坐位上乖乖坐着。
娄母看人到齐了,就从身边的公文包中拿出来几份文件来,一一分发给几人,边分边说,
“这是之前提起过的饭店的投资计划,当然了,因为现在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落实下来,这份只是一个粗略的计划书,你们大致看一下,有个了解就可以了。”
大齐是一头的雾水,娄母的京城话还是很标准的,她说的每个字他都能听明白,可是,这些字合起来,他就一点都不明白了。
什么饭店投资计划,还有什么计划书,听起来就很高大上。
于是,他转过头悄悄问家国,“什么饭店?”
家国也只是上次听了一耳朵,只是当时他也没有仔细听,所以让他说也是说不清楚的。
于是他摇摇头,然后指指手里的文件,示意大齐自己看。
大齐听了,就低下头,打开手里的文件夹仔细地看起来。
许大茂也没想到,娄母竟然会准备这么充分。
这时候,他才深切地感受到,内地跟香江那边的差距是多么的大。
看看人家做事的这个态度,这个严谨的程度,这边且有的学呢。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他也翻开文件,一页页仔细地看了下去。
还好是中文的,不过却是繁体字。
好在有原主的记忆在,他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吃力。
两个孩子看起来也是毫无障碍的。
他们念书的时候,虽然已经开始推广起简体字了,可繁体字也一直在使用,因为他们有很多老师都是从旧时代过来的人,用惯了繁体字。
这确实只是一个粗略的项目计划书,不过对于想要初步了解这个计划人来说,已经足够了。
“伯母,您这是?”
傻柱粗略地翻了翻计划书,很是不解,
“您之前的提议,我还没想好呢。
而且即使我答应过来当厨师长,您也不用给我看这个吧?做生意的事情我也不懂。再说了,我只是个厨子,只需要做好饭菜就行了,这些不是我该关心的事情。”
旁边的林鸿月也是一头的雾水。
说实话,上次娄母提过这事后,他们夫妻俩回去之后也是商量过好多回,傻柱他还是很有些意动的。
至于林鸿月,她也觉得这是个挺好的机会。
傻柱这么好的手艺,一直待在工厂食堂确实是有些浪费了。
听娄母说,她要开的饭店绝对不会小,当上大饭店的主厨一直就是傻柱的梦想。
作为一个贤内助,她还真不太好反对。
只不过,前些日子雨水领着东东跟苗苗他们来家里吃饭,傻柱也曾经跟妹妹提了一嘴。
可没想到,雨水的反应很激烈,她是坚决反对。
当初跟许家合开这间小饭馆时,雨水也是表示反对的。
不过当时傻柱没听她的,再加上大齐本来就在待业,开个饭馆有个活儿干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最主要的是,傻柱的工作一直都在,所以雨水对她哥的先斩后揍也没有多说什么。
可这回不同,这回是要让傻柱直接把那个铁饭碗给丢了,雨水是说什么都不同意。
她说的其实也有道理,现在的政策是宽松,鼓励人下海经商,可以后呢?
万一这边工作辞了,那边政策又有变化,那就麻烦了。
铁饭碗一旦丢了,那就不可能再捡回来了。
经雨水这么一劝,两个人刚想迈出的脚又缩了回去。
算了,还是保稳点好,就像雨水说的,自家的日子过得不错。
一个是国营大厂的食堂主任,一个是副食品商店的售货员,在头些年,两人的职业是很被人羡慕的。
不提傻柱的油水,就说她的工作,那也是个肥差,有些紧俏的货品,别人都要凭运气排队去抢。
可她呢,作为内部人员,有好些东西都可以提前留出来的。
所以,经常会有些亲朋好友找她帮忙,请她帮忙留一些比较紧销的物资。
过去这些年,她不知道帮街坊们留过多少好东西了。
再加上还有这半间饭馆,每年都呼呼往家进钱。
大齐有工资,还不低,他不仅仅能自己养活自己,每个月还会固定存上一些。
过年时这小子把存折给他们俩看了,钱还真不少。
家里就四口人,三口人赚钱,就小旭一个孩子在上学,赚得多,花得少,家里的积蓄也是一直在上涨。
他家早就是万元户了。
这样的日子还是稳当点好,用不着太折腾。
娄母突然来这么一出,夫妻俩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而娄母却摆摆手,
“我给你看这个,肯定是因为这些将来会与你有关系的。你以为我就只是开个高一点的工资,然后就让你从工厂辞职出来啊?
即使你愿意,我也不能这么干啊!
虽然我离开京城好些年了,可内地这些年的变化并不大,你现在这个工作的份量我还是有所了解的。
如果不拿出十足的诚意来,我也没脸要求你辞职的。”
除了了解内情的许大茂夫妻,其余几人全都被她这云里雾里的话绕晕了。
许大茂心里在吐槽:真不愧是商场上打滚的人,这车轱辘话说起来可真有水平,稍有不慎就可能被绕晕了。
娄母说这么一大通,无非就是传达了一个意思,她的条件很优厚,优厚到可以跟傻柱的这个铁饭碗相提并论。
傻柱跟林鸿月对望了一眼,然后咽了口唾沫,“伯母,您能说明白一点不?我这人有点笨。”
声音有点干,明显有些紧张。
娄母也不想过于吊他们的胃口,也就直说了,
“这个计划书你们看了,相信对这个投资金额也有所了解了对吧?”
“嗯,看到了,计划设资一百万。”
傻柱点头,念出了计划书上大字注明的投资金额,说到一百万的时候,声音都有一点点抖。
他心想,这娄家可是真有钱,一个老太太,跑到京城来开饭馆,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来一百万。
而自家呢,在整个四合院里差不多可以算得上是最有钱的了,可他家攒了这么些年的存款,满打满算也才只有几万块,其中一半以上都是在跟许大茂合开了饭馆之后赚回来的。
他喵的,当初他们投资了那么点钱的小饭馆都这么赚钱,像这个投资一百万的就更赚钱了。
一时间,他都有些眼热起来。
可惜啊,自家压根就没有那个能力,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别人赚钱。
他的内心在翻滚着,直到听见娄母说,
“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我就会给你一部分干股,这样的话,饭馆只要赚钱,就会有你一份。
初始投资的这一百万块钱我会分成一百股,一万元一股。
而你,何雨柱,如果以后饭馆能赚一万块钱,里面就有你三百块,如果赚十万,就有你三千块,如果赚一百块,就是三万块,要是赚大发了,赚到一千万的话,你就有三十万了。”
这一连串的数字砸下来,傻柱都快晕了。
当听到“你就有三十万了”时,他的脑子都“嗡”了一下。
不仅仅是他,旁边的林鸿月,还有大齐跟家国两人也都听呆了。
最镇定的还是许大茂两口子,他们的股份可比这多多了,账也早算了快八百遍,这一点点钱,在他们的心中起不了任何波澜。
傻柱深呼吸了好几下,才感觉心跳得没有那么激烈了。
于是,又咽了一口口水,开口问道,
“伯母,您别光说这好听的啊,什么条件您还没说呢?万一我做不到,那岂不是白说?”
娄母赞许的看了他一眼,真没想到,这小子还真能沉得住气,
“要求很简单,相信你不用费力就能做到。
一共就两个要求。
第一很简单,只需要要把现有的工作辞了,饭馆开业后要把所有的精力放到饭店这边。
第二也不难,我对你之前带我去看的那块地儿比较感兴趣,希望你能出面帮忙牵牵线,帮我们把那块地方拿下来,我想把饭店就开在那里。”
傻柱一听,还真是,这两个要求对于他来说一点都不难。
第一件不用说,如果自己答应过来,那肯定是要辞职的,这一条其实就相当于白说。
第二件确实也没什么问题,因为那块地皮就是大领导帮他找的,让他用来开饭店。
按娄母这个说法,这个饭店虽然不是自己开的,也算是有些关系,虽然股份少,但他也是实实在在的股东。
所以第二条也不存在什么问题,去跟大领导说一声就行。
这都不算是事儿,一瞬间,喉间火烧火燎的,他都有一股冲动,想要马上答应下来了。
只是,脑子中的灵光一闪,让他把已经到了舌尖的话又给压了下去。
只见他拿起面前的杯子,凑到嘴边喝了好几大口。
凉凉的茶水顺着喉咙往下滑去,顺带着把胸中的火热也带走了一些。
放下杯子,他鼓起勇气,开口说起来,
“伯母,说真的,您开的条件实在是太好了,而且您的要求确实是很简单,至少对我来说不难。
只是,我也有个要求,但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娄母笑了,“
你这孩子,咱现在不就是在谈事儿嘛,所谓交谈,当然是有来有往的。
有什么要求你就尽管说,我来听一听,如果不是特别难的事儿,我都会尽量答应你的。”
于是,傻柱脸上出现了一个很奇怪的表情,有一点点尴尬,有一点点兴奋,也有一点点算计,
“伯母,您刚才说饭店一共分了一百股,我想着,三股可能太少了,好不过再加两股,凑成五股,这样之后算账什么的也方便不是?
当然了,这多出来的两股我不是向您白要的,我会出钱的,一股一万块,我出两万块,算是投资,您看成吗?”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他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来。
此时许大茂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以后谁再跟他说傻柱傻,他一定要拿唾沫湖人一脸!
这人岂止是不傻啊,简直是太精明了。
此人是深谙背靠大树好乘凉的真谛啊,又玩了一手的好牌,提出了一个很难让人拒绝的要求。
娄母也是很意外,一时间她都有些无法决定了。
本来这个饭馆的股份已经分了三十股给女儿女婿了,她们公司只有七十股,后来为了给傻柱干股,他们又少了两股,只剩下六十八。
而现在傻柱提出来又要拿钱买两股,这事儿还真不好办了。
如果傻柱说让她多送两股,她可能就会当场拒绝了,可现在人家说买,这就很微妙了。
某种程度上,现在是他们求着傻柱呢。
谁让人家跟大领导关系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