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真是个好地儿,市口可真是旺,开饭店实在是太合适了。”
跟着傻柱出去看了一趟,又回到了许家,短短一个钟头之内,娄母已经不止一次发出如此的感叹了。
不仅仅许大茂注意到了,娄晓娥也发现了。
于是她一屁股坐到了母亲的身边,建议道,
“妈,你要是真喜欢那地儿的话?那就跟傻柱说说,让他帮忙牵个线呗!
反正以他的实力,就是给他十年二十年的时间,他也不可能有能力在那块地方开得成饭店的。”
许大茂拿肩碰碰她,
“你就这么白白让人帮忙,好像不太好吧?”
娄母也点头,
“确实是不太好,这么一来的话,好像便宜全让咱给占了,傻柱自己是什么都落不着。我还指望着他能答应过来当厨师长呢!
大茂,你跟妈说实话,柱子他答应过来的可能性有多大?”
“这可不好说。”
许大茂也吃不准。
不过在他看来,傻柱会不会答应,不仅仅要看傻柱夫妻俩怎么想,更要看这边能给出多大的诚意来。
也就是说,如果傻柱过来的话,他能得到多大的好处,如果这边提出的条件,好到让他无法拒绝的话,那就算是成功了。
不过,又不能好到过了头,这样就不符合利益最大化的原理。
于是许大茂就随便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娄母听了,觉得还是挺有道理的。
今天她只是试探一下,并没有深入的跟傻柱谈什么。
就冲着那块地,还冲着傻柱本身的好厨艺,她得好好想想,之后该怎么样傻柱谈。
她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靠着沙发里深思起来。
见她如此,夫妻俩没有打扰她,而是静悄悄地离开,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你觉得咱妈会用什么方法来吸引傻柱?”
娄晓娥觉得这是个挺难的事情,虽说现在已经有不少人陆陆续续辞职下海了。
可跟傻柱做邻居也有好些年了,她多少有一点了解。
她觉得傻柱这人可能并不是那种特别喜欢冒险的人。
尤其是在他还有两个儿子的情况下。
许大茂想了想,答道,
“说不好,不过据我估计,不外乎两种方法,一就是直接给股份,二就是让傻柱包厨。
如果光从成本来看,第一种成本要更高一点,因为只要饭店有收益,傻柱就可以分钱。
不过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如果让傻柱技术入股,他跟这家饭店就绑定到了一起,最起码不用担心厨房这一块有问题。
厨师跟厨房对于一家饭店来说,重要性就不用多说了。
当然了,这些也只是我的估计,妈也可能会有自己的考虑也说不准。”
两人讨论了一会儿,也就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许大茂更关心的是,对于这家饭店,娄母的投资预算是多少,而自家最多又能占上多少股份。
娄晓娥也很关心,所以她早早就问过这些问题了,
“我妈说了,一家饭店不用投资太多,最多也就一百万左右吧,至于股份占比,她那边是不能低于百分之六十的。”
许大茂算了算,也就是自家最多占比是百分之四十,投资所需金额也就是四十万左右。
还是在自己能接受的范围之内。
娄晓娥在娄氏股份的分红,在娄永诚第一次回京城之前,已经累积有了一百多万了。
这几年,娄晓娥前前后后从那里也只抽取了十万左右。
而这段时间,增加的分红却远不止这个数。
所以说,暂存在娄母那边的钱一直在增加的。
年后娄永诚刚刚带了上一年的账目,显示余额已经有了一百五十多万了。
八十年代,万元户都非常稀缺的年代,自家就有了这么多的钱。
当然了,这笔钱也只有他们俩口子还有娄母他们知道。
许家老俩口知道他们很有钱,可从不知道,他们会这么有钱。
许大茂叮嘱娄晓娥,让她不要告诉他们。
一来是怕吓着两个老人家。
二来就是担心一点他们会因此而产生什么膨胀的心理。
他向来只给老俩口透露出一个信息,自家不缺钱,生活富足,他们二老安安心心安享晚年就行了。
至于几个孩子,也只是知道自家条件好,不缺钱,并没有特别具体的概念。
即使是已经工作了快一年的家国。
他毕业之后,就不再拿家里的零花钱了。
作为一个大学生,起点比别人就高,每个月的工资足够他花了。
其实算算,要他自己花钱的地方并不多。
最花钱的衣物鞋帽全是娄晓娥一手包办的。
她眼光好,家国觉得自己选的东西远不如他妈选的好,于是干脆就全放手了,只等着穿现成的就行了。
上班之后跟大学时花得差不太多,只是多了一项交际费。
同事之间的人情来往,成本要比大学时高上不少。
即使是这样,他每个月的工资绝对足够他花了,每个月还能存上一点点。
这孩子也懂事,去年年底,他还用自己存下来的钱,给家里每个人都买了一份礼物,虽然不算很贵重,但足见其真心。
这也是许大茂不愿意把自家的真实资产告诉几个孩子的原因。
他怕一旦让几个孩子知道家里有上百万的钱了,会失去努力的方向。
前世的时候,那些富二代寄情于玩乐,不思进取的例子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当然了,对于许大茂来说,这笔钱虽然多,但并没有到一家人躺平吃老本的程度。
之后的那几十年,通货膨胀有多厉害他是清楚的。
再过个三四十年,这点钱在京城都不够付一套房子的首付的。
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拿钱生钱。
幸好娄晓娥的想法跟他一样。
提起赚钱跟投资,她比许大茂还积极。
而现在有一个搭顺风车的机会,当然不能错过了。
说是投资开饭馆,其实就是娄母一手包办的,他们只需要出个股份钱罢了,然后就坐等收钱了。
至于会不会亏本?
这个年代,开个饭馆还会亏的人是绝对不适合做生意的。
娄母可是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了好些年的人,犯这种错误的几率实在是太低。
她做事可是谨慎得很。
对于要跟傻柱怎么谈条件,她这一考虑就是好几天。
自打那个礼拜天过后,她人就消失了,问娄晓娥,可她也不清楚。
至于傻柱,他最近过来饭馆比较勤快一点。
当然这与娄母的提议无关。
主要原因就是,他准备要对小李进行特训。
还有,他需要调教一下新收的小徒弟。
是的,王家村村长的儿子大山已经正式拜傻柱为师了。
别看王强整天挖苦儿子,说他整日在做白日梦。
可在得知傻柱将要收大山为徒时,王强的开心是不会骗人的。
一个大老爷们,在听到儿子要做厨子学徒后,竟然还掉了几滴眼泪。
之后,他回到家后,按照老早之前的传统,给傻柱置办了一份拜师礼。
当时把傻柱都给惊着了。
说实话,傻柱收的徒弟也有好些个了,他还是头一回收到这么正宗的拜师礼呢。
所以,对于这个小徒弟,他还是挺在意的。
但是对于娄母之前的提议,他却一直都没有主动表态,也没有像往常那样,有什么事情就跟许大茂说说。
估计他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办。
就像许大茂说的,很有可能是娄母这边给的诱惑不够。
而另一边,饭馆的招工计划已经开始了。
这回跟以前不同,招到的是清一色的年轻人,最大的也不过才二十二。
当然,也是通过的街道办。
这几个人也已经陆续上岗。
而最最重要的店长一职,则由刘建设同志担任。
选举大会上,他以压倒性的票数胜出,也算得上是众望所归吧。
因为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大家都清楚,现有的员工中,除了大齐,也就是刘建设有资格出任这个店长了。
可大齐是大厨,他的精力要放在厨房里,无瑕顾及其它。
刘建设则不同,其实在之前,他无形中干了许多店长的事情。
现在也算是让他的工作起来更名正言顺了。
不过,新任店长的活儿可不好干。
最近他正在为排班的事情头疼呢。
听说店里要开始实行轮班制,把大家伙儿可都乐坏了。
谁还没有个私事要处理呢,之前没有提只不过是迫于无奈罢了。
刘建设起先也是挺高兴的。
可没过两天,他就笑不出来了。
真是成也轮班,败也轮班。
排班表出来后,有意见的人一大堆。
这个说,“我礼拜六没空,却安排我要上班,礼拜天家里没有什么事情,却又安排我休息。”
那个又说,“我儿子说了几回要让我带他去动物园了,可一直没时间,他要上学,只有礼拜天休息,我就想着能不能在礼拜天休息,却偏偏安排我礼拜六休息。”
“……”
“……”
一时间,议论声此起彼伏,不过听那话音,不满的居多。
而且,一眼望去,说话的基本都是老员工,也就是饭馆的旧人。
而那些新人则扎成一堆站在一边,沉默得很。
刘建设这么好脾气的人,眉毛都快竖起来了。
他心说,这些都是些什么人呢?
之前全年无休的时候,一个个屁都没有一个。
现在老板加福利了,一个个毛病全出来了。
“静一静,静一静!”
他喊了两声,不知道是他声音小呢,还是那些人议论得太投入了,没有听见。
总之,声音是一点都没有见小。
无奈之下,他只得拿了只搪瓷盆,用不锈钢勺使劲敲了一记。
“当——”虽然声音不够清脆,但足够让这些人安静下来了。
看到刘建设那板着的脸,刚刚说得最欢的那几个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其实他们也清楚,自己这些人有些过份了。
“说啊,怎么不说了?一个个是越来越能了啊?
之前我有没有跟你们说过,如果排班表与你们谁的时间有冲突,可以调班的?
难不成我之前说的话就是放屁?”
刘建国是越说越气。
自己当上这个店长也就两三天的功夫,这个排班表是上任后发布的第一个任务,这些人竟然这么不支持,实在是让他有点失望。
杨春桃站在底下,看着他那气得都快变形的脸,有些心疼。
不过再心疼,她也不可能会让他辞掉这个店长的职位的。
店长虽然责任比较重,可付出多回报也多啊,最起码工资比原先要涨了一大截。
这对自己那个小家可是意义重大的。
更何况,饭店的店长,说出去可比服务员的名头响亮多了。
要知道,自己两口子全都是个体饭馆的服务员,在生活中,时常会被人瞧不起的。
而店长就不同了,一听就是当官的,虽然只是个体饭馆的领导,那也是领导不是?
杨春桃心下暗暗决定,回头等到了家里,她一定要好好安慰刘建设一下,哪怕是为了这个家,也一定要让他坚持下去。
只是,她把刘建设想得脆弱了点。
事实上,刘建设是个迎难而上的性子。
越是难办的事情,他就越是上心。
在刚刚那会儿功夫里,他就已经把跳得最欢的几人名字记下了。
回头,他准备抽个时间,再跟这几人开个小会。
给他们一个机会,把自己的困难全都说出来,然后再做相应的调整。
比如刚才那两人,礼拜六跟礼拜天那两天的排班完全可以相互调换一下。
换了之后应该就会皆大欢喜了。
这些只是旧人,其实刚才那几个新人里,也有一个是一脸的难色,好像是排班表有哪个地方不太如意,可他又不敢说。
如果那些旧人的排班之后根据他们的实际情况进些了调整,那新人估计应该会主动提出来的。
刘建设已经打算好了,如果新人也提出要求,在不影响工作的情况下,他也会一视同仁,能满足的就满足对方的要求。
事实证明,他这个办法还真挺有效的。
排班表顺利地完成了编制,想调休的其本也都安排好了。
通过这件事情,刘建设店长的工作渐渐开始展开。
娄母那边也有了动静。
在沉寂了近十天之后,某一天傍晚,娄母又来了许家。
她是来跟女儿女婿商量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