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晓娥老远瞧见,眼睛就扎进去出不来了。
她跑过来,直接上手就摸。
“哥,你这衣服可真好看,这料子也好!我都没见过。”
娄家大哥看着妹妹这样子,不由得笑了。
“晓娥,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就喜欢看漂亮衣服。
走,咱先上七楼,我在餐厅订了位子,等到了那里我再脱下来给你慢慢看。”
“哥,你笑话我!”
在哥哥面前,娄晓娥又仿佛回到了少女时代。
许大茂忍住笑,扯扯她的手臂,示意她回头看看。
家国还好,两个小的一脸惊异地看着她,他们真没想到自己的妈妈还有这样的一面。
她脸一红,赶紧上前挽住娄家大哥的手臂,顺着他先前的话说了下去。
“哥,你说话要算数哦,一定要给我仔细看看,我看能不能给家国也做上一件!”
边说边拽着她哥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许大茂招呼着父母和孩子们一起跟上。
这个时候的电梯不比许大茂的前世,不仅小,而且光线还不是很足。
二老和双胞胎是从来没有乘过电梯,他们都有一点点心慌,一进电梯,四个人不由分说,都伸出了一只手,揪住了许大茂衣服后面的下摆,仿佛这样做就能给他们以安全感一样。
当电梯运行起来时,许大茂觉得自己的衣服后面下坠得厉害,衣领都快卡着脖子了,感觉有些呼吸困难起来。
好在中间没什么人按电梯,是直达的,不一会儿的功夫,电梯就停到了七层。
“七楼到了。”
负责开电梯的服务员轻声提醒着。
许大茂艰难地回过头,才发现自己造成自己呼吸困难的罪魁祸首,竟然就是揪着他衣服的四只手。
他眼光扫过一旁笑得一脸古怪的家国,无奈地对着四人道,“爸,妈,还有你们两个,到七楼了,你们的手也可以松一松了。
四人这才反应过来,不约而同地松了手,然后跟着走出了电梯。
在娄永诚的带领下,他们并去往西侧的大厅,而是去了楼的东侧,进了其中一间包厢。
“包厢里边清静一点,咱们可以边吃饭边说说话。”
招待众人落坐后,娄永诚信守承诺,把外套脱下来给了娄晓娥去研究。
等坐下后,许母才拍拍胸脯,“刚刚那个,叫电梯的东西,真有一点吓人,往上走时,我的头好晕。”
许父也跟着点头,饶是他一向镇定,在电梯启动时,他也慌神了。
许大茂轻声安慰他们,“妈,您只是不习惯,可是您想想,电梯可是个好东西。这多方便啊,嗖一下咱就从一楼到七楼了,就是十楼二十楼都是一样的,要是让您自己爬楼梯,那该多累。
您觉得头晕,那是因为失重,等多乘几次习惯了就不会难受了。”
娄永诚正小声地和妹妹说着什么,不过耳朵还是注意着这边的动静,听到许大茂说到失重,他不由得扬了扬眉毛,他这妹夫,懂得还挺多!
双胞胎毕竟是孩子,接受力和二老可不一样,他们一出电梯,就又开始活蹦乱跳了,不过两人想的东西却完全不同。
家安是想着等明天到学校时,可以和同学显摆一下今天的经历了。
至于家康,电梯这个物件已经成功地引起了他的注意力,他已经打定主意,等有空时要查一查有关电梯的资料,摸清它的工作原理。
没过一会儿功夫,服务员敲门进来,询问是否可以上菜。
“开始吧!先给我们上一壶龙井。”
娄永诚向他点点头,然后又向许家人解释道,“今天我就做主一回啦,在预定时顺便把菜单给定好了。”
“哥,你请客,当然由你做主啦!”
娄晓娥终于把心思从那件外套上拔出来了。
然后,把衣服还给了娄永诚,摇着头道,“看来这件衣服我是做不来了,先不说这个料子我不一定能找到,就是里面有些裁剪的方法,我有点弄不明白。”
娄永诚接过衣服,在衣架上挂好,笑着说道,“这有什么难的,等过几天我回了香江,给家国买一件新的,不就解决问题了!”
在他看来,这并不算是个问题,家国是他的大外甥,别说一套衣服了,就是十套二十套也是一抬手的事情。
娄晓娥也不跟他客气,“别光给家国买啊,还有家安和家康呢!”
“知道知道,都是我的宝贝外甥外甥女,你哥我不会厚此薄彼的。”
不一会儿茶送来了,众人就先喝茶聊天等上菜。
娄永诚心情很好,因为他已经圆满完成了这次回京的主要任务。
当然就是寻亲了,当年,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一家人背景离乡,只留下他唯一的妹妹,虽说妹父曾下过保证,说一定会好好对待妹妹。
可是,他们这一走,就是整整十九年,这么漫长的时间,音讯全无,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虽说自家在香江发展得一直不错,但妹妹留在京城这事,一直就是一家人的痛点。
父亲不说,但他知道,父亲一直惦记着妹妹,因为他不止一次撞见父亲在书房拿着妹妹的照片发愣。
而母亲不同,她想什么都放到脸上,想到时就会念叨妹妹两句,看到漂亮衣服,或者漂亮的首饰,她都会不由自主地买回家。
多年下来,积攒了满满两大箱。
家人知道她是思念女儿,也就由着她。
除了给妹妹买东西,母亲还会时不时的念叨,也不知道女儿有没有生孩子呢,如果生了,是男孩还是女孩?
昨天晚上,他一到酒店,就打电话到香江的家里报信了。
在得知道妹妹一切都好,已经生了三个孩子,有男孩也有女孩,其中还有一对是双胞胎时。
电话那头的母亲哭了,哭得跟个孩子似的。
虽说他看不见,但可以想象得到父母亲此刻的样子。
父亲肯定是强忍着眼泪,伸长了耳朵在一旁倾听,而母亲,虽然在哭,但肯定是面带笑容,笑中带泪。
当时,他就决定了,今天一定要给三个孩子和妹妹多拍些照片带回去,相机他已经准备好了,就放在楼上的房间里。
现在主要任务完成了,就要考虑一下附带的那个次要任务了。
这次来,在找妹妹的同时,娄父也让他抽空考察一下京城的经济投资环境。
BJ是娄家的发家之地,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娄父还是愿意再在京城这边搞一点投资,一来是这毕竟是故乡,他还是想再留下一点痕迹,二来就是为了女儿。
快二十年了,也不知道女儿这些年吃了多少苦,现在改革开放了,自然要补偿补偿一下这个孩子了。
娄永诚已经来了三天了,在宾馆这边也接触了不少回来探亲的侨胞,有很多都是抱着和他同样的目的。
在空闲时,他也和他们互相交换了消息。
结论就是,投资大有可为,国内的市场实在是太大太大了。
只不过现在毕竟改革开放这个概念提出也没几年的时间,一切都是刚刚开始,有很多的东西还不完善,需要时间磨合。
不过这也是好机会,蛋糕这么大,先参与进去的人,分得的一块肯定会大一些。
当然了,投资可不是轻易就能决定的事情,还是要仔细地考虑好。
这一条,他昨天也向娄父汇报了,父亲的意思是,他还有几天的假期,下面几天可以四处转转,多看看实地的环境。
具体的,等回去再慢慢商量。
娄永诚边回想着昨天和父母打电话的事情,边看向妹妹和三个孩子,还有妹夫。
回来之前,父母亲叮嘱过他,在找到妹妹后,一定要仔细地问问,这些年来,妹夫对她到底如何。
临走前,娄母还特别把他拉到一旁,让他不要只听妹妹的一面之词,还要侧面多观察,看看他们夫妻相处时,妹妹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另外,许家是和很多人家合住的四合院,在那种环境下,最了解许家的事情的人,非他家的邻居莫属了,可以找他家的邻居侧面打听消息。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真是没想到,许家竟然从那个大杂院搬出来了,这样的话,他还真不好跑到原先的院子刻意去打听什么。
还好,昨天那个姓何的厨师派了大儿子给他带路,在路上,他旁敲侧击地问了不少有关妹妹夫妻间的事情。
那个叫大齐的孩子,一看就是实心眼的,问什么说什么,不过,从他的话中听来,妹妹夫妻的关系是相当好的,而且这些年来基本没吃过多少苦头。
不过,这也是那孩子的一面之词,孩子也小,只知道近些年的事情,不全面。
但另一方面,他眼见的一切,又让他不由自主地相信,妹妹确实和她自己所说的那样,过得很好。
比如搬院子这件事,他是非常看好妹夫的,真的是有魄力。
他虽说没怎么亲眼见到,但在宾馆交流信息时,听到那些侨胞不止一个感叹了,感叹京城的住房有多紧张,有个侨胞的亲戚家,一家六口人,只有一间房,来了客人,连个立足的地方都没有。
相比较下来,许家的条件已经好太多了。
但他又担心自己看到的一切只是表像,万一真实情况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美好呢?
他可是听父亲说了,当年父亲怕妹妹接下来的生活艰难,给她留了点钱傍身,这是给她的私房,同时父亲也给妹夫留了不少,这些才是给许家的,希望许家看在钱的份上,好好照顾妹妹。
所以保险起见,关于父亲说的那件事情,他决定暂时不提,先观察几天,等有空时问问妹妹,看看当年父亲留给她的钱是如何花用的,然后再做决定。
“冬冬冬”
传来敲门声,然后门就打开了,几个服务员鱼贯而入。
开始上菜了。
许家人立刻停止了交头接耳,都坐直了身上,目光都落到了跟前的桌上。
毕竟是京城顶级的饭店,这菜不说香和味如何,这个色,绝对是一流的。
摆盘很精致,一道道菜纷纷落到中间的转盘上,跟一幅小画一样,漂亮极了。
太漂亮了,让人都有些不忍心下快,去破坏那美景。
“先生,这是您要的酒和鲜榨果汁!”
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就见领头的那个服务员将一只玻璃瓶和一只白瓶放到桌上。
玻璃瓶里明显是果汁,至于白瓶,看着很眼熟。
许大茂不用多瞧,就知道这是茅台酒。因为他空间里有好几瓶呢,之前他换过好多瓶,不过在某些重要的场合消耗掉了一部分。
本来他昨天想拿一瓶出来的,不过傻柱带了五粮液过来,他就顺水推舟喝了那瓶。
娄永诚站起身来,亲自给许家父子一人倒了一杯白酒。
他还想给其它人倒果汁,被娄晓娥抢了活儿。
等大家伙儿的杯子都倒满之后,他端起酒杯。
“伯父伯母,这一杯我是代我父亲敬您二老的,感谢您二位照顾我妹妹这么多年!
我这个妹妹,从小就被宠坏了,娇生惯养的,如果她有什么做得不周到的地方,还请您二老见谅!”
许父许母赶忙站起身,端起杯子。
许父代表发言,“家国舅舅你真是太客气了,晓娥这孩子很好,给我们许家生了这三个可爱的孩子,而且还教育得很好。说起来,我们应该感谢亲家,是他们不嫌弃我们家贫,把宝贝女儿嫁给了我家大茂。”
“伯父,您客气了,来,咱们先喝了这杯吧!”
三人刚刚坐下,家安站了起来,“我也要敬舅舅!”
娄永诚脸上笑容更盛了,“安安你要敬我什么?”
“我要敬,敬舅舅昨天让我坐那个车过了把瘾,还要敬舅舅请我们吃这么好的菜,就是有一点不好,实在是太漂亮了,我都舍不得动快了。”
这话一出,大家都笑了,真是孩子话。
“这有什么难的,看我的!”
说话的是家康,他伸长了快子,从家安面前的那道菜中夹了一道。
家安的脸一下就垮了下来,就见原先摆成了花朵形状的菜,中间突然少了一块,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她气冲冲地瞪向弟弟,可惜家康完全不明白她的心情,正大口嚼着那块盐水鸡,边吃边点头,“嗯,真好吃,不比何叔做的差。”
姐弟俩的脑电波不在一个回路上,家安看着弟弟那样子,也气不起来了。
于是,在和舅舅碰完一杯后,她也从盘中夹了一块鸡肉,然后恶狠狠地咬了一口,咀嚼了两口,然后就是眼睛一亮。
“好吃!”
娄永诚看着两孩子的互动,觉得很有意思,他转头问妹妹,“这两孩子是双胞胎吗?怎么一点都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