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伶俐跟着郝班导敲了门进了屋,刚好里头有人,端坐在大厅中欧式的真皮沙发上,伶俐借着喝咖啡的空挡,闭了闭眼,好想吐啊,空气太浑浊了。
“郝班导,你来我这儿有什么事吗?”从二楼的楼梯上走下来一个好像从画中走出来的白马王子,那身高贵典雅的气质与生俱来、难以磨没,不过有些倨傲就是了,伶俐心中暗自感慨着,有钱人都这样,可以理解。
“陆会长,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相信你也听说了,之后还要靠你们学生会多加安抚了,有劳。”郝班导惬意的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全然一副笑面狐狸的模样。
“这是我分内的事。”你个老狐狸,没事会来我这儿,陆会长优雅的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打了个响指,便有学生会成员恭敬的奉上了咖啡,小口的抿了一下,吹了吹:“她是谁?”
郝班导拍了拍伶俐的肩膀:“这是我故人的孩子,今年想在咱们冰语上学,所以先来看看,没想到居然碰上了下午那档子事,警局的人让她留在H市,以便查案,所以我就把她带过来了,她想在你这儿住下,你看?”
“你说她是目击者?”陆会长轻轻缓了缓手中的咖啡,瞅了一眼对面的女孩儿,目光挑剔:“你随便安排个地儿不就行了,何必来找我?”
“是我想住在这里的,不行吗?”伶俐眨了眨眼,无辜的问着。
“……不行,这里是学生会成员的住所,不是学生会成员不许入住,我就不送了。”陆会长利索的将咖啡杯往桌上一摔,两旁的学生会成员单手一摆,做了个请客的手势。
郝班导无奈的带着伶俐离开,他就猜到会是这种局面了,如果是其他的陆会长还会给自己个面子,但是唯独这栋房子的入住权是丝毫不放手,以前有个从首都转学过来的政商要员儿子想住在这里,被陆会长一口否决了,即使那个学生后来用权利强行入住了,不到一天便哭着抢着搬走了,问他发生了什么只会摇头,一脸恐慌害怕的模样,让人心生疑窦。
“小伶?你怎么在这儿?”
伶俐回头就看见下午见过的陆高洛从身后的房间走了出来,一身的居家服,看样子应该是住在这里:“我本来想住在这里的,但是好像不行……你住这儿?”
陆高洛瞬间沉下了脸色,那张苍白的脸好像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惊吓,语气中透着寒气:“你不该来这儿的……”
伶俐看了一眼有些惊慌的陆高洛,又看了一眼大方端坐在沙发上的会长大人,嗤笑着:“不就是有鬼吗?有什么可稀奇的。”
瞬间一丝冷气弥漫在空旷的大厅中,空气有些稀薄,让人感觉脖颈发凉,浑身僵硬,须臾,陆会长一敲扶手,打破了寂静:“既然如此,你就留下来吧。”
“会长~”陆高洛不赞同的喊着。
“谢谢。”伶俐朝陆会长微微点了点头,没有理会持反对意见的陆高洛,扯着郝班导出了门。
“郝班导,我想问问关于下午那个跳楼学生的事?”没错,本来伶俐来此是因为汽车站牌上的字,到了以后是因为那个在自己面前跳楼的女生,之所以会选择这个地方居住是因为那栋房子周身充斥着浓厚的阴气、寒气、和凶恶的戾气,与妖兽所喜爱的阴气略有不同,可能,这里真的有鬼吧……
郝班导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儿,看来,她同她的父亲一样,有些不寻常的地方:“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好了,不过,自己的安全是第一位,照顾好自己,知道吗?”看着对面的女孩儿点着头,一脸急迫的看着自己,继续道:“那个学生叫王燕,是一年一班的学生,据他们班的同学所讲,出事前的课间时间有人看见她去了洗手间,之后上课了也没见她回来,不知去了哪里,十分钟以后,王燕就被人发现摔死了,经刘大队侦查,应该是从教学楼楼顶上跳下来的,楼顶的锁不知道被谁给破坏了,上面没有挣扎的痕迹,应该是自杀。”
伶俐琢磨着郝班导说的话,问道:“王燕的人际关系和家世怎么样?”
“王燕是个很老实的孩子,有些内向,朋友不多,尤其是大学上课比较闲散,时间不定,教室不定,除了和她同寝室的几个关系比较好之外,就没什么朋友了……至于家世在学校里也比较普通,她的父亲是H市园林局的副局长,一个家族中也就她父亲还有些看头,其他的要不是民营小企业的董事,就是在她父亲手下做事。”
伶俐闻言坐在秋千上,轻轻晃着,凝眉思考着,好像有什么地方怪怪的,是哪儿呢……
郝班导看着一本正经,像个小大人一样思考案情的女孩儿,就看到了学长,以前每次有疑难,学长都像个小孩儿一样,皱着眉头,歪着脑袋,一脸孩子气:“你今天就先住这儿吧,明天我带你去市里买点儿生活用品,正好明天是周末,我再带你到处逛逛。”
“对了……”伶俐突然大喊了一声,吓了郝班导一条:“郝班导,你和那个刘大队关系好吗?”
“还,还行吧,怎么了?”
“明天我能去看看那个叫王燕的尸体吗?”伶俐眼神亮亮的看着对方,一脸的期盼,好像看见了金子似的,闪瞎人眼。
“……你确定。”
“我确定。”伶俐肯定的点着头。
“……那好吧,明天我来接你。”郝班导苦恼的翻了翻口袋,摸出一包空的香烟盒子,随手扔进了一旁的垃圾箱里,这点儿小事,刘大人应该会给自己个面子吧……应该吧。
接着,伶俐独自回了那栋阴森森的房子,陆高洛已经不在了,估计回屋了,只有陆会长独自一人坐在大厅里,沙发旁的一盏台灯昏暗的亮着,闪闪烁烁,明明灭灭,好像有什么东西遮住了,看不太清楚。
陆会长站了起来朝对面的楼梯走去:“我带你去房间。”
伶俐跟着陆会长上了二楼,一直朝里面走去,在倒数第二间停了下来,打开了门,伶俐走了进去,是一间大概二十平米的客房,基本的东西一应俱全,还有个独立的卫生间。
“今晚你就住这儿。”陆会长靠在门边潇洒道:“如果……晚上有什么奇怪的动静,你就忍着吧,毕竟是你自个儿要住进来的,责任自负啊。”
伶俐咽了口口水,四处看了一圈,生怕有什么东西钻出来:“会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谁知道呢,我走了。”陆会长惬意的留下了一句让人浮想联翩的话语,便不负责任的离开了。
伶俐一个人待在屋里,有些冷的搓了搓手臂,连忙把屋里的灯给打开了,简单梳洗一番便上了床,折腾了一天的伶俐,很快便睡下了。
半夜不知道几点,伶俐突然感觉浑身冰冷,给冻醒了,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望向了床头不远的窗户,难道她晚上忘记关窗户了。
一阵微风拂过,吹起了帘子,一股股透着寒气的凉意飘了进来,让人头皮发麻,伶俐从床上爬了起来,一把掀开了帘子,伸出手正准备关上窗户,就撞上了透明的玻璃,眨了眨眼,窗户关得好好的,根本就没打开,那刚刚的帘子是怎么吹起来的。
突然清醒的伶俐感觉手脚一片凉意,脖子僵硬,转头看了看身后的房间,一片漆黑之中,屋里的东西看不清轮廓,紧闭的屋子让人窒息,脖子后面突然传来一阵阴风,伶俐僵硬的回过了头,就看见光裸的窗户外面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应,应该是树影吧,吞了吞干涩的嗓子,一阵嘶痛,朝前走了两步,右手扶在了窗户上,一只翻着眼白的瞳孔突兀的紧贴在窗户上,那双充满惊恐的眸子阴狠狠的盯着对面的伶俐,透着一股死气,伶俐好像被人定在了地上,动弹不得,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呆愣愣的望着近在咫尺的那张泛着死气的苍白的人脸,直到一只手‘啪’的一声敲碎了窗户,玻璃碎了满地,伶俐才收回了手脚的控制权,连忙后退了两步,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冷汗直流。
手脚冰冷的低下了头,只能听见心脏急促的跳动着,汗毛直竖,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好像除了自己,什么也没有了,但是,伶俐分明感觉了一股奇异的冰冷的视线直视而来,越来越近,如影随形。
地面上是从窗户透过来的月光,一直到墙根处,一片煞白,不知何时,有一个黑影从窗户那儿爬了进来,一点一点的挪动着像手臂一样的东西缓缓的挤了进来,手臂好像卡住了,只听‘啪’的一声骨骼碎裂的脆响,直听的伶俐耳鼓一跳,那条手臂样的影子钻了进来,越逼越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