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这件事情我已经托我朋友处理妥当,您身体要紧。”
祁墨寒说完,祁墨玺紧皱着眉头为母亲开脱,“爷爷,家丑不可外扬,既然事情大哥处理妥当,不如……”
祁天城瞪了一眼祁墨玺,让程婉莹随着他上了二楼书房。
月明星稀,祁园灯火通明。
书房墙壁上,精致的琉璃灯发出幽幽暖光。
颜管家双手捧着一份烫金邀请函,在得到允许后,走到了办公桌面前。
“少爷,这是言少爷让人给您送来的《沃丁顿》拍卖会邀请函,您要不要赏光?”
言慎之?
祁墨寒翻看文件的手指顿了顿,头也不抬的回绝了。
“不去。”
颜管家点了点头,悄悄地退了出去。
“当当当。”
清脆的敲门声响起,祁墨寒浓密到自带眼线的睫毛微颤,薄唇轻启:“进。”
看到来人,他敛了敛眸子,指尖在文件上摩挲着。
“怎么样?还顺利吗?”曲西棠端着一杯果汁走了进来。
她刚洗过澡,稍微靠的近一些,一股甜而不腻的香气,在祁墨寒鼻尖萦绕。
他抬眸看了眼面前的女人,眸色渐转幽深,压下心头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
“半个月不准出门,小惩大诫。”
祁墨寒想到程婉莹被训斥过后,从书房出来看自己的愤恨的眼神,眉宇间流露出一抹不屑。
曲西棠似乎早就料到了不会掀起什么太大的风浪,颔首后,随即张口问道:“你上次说的答应我三个条件还作数吗?”
“第一个,我要去《沃丁顿》的拍卖会。”
不等祁墨寒开口,曲西棠先发制人提出了要求,“这对你来说不难。”
祁墨寒“啪”一声将手中的文件合上,嗓音低沉:“理由。”
“小道消息,我朋友告诉我这次的拍卖会上会有湖藏红花,我需要这味药材。”
她洗完澡就接到慕浅的电话,虽然她身在国外,但是作为记者,常能在第一时间,告诉她一些讯息。
只是《沃丁顿》是国内规模最大的顶尖拍卖会,能够收到邀请的人,非权即贵,不是有钱就能够进去的。
“可以。”
男人倒也没有为难曲西棠,点头淡淡应下。
看着曲西棠瞳孔里明显的欣喜,祁墨寒嘴角勾起了一抹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弧度。
隔天,是夜
蓝色的月光,笼罩着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堪比明星走红毯一般。
拍卖会门口,每隔五米便安排一位训练有素的保镖。
无数豪车有序进入,显得神秘又充满了诱惑。
曲西棠身着黑色晚礼服,曼妙的身姿让人挪不开目光。
颈肩的珍珠项链硕大圆润,衬托的她的肌肤愈加细腻白皙。
略施粉黛粉黛的脸庞,将温柔与妩媚巧妙的融合在一起。
明艳却不世俗,如含苞待放的水仙气质优雅大方。
她推着祁墨寒缓缓走进拍卖会大厅。
男人的面具,被她换成与定制西装相同的黑色,繁琐的花纹,遮不住他身上那睥睨天下的气势。
两个人刚进场,就吸引了在坐所有人的目光。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西棠姐姐,真是好久不见。”
本来凭借着傲人的胸脯,享受着全场男人注视的曲南乔,隔着老远就看到了曲西棠身上,这件私人定制的大牌礼服。
她脸上的盈盈笑意瞬间凝固,贪婪和嫉妒瞬间充斥在她的双眸中。
曲西棠这个小贱人,凭什么一来就抢了她的主场。
她翻了个白眼,忍着心中的怨恨,下一秒,便扬着笑容,扭动着腰肢,走到了祁墨寒身边。
她今天特意穿了一件正红色限量款鱼尾裙,栗色的大波浪和上扬的眼线,衬得她性感火辣。
偏因为曲西棠的端庄大气,显得她多了点,风尘女子的味道。
“好久不见。”曲西棠没想到在这儿居然能遇到曲南乔。
不过,也不奇怪,今晚来这的人哪个不是有权有势的头脸人物。
若是她能攀上一个,从二线明星一跃成为一线大牌,无非是别人一句话的事。
“这位就是姐夫吧?”
曲南乔余光不知打量了这位气度不凡的男人多少次。
只可惜戴着面具,还是个瘸子,她心里惋惜地“啧啧”两声。
刹那间,看曲西棠的眼神多了些可怜。
还好不是她嫁。
和瘸子在一起一辈子,她可是一百个不愿意。
“介绍一下,祁墨寒,我丈夫。”她眼底那点小心思,早就被曲西棠摸了个清楚。
女人勾了勾嘴角,不以为然。
祁墨寒在听到她称呼自己为丈夫时,脸上的冷漠有一瞬间的松动。
曲南乔心里冷哼一声。
姓祁又怎样,不还是个丧家之犬一样的存在。
有什么好炫耀的!
她面上却依然笑的云淡风轻,“没想到能在这遇到姐姐,如果不是因为姐夫,恐怕你一辈子见不到这种场合呢!”
她捂着嘴轻笑一声,眼角眉梢都是刻薄和讥讽。
“可惜姐姐你来的有点晚了,错过了好几件有收藏价值的珠宝,但没关系,拍卖会结束后,你可以到我那儿看。”
“那些个破珠子也算得上有收藏价值?”
祁墨寒冷不丁开口,吓了曲南乔一跳,似乎隔着面具,她也能感觉到男人眼里的轻蔑。
“还是有机会带你妹妹到祁家做做客,免得为些个不值钱的东西大惊小怪。”
祁墨寒修长的手指在轮椅上轻点两下,抬眼看向了曲西棠。
好歹是跟着他出来的人,就这样被人说寒酸,没见过好东西,也太丢他的脸了。
“那些东西暂时还没能激起我的兴趣,妹妹喜欢就好。”
曲西棠可不想曲南乔到家里做客,但她心领神会祁墨寒的意思,云淡风轻地开口说了一句。
有了祁墨寒那句话的铺垫,曲南乔怎么听都觉得她这句话,是在嘲弄自己没见过好东西。
她双手抱胸怒极反笑,当即就想要回怼几句。
刚扬起下巴,一股寒意不知何时爬上肩头,就好像脚下的地板生出了带刺的荆棘,攀爬向上锁住了她的心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曲南乔悻悻咽了一口唾沫,不由自主地瞥向祁墨寒。
仅仅是一个眼神,却让她觉得有一双大手紧扼住脖子。
“两位贵宾,麻烦请移步随我到二楼。”展台不远处的经理,在看到曲西棠手中邀请函上的特殊记号时,变了脸色。
随即,谄媚地上前要安排二人到二楼的vip座位休息。
这一动作,缓解了几人之间的凝重气氛。
曲南乔这才如释重负地吁了一口气,全然已经忘了,刚才要回怼曲西棠什么话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