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婧芙一开始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瞬间恍惚了一下,这个封号,本来应该是自己的才对!
她才是司颜的女儿,太上皇的外孙女!
“小姐,小姐!”
“怎么了?”她这才回过神,立马恢复了平时的神态。
“小姐,你的手!”
叶婧芙这才看到,她刚才只顾着思考,连针戳进了手指都没意识到,她连忙放下手中的针线。
一旁的丫鬟连忙把干净的手帕递过去。
“小姐,奴婢去拿药过来。”
“不用了,只是一点小伤口而已。”她阻拦道。
这时,司颜突然走了进来,众人立马起身行礼,叶婧芙也连忙站起身,将自己手中的帕子藏了起来。
“你们先下去吧。”司颜开口。
“是。”
等这里只剩下两人的时候,叶婧芙才恭敬的扶她坐下,“母亲怎么过来了?”
司颜拉过她的手,让她也坐了下来,“我来看看你。”
看到她手指的伤口后,司颜竟轻轻的吹了吹。
不知道为什么,叶婧芙只觉得自己鼻头一酸。
她从小便听从司颜的教导,不管她说什么,自己都不会反对,学习琴棋书画,学习女红,甚至学习如何讨好别人,只要自己做的不好,她看待自己的眼神,立马就变得冷漠。
为了不再看到那样的眼神,她做任何事都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这……似乎是自己记忆中,司颜第一次如此温柔。
“我知道,灵渺这件事……对你打击很大,虽然你不是我亲生的,但我也一直把你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看待,婧芙,你放心,即便灵渺回来了,娘也会对你跟以前一样的,你们都是我的好女儿。”
叶婧芙眼泪都在眼眶中打转,但是她忍下来了,只是不断的点头。
“而且,灵渺她的身份有些特殊,即便是将要封为了公主,那她也已经嫁人了啊,所以,她对你不会有任何威胁,将来皇后的位置,肯定还是你的。”
听到后半段的话,叶婧芙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就好像……自己只不过是个棋子。
虽然有一瞬间她是这样想的,但她很快就把这个想法抛之脑后了。
不管怎么样,母亲还是爱自己的,这样就足够了。
这天,司颜甚至在这儿陪她一起吃了饭,直到傍晚才离开。
……
很快就到了封号大典,因为太上皇也不喜欢麻烦,但又想昭告天下,所以将所有的大臣甚至大臣的家眷全都传了过来,到场之后就直接宣布了这件事。
虽然无人反对,但是楚湛却站出来说:“老臣想说,关于乐宁公主嫁给了景策一事,他们景家依旧是罪臣,这样恐怕……”
“对,既然如此,以后景策就是驸马,不止是景家的人了,一切事务,按照驸马应有的去置办。”司尧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大堂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以往皇上对景家的事情可都是闭口不谈的,若是有人不小心提起,他也立马就会变脸,今天这是……怎么了?
楚湛欲言又止,但始终没说出来什么。
“既是如此,那么乐宁公主以及驸马也是时候搬回神都了吧?”
这时,又一个臣子上前,众人开始附和。
太上皇摆了摆手说:“人家自己想住哪里便住哪里,用不着你们操心,只是封号,又不是封官,不必如此兴师动众的。”
剩下的大臣顿时面面相觑,合着说要昭告天下的不是您老人家了……
“不过,是应该赐一个府邸。”太上皇又紧接着嘟哝着,沉默片刻之后,他便看向司尧,“长公主的府邸……找人修缮一下吧。”
在场的人大惊,自从长公主府出事之后,太上皇就一蹶不振,旁边的人根本不敢提起,可现在……
由此可见,叶灵渺在他那儿的位置。
想到这儿,众人纷纷看向叶灵渺,看来,日后势必要跟这位民间公主搞好关系了。
叶灵渺倒是没有多想,之所以要这层身份,只不过是为了让景策等人出入更自由一些,不必分心去应付那些没必要的麻烦事。
只是没想到太上皇竟然把一切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她只需要露面即可。
封号结束后,宴会便开始了。
众人纷纷上前跟叶灵渺套近乎,她为了躲这些人,干脆找了个角落,和景策回太玄宫清静去了。
前面则已经开始载歌载舞了,很多官家女子都已经围到了司裕琛旁边。
叶婧芙看到后,忍不住暗中握紧了拳头。
不过没多久,司裕琛就主动朝她走过来了,“婧芙妹妹,要不,我们一起去前面走走?”
“好。”她笑着应声。
那些女子现在缠着太子又何妨,只要太子的心思在自己身上,而且自己又是丞相之女,乐宁公主的姐姐,她们谁都没有资格跟自己抢太子妃的位置。
自己将来是要当皇后的,皇后,自然得容得下其他的妃子。
而此时的皇后夏慧敏也准备回宫了,但刚走到后面的一个假山时,就看到那边的司尧,他前面还站着太后,其余的人似乎都被屏退了。
“你刚才说的那些话什么意思?”太后没好气的问。
司尧一脸云淡风轻,“母后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你说日后景家就不是罪臣了!你可知,他们日后会对你造成什么样的威胁?若是景策以后回归朝堂,那……”
“母后年纪大了,日后还是好好的在自己寝宫中颐养天年吧。”司尧突然没来头的说了一句。
太后当时就气的浑身发抖,恨不得给他一巴掌。
楚湛不知从哪里走了过来,沉声说:“皇上,别忘了你这个位置是怎么顺利得来的,怎么,现在翅膀硬了,连太后娘娘都不尊重了?”
说完,他冷哼一声,直接扶着太后离开了。
沉默了一会儿,司尧就像是松了口气般,靠在了一旁的假山上。
那边的夏慧敏虽然没有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但是能看得出来现在的司尧,很落寞。
她犹豫了一下,让两个嬷嬷停在此处,独自一人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