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想着多给宋知笺思考的时间,当下就想着要挂电话。
但是却突然听手机那头传来宋知笺一道极为平静的声音,“你是怎么认识我妈的?”
当她问出这话的那一刻,玄木当下心里却只有一句话:终于是问出口了。
从在兰家提到宋夫人之后,他就有预感宋知笺对这件事绝对耿耿于怀,甚至一定会亲自找时间来问他的。
果不其然,这不就来了?
想到这,他忍不住笑了声,“你这脾气,还真是十年如一日,有什么问题哽住了就一定要问到底才行。”
想到当初,玄木忍不住感叹着开口:“想当初不过就是染料调配不出来,你就每天和那些染料混在一起,每天都搞得自己脏兮兮的,全身都是染料,而且脸板的和包公似的,最后终于调配出来了,黑了几天的脸这才放了晴。”
“其实我以前真的不太想交你这些手艺,但是看你这执着的劲儿就感觉像是看到了年轻的自己,到底还是没忍住,教了你。”
当年收宋知笺为徒的时候玄木是真的不太想让宋知笺学习自己的手艺,只是想让她安安稳稳地度过这一生,有他徒弟的这个名头,至少他在一日,就会护着她一日。
但宋知笺实在是太像年轻的时候的他了,面对从前的自己,他怎么可能还狠得下心拒绝她的求学?
提到从前,宋知笺也缓下了心神,静静地听着玄木说着曾经。
她是感谢玄木的,他是她的师父,而从小她感受到的第一次的温暖就是师父给的。
在何家那样的家庭长大,她性格没有扭曲,甚至还能这般坚强,很大一部分都归功于她师父。
只是,很多事当初并没有想到,但是现在再提起来,却又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听着他这么说,宋知笺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突然就开口问他:“当初你早就知道我是何家的人是吗?”
她找到玄木的时候并未说出自己的全名,也从未说过自己是何家人,只说自己是孤儿,想要活下去所以才找的玄木,希望他能够收留自己。
玄木听了宋知笺的话,便想到了第一次见到宋知笺的场景,失笑着点头道:“那不然呢?”说着他又道:“那个时候你全身是伤地在我那茅草屋门前蹲着,身上全部都是被鞭子打的痕迹,就算是孤儿也不至于被虐待成那样,你不知道,当时我真的差点报警。”
想起当时奄奄一息的宋知笺,再一想到现在已经出落得落落大方,亭亭玉立的女孩,玄木的脸上是慈爱的笑。
那个瘦弱的皮猴子总算是长大了,也聪明了,很多时候都不再需要他这个做师父的提点才能够想通问题了。
玄木是高兴的,甚至很是欣慰。
“当时我就去查了下,湖城也就那么大点的地方,何家人就算是隐瞒地再好,也是会有消息泄露出来的。正好有何家的佣人来找你,被我遇上了,你也知道你师父的话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