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总是很难预料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而很多痛苦的经历,大多源于我们的虚荣!
——欧阳羞羞
看着小蝶和丁炎衡紧张的神情,我虽然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心底却隐隐划过一丝不安,眼前这位中年男人见我被大家让出来,客气的走上前问:“这位同学就是杨昭吧,感谢你关照我们生意,来来,大家都里面请吧!”
“场地虽然不是很高档,但大家可以在这里痛快吃喝玩乐,不受任何拘束,相信会让你们有段难忘的回忆”中年男人引着大家进了一座高大木屋,里面绕墙边整齐摆放着几张干净的长桌,上面堆满了许多早已准备妥当的烧烤食材,还有许多水果和啤酒,屋子中间摆放着两个长长的烤箱,里面已经装好了黑炭,中年男人笑着回头说:“大家尽管在这里玩个痛快,这屋顶有气窗,直接在屋里开火烧烤也是没问题的,如果嫌闷,把烤箱抬到门口的开阔地上开火也可以,总之今天这里没有别人,一切随你们大家喜欢,怎么都好”
众人听了店家的介绍,一阵欢呼,七手八脚的行动起来,讨论过后还是决定把烤箱搬出门外,一边欣赏着四周的美景,一边把酒言欢、围炉夜话,岂不快哉?众人热闹的忙碌间,小禹哥上前来笑着对我说:“兄弟,安排的真是周到,哥哥先谢谢你了”
我尴尬的笑着点点头,心里却依然顾忌着小蝶和丁炎衡紧张的神情,越发不安起来。
不多时,木屋门口已升起袅袅炊烟,夜色也渐渐昏暗下来,我恍惚的倚在木屋门口,看着大家嬉笑欢闹,好不痛快,而玉儿、武浈连同小蝶和丁炎衡四人则显得有些落落寡欢的聚在木屋内,细碎的不知在聊些什么。
“来来,杨昭兄弟,拿着”蔡跃上前来,递给我一瓶开好的啤酒,拉着我来到炭火已旺的烤箱跟前,冲着大家说:“首先,咱们一起祝贺一下小禹哥,生——日——快——乐——!”
众人一阵欢呼,男男女女都举起手中的酒瓶,高声呼喊着,仰头畅饮。
“其次,感谢我们今天这场盛宴的东道主,杨昭兄弟!今天也算是咱们的庆功宴,学区的头把交椅,仍旧在咱们瀛海!大家一起干一个吧!”
众人都盯着我又是一阵欢呼,自己心里一阵膨胀,从来没有被众人如此拥戴过,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只是不知这排场是何人安排,倒真想好好感谢一下这位幕后的“主人”,心里先前的不安渐渐开始淡忘。
随后大家喝酒的喝酒,烤肉的烤肉,嬉笑聊天的嬉笑聊天,待酒过三百巡,空气里弥漫着烤箱上散发的诱人香气,四周已渐显狼藉,我自己也在酒精的作用下开始慢慢活泼起来,一会儿和机哥聊的热闹,一会儿又在王凯涵的恭维中笑的前仰后合,就连平时少言寡语的蛋二,也坐在一边轻笑不止,其他一众男男女女也各自笑得开怀,场面好不热闹,然而就在此时,大家玩的正嗨,四面空旷昏暗中却隐约飘来阵阵轻歌,像是有人在哼唱着什么。
只听那歌声忽远忽近,十分飘渺,声音像是一个稚嫩的孩童,而唱词却在大家的嘈杂中听不真切,这荒郊野外的,哪里来的小孩子唱歌呢?没一会儿,似乎所有人都听到了歌声,大家渐渐安静下来,侧耳倾听。
昏暗空旷的荒野中,烤箱的炭火莹莹闪动,不远处小河里水声潺潺,伴随着小孩子童谣般的唱腔,众人围在一起静静倾听,这场面看上去多少有些诡异,而那唱词也在寂静中渐渐清晰……
花骨朵开,花骨朵开,花骨朵盛开排成排
花骨朵开,花骨朵开,花骨朵小孩儿采下来
花骨朵开,花骨朵开,花骨朵下边儿白骨埋
花骨朵开,花骨朵开,做一副棺材几人抬
……
“这……这唱的什么啊?”一个女生紧张的问。
其他人也神色紧张的四处观望,四面昏暗中却见不到一个人影,旁边的几座漆黑的木屋此时也显得阴森起来。
“嘿嘿嘿”
众人正困惑间,小禹哥突然莫名其妙的轻笑了几声,身子摇晃着一头倒下去,大家惊愕间慌忙围过去,蔡跃扶起小禹哥一边摇一边轻喊:“小禹哥?小禹哥?你怎么了?”
“会不会是喝多了?醉了?”一旁的王凯涵小声说。
花骨朵开,花骨朵开……
小孩儿的童谣依然忽远忽近的萦绕耳边,初听见时觉得新鲜,此时却让人惶惶不安。
“大家捂上耳朵,不要听!”
突然,武浈、玉儿、小蝶以及丁炎衡四人从木屋中冲出来,刚刚正是武浈的大声警告。
众人一惊,纷纷抬起头看着他们,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已经有人三三两两如同小禹哥一样,摇晃着身体倒了下去。
“这……这是怎么了?”蔡跃放下小禹哥,看着一个接一个倒地的众人,正费解的质问,自己却也突然摇晃起来,嘴里嘟囔着:“怎么……怎么都……”
蔡跃一句话没说完,扑通一声也倒在了地上,我转身看看,机哥、蛋二、王凯涵,还有其他男男女女,都已经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只剩自己没事儿人一样站在那里,刚刚还醉意微醺,此时已经在惊慌中清醒了大半。
“这是怎么回事?”惊愕的看着武浈和玉儿等人冲上前来,丁炎衡双手还捂着耳朵,于是我又费解的问:“怎么都晕倒了?你刚说什么不要听?”
武浈并不回我,只是蹲下身在晕倒的众人身上仔细查验了一番,随即站起来看着玉儿说:“只是中了幻术昏厥而已,没什么大碍”
“幻术?什么幻术?这到底是怎么了?”见武浈不回话,我又盯着玉儿大声问。
玉儿也并不回我的话,而是目光直视着前方轻声说:“这样倒好,免得他们见了不该见的东西”
顺着玉儿的目光,我转身看去,只见不远处的昏暗中,站着一高两矮三个人影,借着夜色的微光仔细辨认,那高个子是个中年男人,似乎就是刚刚的店家,两个矮个子,其中一个似乎是个小女孩,而另一个则十分眼熟,弓背驼腰,似乎……似乎是前一晚雨夜中,那个袭击我们的佝偻身影!
“风铃,你的术被人识破了,这几个人竟然能安然无恙”高个子中年男人轻声说。
“四个点化者,加一个来路不明的幻术师,看上去都是不错的收藏品”佝偻的老者突然发出嘶哑的声音说。
“就这么几个毛头小鬼,也用不着倾巢而出吧,主上会不会太小题大做了”中年男人不屑的说话。
“别小看那个高个儿头的女孩,她可就是预言女婴,还有那个幻术师,她的幻术,连我们也会中招,一会儿动起手来,千万不要看她的眼睛”佝偻的老者警告说。
“会有这种事,给死尸施幻?”中年男人似乎不太相信老头儿的话,低头看了看站在另一边的小女孩说:“风铃,你都做不到吧?”
“你们聊够了么?今天的一切,都是你们在后面搞的鬼吧”玉儿上前一步,对着三人大声质问。
“嘿嘿没错,邀请你们几个和这些凡人一起,共赴极乐!”中年男人阴森的笑着说。
“大话不要说得太早了”小蝶笑着走上前,亮出一副钩爪,一脸妩媚的说:“虽说只是些死尸,倒也不介意让你们再死一次”
“气势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有多大本事”中年男人扭了扭脖子,发出咯咯几声脆响。
“除了前面这三个,木屋后似乎还有埋伏,大家小心”武浈低声提醒着说。
“哼!是想伏击么?”玉儿冷笑一声,随即低声对武浈说:“看准时机,你附身千阳,立马带他离开这里,这次千万不能再有什么差错”
“好”武浈点头回应,此时看上去形式危机,之前不准对我附体的警告,两人似乎都不在意了。
“那这里的其他人怎么办!”丁炎衡看着地上昏倒的一众人焦虑的说。
“一会儿看准机会,炎衡大人就和千阳大人一起离开,其他人我会和玉儿尽量保护”小蝶盯着眼前的三个人低声说:“倘若赢得了他们,大家就都得救了,倘若赢不了,任谁也救不了他们,但至少你们两位大人一定要突围出去”
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已然明白自己再次陷入了疯狂危机之中,这一切似乎都是自己造成的,倘若一开始不是我碍于情面,没有把话说清楚,倘若不是自己贪图虚荣,沉浸在膨胀自大中不可自拔,早点劝阻大家不要贸然前来,也许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会卷进这次的危险中来,然而现在似乎说什么都晚了,我上前一步站在玉儿身边,坚定的说:“我不走,这次,我不想再做逃命的懦夫”
“算你像了一回男人”丁炎衡轻蔑的笑着说完,又转头对小蝶说:“他都要留下,我怎么会逃走”
玉儿一惊,转头盯着我们焦急的说:“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你们才刚刚开始觉醒,现在的能力,留下来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
“你们的遗言要交代到什么时候?可不要让我们等太久哦”面前的中年男人似乎有些不耐烦的说。
小蝶突然低声说:“那个小孩子呢?躲到哪里去了?”
定睛一看,果然,对面原本三个人影,此时只剩下两个,那个被称为“风铃”的小孩子只转眼的功夫,竟然不见了。
“先摆平这两个再说”玉儿拔出短刃,横在胸前,转头对着武浈叮嘱说:“千阳和炎衡就交给你了,拜托,一定带他们离开!”
说完,玉儿挺身冲了出去,小蝶也紧随其后,一跃而起,我正要跟上前,身体却突然动弹不得,这才反应过来,已经被武浈附体。
只见飞身上前的玉儿和小蝶已经与对方交上手,急促而清脆的金属对撞声中,眼前顿时一片火花四溅,玉儿一击过后,腾空转手一甩,手中的短刃嗖一声从我们头顶划过,直奔身后的木屋,没等弄明白怎么回事,只听身后轰然一声巨响,顿时火光冲天,炙热的气浪喷涌而来,若不是武浈附身,控制着我稳稳的站定,自己恐怕早已被气浪掀翻,身旁的丁炎衡则俯下身,一边用手遮挡,一手撑住地面,好歹也稳住了身形。
“快走!”
玉儿大喝一声,抬手收回短刃,转身又与对方缠斗在一起,想起刚刚武浈说木屋后有埋伏,这才明白玉儿的举动是在制造混乱,方便我们脱身。
不由分说,武浈控制着我的身体,一把拉起健硕的丁炎衡,毫不费力的转身冲向河边,我焦急的想回去,身体却丝毫不听控制,心里正怨恨武浈为何不去帮助玉儿和小蝶,耳边却响起武浈轻柔的声音:“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住你活下来,如果你现在有什么闪失,再等你九世轮回,可要两百多年,纵使这里的时间与九域不同,到那时,要救梦姬,怕也是什么都来不及了”
武浈说话间,拽着丁炎衡已经奔上河面的小桥,然而一个身影却突然从侧面闪出,只见对方踏着河面的水波极快的一掠而过,瞬间已绕到我们前头,在桥的另一头堵住了去路。
脚下一正,自己顿时站定了身体,丁炎衡刚刚一路被拉得紧,此时得空喘息,一把挣脱我,愤愤的说:“要走你走,我要回去救小蝶”
说罢,丁炎衡转身往回飞奔而去,武浈控制着我的身体站定在原地并不去拦他,而是与桥对面的家伙静静对峙。
身后轰轰然巨响不断,似乎打得激烈,而自己却和眼前的黑影对峙着久久不动,细看中,对方像是个女人,双手各执一把短刀,一头长发披在脸上,昏暗中看不清模样,只隐约觉得身形似乎十分熟悉……
自己一抬手,抓起小桥的栏杆,稍一用力便将其掰断一截,转手一甩,这一下力道及大,只听那半截栏杆一声呼啸,直奔对方面门而去,然而,她身影一闪,竟然不见了,再一眨眼,对方竟已站在我面前,顿时一惊,脱口道:“镜跃?”
刹那间,对方已拎起短刀,朝着我直劈下来,眼见着自己两手空空毫无可以遮挡的物件,猛然向旁边一窜,咔嚓一声撞断了小桥的栏杆顺势坠入河中。
在水中一通胡乱挣扎,忽然感觉身体似乎全然受自己控制,连忙脚蹬手划,好在小河水流不急,凭着自己一点儿水性浮出水面,急忙抬头观望,只见桥上竟然站了两个身影,细看之下,其中一个是武浈,只见她抬着手直视对方,手执双刀的女子便站定在那里动也不动了,然而一手的短刀却似乎已经砍入武浈的身体,想是刚刚坠河的一瞬间,武浈从我身体中脱离,强行给对方施了幻术,但此时见对方短刀伤了武浈,焦急的大喊一声,扑腾着上岸,直奔到桥上,武浈仍站在那里,对方却已经倒在了地上,一把短刀仍深深陷入武浈的肩头,看上去极为恐怖。
“武浈!武浈你怎么样!别吓我!”我哭喊着奔上前,茫然不知所措的嚷嚷起来,眼泪止不住夺眶而出。
“将军,你可不可以淡定一点!”武浈平静的说完,顺手从肩上拔出短刀,随手扔在一边,活动活动肩膀,没事儿人一样看着我。
“怎、怎么会这样?”我瞪大眼睛盯着她问。
“我早就说过了,这里是将军创下的世界,作为信使,我在这个世界里享有绝对的安全,不会受任何伤害!”
我愣愣的看着她把话说的轻描淡写,不管真的假的,总之看着她没事就好了。
轰然一声响,震得脚下桥面也颤抖不已,我突然晃过神儿来,回头看一眼,后面火光冲天,一片混乱中,似有猛兽在咆哮,又像有谁在痛苦哀嚎,一把扶着武浈说:“你在这里绝对安全对么?帮帮玉儿,救救她们!”
“不行,我现在必须带你离开这儿,你留在这里太危险,而且,我只懂幻术,破绽对方也已经知晓,就算去了,虽然自己不至于怎样,也帮不上什么忙啊,将军还是快随我走吧”武浈督促着说。
“你可以附体在我身上啊,你早上时候,不是……不是利用我差点和玉儿斗个平手么?现在正好上去帮忙”我焦急的催她说。
“你太天真了,也不看看身后都打成什么样子,你以为早上那几下就是斩玉的实力了?快走吧,有斩玉在,不会出太大问题的,现在还是你的安全要紧!”武浈不顾我的意见,准备上前附身,我知道,这次如果被附身,就再由不得自己了,索性一转身,从小桥栏杆上刚刚撞断的缺口一跃跳入水中,扑通一声,许是刚刚一直湿漉漉的站在桥上,情急之中还未觉得寒冷,而此时再次跳入水中,顿觉浑身冰冷,虽勉强浮出水面,却觉得整个身体都在水中瑟瑟发抖,桥上的武浈大为不解的冲着我喊:“你这是干什么啊,别玩了,快走吧!”
“你答应我去救玉儿,我以后什么都信你的,听你的,要是不答应,我就自己淹死在这河里,也用不着旁人动手了”我赌气似的说。
突然远处又是一连串轰然巨响,全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武浈为难的看看闪着火光的方向,随即又转头看着我,无奈的说:“威震九域的战神,在这里怎么胡闹的像个孩子!哼!算了,你现在可不就是个孩子,那你自己找地方藏好,不论发生什么,都千万不要出来!”
说罢武浈一转头,下了桥朝着玉儿的方向冲了过去,我自己再次扑腾着上了岸,浑身冷的直哆嗦,借着河边半人高的杂草掩护,我也想凑过去看明白状况,刚过了桥头,看着桥上被武浈施了幻术倒下的那个女人,总觉得身形十分熟悉,可是终究也没敢上前看个究竟,索性一转头,继续借杂草的掩护,朝着熊熊烈火中燃烧的木屋摸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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