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沉悄无声息的进去。
他会抛弃她?
除非他死了!
月桃还没发觉她编排的主人公已经进来了,继续说着,“公主你又是买通人又是帮料理后事的,您都瘦了……”
“瘦了?”
沈寒沉立即大步上前,握住了明希的手拉着人上下看。
月桃被吓得不轻,脸苍白起来,“陛……陛下?”
月桃砰的一声跪下,“奴婢参见陛下!”
沈寒沉连头都没回,随意的挥了挥手。
王福从外面走了进来把月桃给带了出去。
里面,沈寒沉按着明希,把明希给困在了软塌上,伸手顺了顺明希耳边的头发,“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那侍女刚刚才说了他坏话,这个时候应该有很多问题想问才对。
明希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摇摇头。
沈寒沉:“没有什么问题想问?”
明希:“没有。”
“……”
沈寒沉气呼呼的坐到了旁边去,背对着明希生闷气。
她侍女不是说他会弄八十个妃子进宫来嘛?
她就没有一点想问或者担心的?
她就一点都不生气?
她根本就没把他放在心上!
“……”
明希直起腰坐过去哄人,清甜温和的声音悦耳动听。
几乎才听见第一个字沈寒沉就不生气了,转过身搂住明希,捏着明希的手指玩了起来。
“瘟疫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苏钰过几天就回来了。”
到时候就该收拾这业京里的老鼠了。
他不出宫不代表他不知道外面的事情,只不过不想去理会而已。
但是好像有人看不得他受委屈,已经帮他收拾过老鼠了。
沈寒沉捏捏明希的手指,又玩起了明希的头发,眼底覆着浓浓的笑意。
明希用另一只手拿起书来看。
沈寒沉见状看了过来,视线扫过明希手上的书。
又是话本?
不过故事变了。
沈寒沉跟着看了起来。
看了一会却觉得全身发热。
这……这话本里怎么……
沈寒沉抬头去看明希的表情,没有一点起伏变化。
仿佛看的只是一部再正常不过的诗书……
可它不是正经书呀!
沈寒沉用手盖在书上,成功吸引了明希。
“怎么了?”
“别看了。”
明希点点头,直接就松开了手。
话本掉在软塌上,书壳上反射着烛光。
这种有求必应的态度的愉悦了沈寒沉。
然后他就发现,好像不管他说什么,提什么过分无理的要求,明希都不会拒绝他。
搞的他甚至想……再过分一点。
最终沈寒沉把心里的想法压下去,眸低印着满满的暗色。
“公主……”月桃探头进来,“晚膳已经送来了,要现在布置吗?”
月桃的视线一点都不敢往旁边挪,她现在心里依旧还是很慌很怕。
生怕陛下揪着她刚才的话不放,直接下令砍了她……
虽然……她觉得陛下并不会这么做,但是……她还是害怕!
明希被人抱着,只能动下脑袋,冲月桃点点头,“端进来吧。”
“是,公主!”
月桃快速的应了一声,转身跑开。
沈寒沉:“朕记得朝中有不少大臣家中有公子到了适婚的年纪。”
明希:“嗯?”
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沈寒沉:“朕可以给你这个宫女赐婚。”
“……”
明希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应该不会太美妙,赶紧按住小孩这个想法,“还是不要了。”
“为什么?”沈寒沉不依不饶,“难道在你心里她比我重要?”
“当然不是。”
小孩在她这里可是独一份的。
沈寒沉舒服了一点,没再提赐婚的话。
不过他并没有打消这个念头。
如果放任下去,那个宫女还不知道会怎么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编排她呢!
……
南方水患的事情已经解决,瘟疫也得到了控制,只不过这些都被沈寒沉下令封锁了消息。
除了他和几个亲信之外,连朝中都没有走漏风声。
外人只以为水患还没解决,瘟疫也还在蔓延,每天都有人在死亡。
沈寒沉并没有特意去控制言论,对外只说水患正在解决,多余就没有了。
业京里逐渐平静下来,不见往日的风波。
不过这层安静之下,却掩藏着许多暗流涌动和波诡云谲。
某日清晨,业京城郊忽然有人出现了瘟疫的症状,一开始是一个人,才过去一天,一个村子都染上了瘟疫。
消息不知为什么被送到宫中的时间很晚,沈寒沉知道的时候城郊的几个村子都已经染上了瘟疫。
沈寒沉又忙碌了起来。
宫中的太医被派了出去,带着明希给的药草。
按理来说有药草瘟疫应该很快就能被控制住,可是刚治好一个村庄,立马又有别的村子染上了病,接连多次都是如此,最近的一处村子离业京只有不到一公里。
而且这些村子的症状都是突然出现的,压根没有瘟疫携带者经过或者去过那些地方。
就像……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刻意传播瘟疫。
随着得瘟疫的人数越来越多,业京城里已经是人心惶惶。
数不清的太医和郎中被派出去,却没有解决,反而患病的人越来越多。
像极了……天灾!
城中虽然依旧热闹非凡,但每个人都是行色匆匆。
“别吃外面的东西!小心染病!”
一个妇女把儿子手中的糖葫芦打落在地上,不顾男孩的哭喊抱起男孩就匆匆走开。
一样的画面发生在城中各处,已经不复往日的繁华景象。
“快买完回家,别在这外面待着!”
“家里的米已经快吃完了,哎……”
“这怎么就染上瘟疫了呢?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嘛?”
丈夫左右看看,确定没人注意自己这边才凑过去说,“据说连怎么染上的瘟疫的苗头都找不到,更像是凭空冒出来的病!”
妻子听得一激灵,“这该不会……是撞了鬼了吧?可别让咱们业京城里也碰上了……”
“什么撞鬼不撞鬼的。”丈夫小声道:“你还记得前几天街上唱的童谣吗?”
“你是说……天……天灾?!”
“嘘!”丈夫紧张的捂住妻子的嘴,厉色道:“小声点!赶紧买完东西回家去!”
“……”
夫妻两个以最快的速度买好米然后回了家,街上到处是跟他们一样行色匆匆的百姓。
随着瘟疫蔓延的速度越来越快,业京里逐渐兴起了对沈寒沉不利的流言。
类似于瘟疫都是沈寒沉害得,因为他是逆贼,以不正当的手段登上了皇位,不是正统真龙血脉,遭天道不容,所以降下了天灾,也就是业京城周围无缘无故蔓延的瘟疫。
风逸趁此时机收买人心,兴国会的队伍飞速壮大。
……
朝堂上,文武百官以瘟疫一事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陛下,臣认为瘟疫必定是有人刻意为之!”新提拔上来的丞相大胆的畅所欲言,“这个局面对谁最有利,谁就是幕后的主使者!”
沈寒沉:“爱卿认为是谁?”
丞相丝毫不避讳:“前朝叛党,风逸!”
此话一出,满场哗然。
“怎么会是他?他不是已经逃出业京不知所踪了吗?”
“风逸再怎么说也是一个人,应该不可能弄出那么大的阵仗吧?那可是瘟疫啊!他不要命啦!”
“丞相大人这话说的毫无根据啊……”
沈寒沉扫过下面,一巴掌拍在龙椅扶手上。
瞬间,底下的喧闹消失的无影无踪,安静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