黝黑青年松开手掌,看着身侧的那名大汉,过了片刻,大汉才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他手捧着断腕,嗷嗷怪叫着踉跄而退。
另一名大汉二话没说,箭步上前,抡拳向黝黑青年的面颊打去。黝黑青年没躲也没避,等对方的拳头已打到自己近前的时候,才快如闪电的迎击出一拳。
啪!他的拳头和那名大汉的拳头撞到一起,立刻爆发出骨头断裂的脆响声,再看那名大汉的拳头,五根指头都扭曲了变了形,没给他后退的机会,黝黑青年的另只拳头打出,正中大汉的脸颊,这一拳下去,把大汉的数颗后槽牙一并打掉,血水飞溅出多远,其中有两颗后槽牙都滚到夏文杰的脚旁,可见他这一拳的力道有多大。
挨了他一拳后,那名大汉当场就不行了,目光涣散,表情呆滞,人已陷入半迷昏状态。
为首的那名大汉见自己的两个兄弟都受了重伤,他怒吼一声,从后腰抽出一把短钢刀,对准黝黑青年的脖子恶狠狠捅了过去。
他是下了死手,如果这一刀真被他捅到,黝黑青年的脖子都得被刺穿。后者依旧是不躲不闪,眼看着刀尖已刺到不足他脖颈三寸的地方,他手臂突然抬起,嘭的一声,以一只肉掌将钢刀的刀身抓住。
为首的大汉大惊失色,正要用力拔刀,黝黑青年下面一脚蹬出,狠狠踹中了大汉的肚子。那名大汉惨叫一声,身子不由自主地倒飞出去,落地后,又摩擦着地板,一直滑到咖啡厅的房门处才算停下来。
大汉躺在地上,五官扭曲成一团,黄灿灿的液体从他裤裆里渗透出来。
黝黑青年抓着钢刀,略微向上一抛,钢刀在空中折了个翻,他探手握住刀把,提刀向那名倒地不起的大汉走过去。
来到他近前后,他什么话都没说,倒握着钢刀,手臂高高举起,对准大汉的胸口就准备刺下去。
他下刺的动作已经做出来了,但钢刀停在半空中却没能刺下去,原来刚才坐在靠窗位置的夏文杰不知何时已来到他的身侧,将他持刀那只手的手腕牢牢抓住。
夏文杰对他一笑,说道:“兄弟,既然你已经打赢了,也不用赶尽杀绝吧!”
黝黑青年保持着举刀的动作,慢慢转过头来,看向夏文杰,面无表情地问道:“你和他们是一伙的?”
近距离打量黝黑青年,他的皮肤还真不是一般的粗糙,就好像树皮一般,又糙又坚硬,夏文杰明白,这是青年后天练出来的,习武之人把皮肤练得粗糙坚韧,可以起到极好的保护作用,这个青年敢徒手抓刀,自然是对自己的功夫很有信心。
夏文杰微微摇头,说道:“我并不认识他们。”他说的是实话,对于顶丰帮这个帮派,他连听都没听说过,沈冲、高远、戴权也从没在他面前提起过。
“既然你和他们不是一伙的,你让开,这里没有你的事。”黝黑青年冷着脸说道。夏文杰含笑摇头,说道:“对不起,我不能让。”说着话,他把西装的衣襟向后拉了拉,露出肋下别着的手枪。
黝黑青年看罢顿是一皱眉,疑道:“你是警察?”说话之间,他手臂猛然一震,把夏文杰抓着他手腕的手掌甩开,紧接着,他转过身形,正视着夏文杰,问道:“你要抓我吗?”
夏文杰笑问道:“你想让我抓你吗?”
“想与不想,你都没有那个本事!”黝黑青年话音未落,右腿已然横扫出去,脚尖挂着呼啸的劲风,勾向夏文杰的腰眼。暗道一声好快,夏文杰身形向后一退,就听嗡的一声,黝黑青年的脚几乎是贴着他的小腹一扫而过。
一击不中,黝黑青年咦了一声,紧接着他跨前一步,由下而上的又挑出一脚,这一脚是直取夏文杰的下颚。后者反应也快,单掌向下,硬挡对方挑过来的腿。
在他的掌心触碰到黝黑青年的脚尖时,夏文杰立刻意识到不好,对方这一脚的力道太大,不是自己用单掌能接得住的。他双腿微微弯曲,然后用力向上一跳,身形随之高高跃起。
不了解内情的人看了,都会以为夏文杰是被对方这一脚硬生生地挑飞起来,而夏文杰和黝黑青年都明白,他是借助对方这一脚之力,主动向上跳起,以此来化解对方的力道。
当夏文杰的身形在空中下落时,他居高临下的猛击一拳,直取黝黑青年的面门,后者抬起手臂,挡在自己的面前。
嘭!夏文杰的拳头结结实实打在青年的胳膊上,受其冲力,黝黑青年身形一晃,向后倒退了一步,夏文杰落地后,也同是倒退一步。
他站在黝黑青年的对面,双手自然而然地背于身后。别看夏文杰脸上的表情一派轻松,如果此时他身后有人的话,便会看到夏文杰拳头一会张开,一会握拢,活动个不停。
刚才他在空中打出的那一拳就算没用上全力,可也差不多,但他感觉自己的拳头不像是打在一个人的手臂上,更像是打在一块坚硬的磐石上,手掌震得几乎快要失去知觉。
黝黑青年没有夏文杰那么多的鬼心眼,他把手中的钢刀随意的向旁一丢,然后抬起手来,上下揉着刚被击中的手臂,只是稍缓了片刻,他抱起双拳,说道:“原来是个练家子!我叫仇显封,来自华阴市,出自自然门,主修外功,请赐教!”说着话,黝黑青年抬起双臂,一拳在前,一拳在后,拉开架势。
自然门是创始于民国初年的一个功夫门派,该门派最有名气的就属杜心五了,夏文杰也有听说过自然门,看着黝黑青年拉开的架势,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据我所知,自然门是以修炼内功为主。”
黝黑青年闻言皱着眉头,把抬起的双拳放下来,说道:“修内还是修外,完全是看个人的喜好,没有哪门功夫规定一定要修外家功或一定要修内家功,你到底懂不懂?”说完话,他重新拉开架势,做出起手式。
夏文杰主要学的是格斗,对于功夫,他只懂皮毛,远达不到精通的程度。听闻黝黑青年的讲解,他点点头,觉得他所言有理。他正色说道:“自然门是正规的功夫门派,可你学得一身的功夫,却跑到这里来收保护费,不觉得太辱没师门了吗?”
黝黑青年翻了翻白眼,说道:“练武的人也是要吃饭的,我不偷不抢,凭自己的拳头吃饭,有什么不对?”
“你现在强收保护费,和抢劫又有什么区别?”“就算我不来收保护费,他们也会把钱交给别人,与其如此,不如把钱交给我,以后我对他们提供保护!”
他二人对话之间,刚才被黝黑青年打伤的三名大汉已然从地上爬起,见黝黑青年的注意力被别人吸引,三名大汉哪里还敢久留,声都没敢吭一下,踉踉跄跄的跑出咖啡厅,落荒而逃。
他们三人前脚刚走,格格和月月便从外面走了进来,二人同是伸手入怀,做出准备拔枪的架势。黝黑青年是背对着房门,没看到身后的情况,对面的夏文杰倒是看到了,像格格和月月使个眼色,示意二人稍安勿躁,先不必动枪。
夏文杰说道:“如果我不拦你,你刚才就已经杀人了。”
名叫仇显封的黝黑青年再次放下双拳,说道:“功夫是用来做什么的?不是用来健身强体的,不是用来表演取悦别人的,而是用来搏击的,搏击就是杀人,比武过招,生死全凭个人的本事。”
“可他们不是练武之人!”
“但你是!”仇显封不愿再与夏文杰罗嗦,重新摆好架势,急声说道:“请赐教!”
说着话,好像生怕夏文杰会再多说废话,他断喝一声,疾步上前,双拳齐出,分击夏文杰的面门和胸口。
暗道一声好快!夏文杰侧身闪躲,呼!仇显封的双拳在夏文杰的身侧掠过,不等他站稳身形,他手臂顺势向外一拐,肘击夏文杰的太阳穴。后者不由得吸了口气,急忙向下低身,与此同时,他双手抓住仇显封的双腰,臂膀用力向外一甩,他以为能把对方抡出去,但仇显封使出个巧劲,他的身形在空中打着横,连续翻滚,但却没有飞出去,凭借着自身的翻滚把夏文杰的甩力全部卸掉,在他身形翻滚的同时,一脚抡出,由上而下的砸向夏文杰的头顶。后者想都没想,双臂交叉,向上一搪,嘭!仇显封的一脚是有被夏文杰的双臂招架到,但同一时间,他感觉自己就像搪住一座正在倾倒的大山,似有千钧之力从对方的腿部压过来,夏文杰脚下发软,忍不住单膝跪到地上。
啪!在他单膝跪地的同时,仇显封也从空中落了下来,他二人的距离之近,几乎要贴在一起。仇显封片刻都未耽搁,一头撞出,狠狠顶向夏文杰的胸口。后者本能反应的收回双臂格挡。嘭!他的身形贴着地面向后滑出,一直滑出接近两米远才停下来,两只胳膊就如同折断了似的,又酸又疼又麻,已然使不上力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