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一行人离开回雁楼没一会,那两个泰山派的道士便追了上来。
“陆师侄,老道泰山派天松,还要多谢方才贤侄出手相救我这位弟子。”
天松道人身旁的年轻道人也行礼道:“贫道迟百城,谢过道兄救命之恩。”
陆渊回礼:“道兄客气了,泰山派向来同我松风观交好,你我也同属道门中人,出手自是应有之意,无需在意。”
迟百城却是摇摇头道:“救命之恩岂能轻视,日后但有所命,百城赴汤蹈火,绝不有违。”陆渊笑着道:“道兄实在是言重了。”
就在几人交谈之时,另有一群人从另一侧赶了过来,领头之人乃是一中年尼姑和男子。
天松道人似是认识这两人,却是迎了过去口称:“刘师兄,定逸师姐。”闻言,陆渊便知两人乃是衡山的刘正风以及恒山的定逸师太。
随之便听定逸师太道:“贫尼言听田伯光那恶贼在回雁楼现身,还劫持了贫尼门下弟子,不知天松师弟可曾见到?”
就见天松道人笑着道:“却是见到了,贫道门下弟子还曾与其交手,可惜学艺不精,差点命丧那恶贼刀下。”见得天松道人神情轻松,迟百城也好好的站在一旁,刘正风便问道:“那不知田伯光先下身在何处?”
“那淫贼恶徒已然身死了。”
刘正风有些惊讶得道:“可是天松师弟做下这大好事情。”天松道人连连摆手:“刘师兄却是猜错了,此番乃是松风观弟子陆师侄的功劳。”说着便向两人介绍陆渊。
陆渊也赶忙上前见礼:“弟子松风观陆冲渊见过刘师伯,定逸师伯。家师此番因事未能前来,特命弟子向刘师伯致歉,还望刘师伯见谅。”
刘正风抚须笑道:“余观主实在是太客气了,不过是老夫的私事而已,何必这般大动干戈。”就见定逸师太急不及待的问道:“陆贤侄,你诛杀田伯光时可曾见我恒山弟子。”陆渊道:“不错,却是有一位恒山的师妹,弟子离去之时师妹正在照顾华山派的令狐冲。”
刘正风闻言道:“哦,未曾想令狐师侄也在场。”就听天松道人冷哼一声:“那令狐冲不辨是非,着实是有损岳师兄君子剑的清誉。”
“这又是什么个说法?”刘正风颇为不解。
天松道人语气不善:“陆师侄将田伯光打成重伤,正欲取其性命之时,那令狐冲居然为其求情,想让陆师侄饶其一命,后来更是对陆师侄大打出手。岳师兄为人何等正气,居然会有这等弟子。”
刘正风未见详情,也不好多说什么,便打了个哈哈。定逸师太早已心急自家弟子,便告罪离去。
随后,陆渊也在刘正风的邀请下前去刘府落脚。
陆渊两世为人,早年间也曾学过些音律,便挑了些后世的乐理同刘正风说了说,果然让刘正风大为惊喜,一路上聊的是甚为起兴。
到了刘府之后,仍觉未曾尽兴,还拉着陆渊到他书房去,拿出自己珍藏的乐器让陆渊观赏,兴起之时更是演奏了一段。两人聊到日暮时分,直到刘氏派人来说准备用饭了才意犹未尽的结束。
陆渊在出书房时,似是想起了什么,突然转身道:“刘师叔,弟子今日在回雁楼看到一对祖孙,那老者似是魔教长老曲洋,只是当时人多眼杂,弟子怕伤及无辜便未曾出手试探。这也算是衡山派的地界,师叔不妨好生打探一番,免得这些魔教中人又有什么谋划。”
却见刘正风闻言不自然的笑了声:“许是贤侄看错了,想来那魔教中人还不敢到我衡山派腹地来闹事。”陆渊点点头:“师叔说的也有些道理,只是还需小心些,毕竟眼下这衡山城因师叔金盆洗手一事龙蛇混杂,难免有些别有用心之人想要在其中浑水摸鱼。”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刘正风。
刘正风此时也恢复了镇静,点点头道:“贤侄说的不错,此事我会让人去探查一番,就不劳师侄费心了。”
“那就好。”说罢,陆渊扬长而去。而刘正风看着陆渊离去的背影,眼中难掩担忧之色。
到了夜里,刘正风一人呆在书房之中。刚过子时,就见一道黑影闪身进入书房之中,刘正风却是不以为异,就听那黑影开口道:“贤弟为何满面愁容。”这黑影正是日月神教长老曲洋。
刘正风叹了口气,将陆渊之事说了出来。曲洋闻言道:“白日里,那小道士离去之时却是曾看了我一眼。按贤弟所言,那小道士可是察觉了你我之事。”刘正风点点头道:“不错,但我感觉他对我并无什么恶意,但他说的那番话我总觉得有什么别的意思,但却难以理解,还请兄长参谋一番。”
曲洋也皱着眉头道:“这一时半会儿的我也想不明白,贤弟不妨便按他所言且去查看查看,想来这小道士也不会无的放失。”刘正风点点头:“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如今大事将近,只盼别再有什么波折,好让我安心退隐江湖,从此与兄长做一对高山流水的知音。”
曲洋拍了拍刘正风的肩膀:“贤弟且放心,此事必不会有何差错。”
到了第二日,刘风便暗地里派弟子去探查如今衡山城中的情况。衡山派到底是这里的地头蛇,很快各种情报便送到刘正风眼前,而让其最为关注的莫过于,嵩山派的人秘密潜入衡山之事。
却是嵩山门下费彬、丁勉、陆柏三人带着诸多弟子悄无声息的来到衡山,还有不少弟子此刻便在刘府四周监视探查。
刘正风此刻已然明白陆渊话中是和意思,这嵩山派来人不怀好意已是必然,想来也只有同曲洋之事有关了。
他同曲洋因音律相识相交,早已料到此中必横生事端,这才想了个金盆洗手的办法,可眼下的情况已然不可能让他如愿。他有心想找曲洋商议一番,但又怕被嵩山派的人察觉,到头来愈发麻烦。
想要去请陆渊商议却又难下决断,他也不知陆渊是何用意。说起来刘正风为人却是优柔寡断,丝毫没有一点武人做派,不然也不会想出金盆洗手这种办法。一入江湖,诸般恩怨纠缠,哪里是洗个手便能退出去的,只能说是太过天真。
陆渊却是不知刘正风内心纠结,毕竟此事说起来和他并无什么关系,只是想起原着中刘府满门被灭,实在是可怜,这才好心提醒了一下,至于刘正风如何应付,这便是他自己的事了。
其实在陆渊看来,刘正风完全是取死有道,毕竟屁股都坐歪了,那也就怪不得别人下狠手了。只不过嵩山派做的有些过了而已,若是只找刘正风一人麻烦,那江湖中人绝不会有任何看法,说不得还会有些人拍手叫好。毕竟正邪相斗,立场还是要分明些的好,这与人品无关,单纯是政治正确的问题而已。
陆渊心无挂碍,在刘府之中安心打坐修行,闲来便调教调教自家师弟,静等金盆洗手之日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