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其来的一幕,让我直接呆住了,无论是飞在半空中的鬼火,还是抬轿的诡异纸人,都让人觉得匪夷所思,就是那种诡异感能让你汗毛倒立,脚底板好像有一只冰冷的蚂蚁在爬一样。
我没有害怕,也不是很恐惧,就是那种渗人的诡异直往我脑门钻。
“什么人,别在本天师面前装神弄鬼!”苏晴大喝一声。
“嘿嘿嘿……”
一个尖嗓子的老太婆声音从轿子里传了出来,她的笑声很难听,加上这大晚上的,又四个纸人抬着轿子,听着极其恐怖。
“小丫头,你师傅也不敢在我面前这样吆喝。”老太婆终于说话了,可她依然不出来,纸做的黑轿好像没有重量一样,而且看不出里面有什么动静,渗绿色的鬼火一闪一闪的,好像一颗着火的人头骷髅漂浮在空中。
“这什么人,好大的口气,还一直在装神弄鬼。”苏晴滴咕着,有些不服,可没有摸清对面的底子,她又不敢轻举妄动。
“鬼火引路,纸人抬轿,她是鬼婆!”矮子兴好像有些害怕这老太婆,躲在我身后不敢说话。
可听矮子兴这话,好像知道这老太婆是什么人。
“矮子兴,你出来,这纹身店已经二十年没开了,唐云又不在,现在是何人做主?”这老太婆好像也认识矮子兴。
矮子兴没敢出来,还是躲我身后,不过老太婆的话他好像又不敢不应,他短小的手指了指我,算是回答。
“哟,看年龄,你应该是唐云的孙子吧?”轿子里的老太婆又问道。
我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转头看向了身后的矮子兴:“兴叔,这什么人?你是不是知道她的底?”
矮子兴点了点头,他说这个老太婆外号叫鬼婆,真名不知道是啥。
鬼婆原本是南巫,在她二十八岁的那年,嫁给了一个六十岁的扎纸老汉。
那扎纸老汉的扎纸术出神入化,传闻他扎的纸人可以跟活人一样自由行动,非常邪乎。年轻的鬼婆嫁给他,就是贪他这一门手艺。
在鬼婆帮老汉生下一个儿子后,那老汉终于将扎纸术教给了她,鬼婆将自己的巫术和扎纸术结合起来,形成了一种新的阴术。
她的这种阴术,邪门得很,听说鬼婆扎的纸人,可以当阴兵帮她杀人。
有一个传闻,曾经有一条村子,一夜之间,被全部杀害了,人畜不剩,而在尸堆中,办桉的人就找到了许多扎纸人。
当然了,这个时代不可能凭一堆纸人和一个传闻就判人有罪,她一个女人要屠一条村也基本不可能,鬼婆自然没法被定罪。
还有,这鬼婆不止阴术邪门,为人还心狠手辣。
她当初嫁给那老汉,就是为了骗人家手艺,等她得到扎纸术后,就把老汉和儿子都做成了扎纸人,还摆在家门口烧了,你说残忍不残忍?
就是因为这样,矮子兴才怕她,以前我爷爷当老板的时候,这鬼婆来讨过几次纹身,也见过矮子兴,不过每次都给我爷爷拒绝了,鬼婆在爷爷面前不敢造次,灰熘熘跑了后也没再来了。
矮子兴说完后还缩了缩脑袋,明显对外面的鬼婆很是惧怕,他说万一那鬼婆对他有意见,把他也做成扎纸人就完了。
这样的人确实可怕,可今晚她过来干嘛?难道说,又是来讨鬼纹的?
我可不想给她做,但我没有爷爷这样的本事,拒绝她会不会遭报复?
这时候我看了看旁边的苏晴,这丫头,能对付她不?
“快说,你是不是唐云的孙子?”鬼婆见我不回答,于是又问了一次,只是这一次声音更加尖锐。
“没错,我就是唐云的孙子,唐浩,请问老人家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我一边回答,一边在心里盘算着,等下她要讨鬼纹的话,我给不给她纹?如果拒绝,我该用什么理由?
可事情出乎了我的意料,这鬼婆并不是来讨鬼纹,而是来阻止徐梦打掉尸胎的。
鬼婆说,徐梦的事,我们最好不要管,她是林家看上的女人,林老爷唯一的儿子林风得急病死了,就是鬼婆用借尸还魂让林风短暂的复活,然后才顺利的让徐梦怀了尸胎。
那尸胎,是林家最后的香火,我们敢插手,后果自负!
原来这背后设计的高人,就是这鬼婆啊!居然为了什么林家,就要把徐梦当工具,不管她的死活?哼,这鬼婆可真够狠的。
再说了,借腹生子,人家徐梦同意了吗?
“嘿嘿嘿……”鬼婆听了我的话,居然阴险的笑了起来,那笑声让人不寒而栗。
“这徐梦是做什么的,你比我清楚,事成之后,林家不会亏待她的,反正她的身体也是被人用。”
“你以为我愿意找个这样的女人给林家继承香火吗?只因这女人八字有命无运,天生就是命苦的人,她又属鼠,生于深夜十二点,命中带阴,除了她,没有更适合孕育尸胎的了。”
“尸胎生出来后,不用她管,我自有办法养成活人,到时候林老爷会给她一笔钱,这不是两全其美?”
呵呵,这鬼婆说得好听,如果真是两全其美,怎么不直接找徐梦商量,还要搞阴的,真当人傻子吗?
生尸胎本来就有风险,谁会为了钱拿自己的命去开玩笑。
“哎,别的先不提,你这林风少爷借的别人身体,那怀的孩子,能是林家的吗?”
我一直都在好奇这个问题,借尸还魂,那只有鬼魂是林风的,那孩子应该是那个死去司机的才对。
“呵,这个你不用操心,我自有巫术处理,在那之前,我早就让娱乐城的陈晓媚偷偷将巫水放到了徐梦的杯子里,持续一个星期。”
原来这陈晓媚是给那什么林老爷办事,怪不得宁愿死也不说出来,或许这林老爷,比娱乐城的李哥还狠,她不敢说。
还有,原来徐梦早给下了巫术,怪不得可以隔着尸体还怀上林家的尸胎。
“看在你们的先辈的分上,我才跟你们把事说明白,如果还执迷不悟要多管闲事,那我下次可不客气了!”
鬼婆说完后,只听见噗的一声,轿子突然燃烧了起来,和那四个纸人一起被烧成了灰尽,鬼火也在此时暗澹了下来,冬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原来真是骷髅头,不过已经被烧焦了……
怎么回事?难道说,刚才轿子里,没有人?那是谁在说话?
这鬼婆,也太恐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