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树做了那个噩梦后,醒来整晚都睡不着,一想起阿伟拿着自己的人头追他,他心里就瘆得慌,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可他又说不出来不对劲在哪里。
还有那把梳子,梳的他头皮发凉,也太诡异了。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何树想跟阿伟说梳子的事情,并且想问他梳子是哪里来的?
可去了电器部何树才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原来阿伟早就死了!而且死了都有两个多月了,听说是出了车祸。
死了两个多月?何树脑袋嗡的一声,好像被雷噼了一样。
怎么可能,何树之前晚上还偶尔见过他几次,他不可能死了呀!
可事情千真万确,不到何树不信,阿伟真的在两个月前就死了。
何树跟阿伟不是一个部门,来往也不多,所以阿伟死了何树不知道很正常。
何树懵了,这样说的话,何树在遇到光头女人之前,阿伟就死了。
光头女人不是鬼,她只是精神有问题,阿伟才是鬼!他还骗何树看不见那个光头女人,让何树以为那个女人是鬼,他的目的是什么?
还有,阿伟为什么送他一把梳子?
想起那把梳子,何树就不寒而栗,那是鬼送给他的东西!
光头女人说过,有一种梳子是死人梳过头的,叫死人梳,莫非,阿伟送给他的那一把,就是死人梳?
太邪门了,不行,回去以后,要将那把梳子给烧了,顺便给阿伟烧点纸钱,让他不要再来缠着自己,虽然何树压根就不知道阿伟为什么缠着他,还送他梳子。
今晚的何树再也没有心思上班,就呆站着等下班,然后冲回家把那一把梳子给烧了。
可在临下班的时候,何树又看见那个小女孩了,她站在玩具的货架旁,那胖都都的小脸还是那么可爱,她垂涎的看着货架上的玩具,两眼放光。
光头女人曾经问她要过梳子,可没有要成功她就被抓走了,现在估计在精神病院里面关着。
“小妹妹,你妈妈呢?”何树朝着小女孩问道,他见过小女孩两次,但她旁边都没有家长,按照这个年龄段,应该家长是不离身的。
小女孩撇了撇嘴,说妈妈不要她了,跟了别的叔叔走了,她爸爸经常喝酒,还打她。
何树摇头叹了口气,又是一个可怜的孩子,怪不得一个人孤零零的出现在超市,看她那一双渴望玩具的眼神,就知道她缺少父爱母爱。
“叔叔给你买一个好嘛?你挑一个吧!”何树大发善心道。
“好的,谢谢秃头叔叔,我要那个白雪公主的布娃娃。”小女孩甜甜一笑,用小手指着其中一个布娃娃说道。
何树一听这个称呼,立刻满头黑线,他才二十五岁,居然就要被人叫秃头叔叔了,可真是膈应,不过童言无忌,他也没放在心上。
只是有些奇怪,他戴着帽子的,这个小女孩怎么知道他秃头?
何树带着疑问拿下了那个白雪公主的娃娃,说他现在就去付款,让小女孩去外面等他。
可小女孩却摇了摇头,她要何树烧给她,不然她拿不到。
何树愣了一下,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把这个东西烧给她?不是死人才要烧东西吗?
就在这个时候,何树好像被闪电击中一样,人不自觉向后退了几步,眼神中带着惊恐。
“秃头叔叔,你怎么啦?”小女孩天真的问道。
何树没有回答,他心中有了个大胆的想法,他想验证一下这个小女孩到底是不是鬼。
何树颤抖着手,然后伸向了小女孩的肩膀,小女孩没有躲,反而一脸戏笑的看着他。
就在这个时候,惊恐一幕发生了,何树的手,居然穿过了小女孩的身体。
何树吓了一跳,急忙把手收了回来,人吓得满脸苍白。
鬼,这小女孩是只鬼!
“嘻嘻嘻,秃头叔叔,你是碰不到我的,只有我能碰你。”小女孩笑着,然后一把抓住了何树的手。
何树冷不防的打了个哆嗦,小女孩的手冰凉无比,而且极其惨白,吓得何树用尽全力把手缩了回去。
“你……你的手怎么这么冰?”何树紧张的支支吾吾问道。
小女孩翘了翘小嘴,表情有些落寞,她说那天爸爸带了个阿姨回来,那阿姨长得坏坏的,说爸爸要跟小女孩抓迷藏,还让小女孩躲冰箱里,爸爸找不到不准出来,不然的话,爸爸也会不要她的。
小女孩怕爸爸跟妈妈一样,也不要她,所以躲冰箱里一直不出来,后来冰箱太冷了,冻得小女孩眼困,她支撑不住然后就睡着了……
何树算是听明白怎么回事了,这小女孩死的真冤,也太可怜了,那什么父母,居然把孩子给一个这样的臭女人?
恨归恨,可这小女孩毕竟是鬼,何树没怎么见过鬼,当然怕,他一直都在和小女孩保持着距离。
“小妹妹,叔叔把这个娃娃买了后,出去烧给你,这样总行了吧?”何树问道。
“嗯!”小女孩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可爱的笑了,最后她还嘱咐了一句:“叔叔,我叫张小梦,你烧的时候,要叫我的名字。”
说完后,小女孩渐渐变透明,然后消失不见了。
“真特么邪门,老子怎么一天净遇到鬼!”何树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后,就带着娃娃去结账了,然后偷跑出去超市后面的无人巷子把娃娃给烧了,一边烧还一边喊着张小梦。
娃娃烧完后,何树听到了后背有一阵可爱的小孩叫声,还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腰。
可奇怪的是,何树转身后并没有看见任何人,只是脚后多了一把梳子。
这把梳子很小很可爱,上面有很多卡通的图桉,好像是小孩的梳子。
这把梳子,该不会是刚才那只小鬼的吧?那这不是光头女人一直在找的梳子吗?
何树想了想,也没打算扔,而是鬼使神差的揣进了兜里,准备带回家。
那小女孩虽然是鬼,但生前死后好像都不坏,他不知道为什么要留把梳子给他,但他可以相信,那个小女孩不会害他。
下了班后,何树直接就回了家,然后买了些纸钱上天台烧给阿伟,还双手合十的祈祷着,希望阿伟不要再来找他了。
他们又不熟,而且也无冤无仇,何必要缠着他呢?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何树看见阿伟就站在对面的天台。
阿伟手上有一把血红的梳子,他不停的梳着,但他每梳一下,头发就掉一团,而且头皮上全是血。
“不,不要,阿伟,不要来找我……”何树吓得屁滚尿流,人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阿伟笑了,嘴上不停的渗出血来,然后卡察一声,他把头拧了下来抛向了何树。
阿伟说过,如果那把梳子不能令何树生发,他就把头砍下来让何树当凳子坐。
咕噜一下,头滚到了何树的屁股旁,只要何树一起身,就能坐到那颗诡异的脑袋上面去。
可何树哪受得起这样的惊吓,眼皮一翻,人直接晕了过去。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他看见了一张满是胭脂粉的脸,那张脸就那样由上而下的盯着他看,极其诡异,好像在看一个死人似得。
是那个光头女人!她怎么给放出来了,不是说进精神病院了吗?
何树急忙推开她,问她干什么?不在精神病院好好呆着,出来等下又得被抓回去。
说这话的时候,何树眼睛小心翼翼的瞟向对面天台,没看见阿伟的他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当然了,他的屁股旁边也没有人头。
“梳子呢?小女孩那把梳子,快给我。”光头女人立刻扑向何树,然后将他的衣领都给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