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派出所里,面对民警的询问,那名女子仍然一言不发,川娃和花妮将早上到下午一系列的事情详细的说了出来,大家越发感到事情十分的蹊跷和可疑了。
由于店里还有很多事情要打理,讲清楚事情始末的川娃和花妮便可以回去了。
只留下陌生女子还在派出所里经由两位女民警进行心理疏导,和她聊天,以进一步了解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
在回去的路上,两人折腾了一天,都感觉到很疲惫,花妮靠在车后座上闭着眼睛打盹,川娃则强忍着困意聚精会神的开着车,一路无语。
两个连晚饭都没有来得及吃的人,直奔住处,回到家洗把脸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湿润的空气里徐徐刮来的风也带着一股子潮气,顽皮的流浪在这个城市的每个角落。
夜晚的深圳,灯红酒绿,大街上人头攒动,俊男靓女穿着入时,谈天说地,或成双成对,或独自在人群里,边默默沉思边闲适的踱着步子,更有辛苦加班的上班族拖着疲惫的身躯赶往家的方向。
忙忙碌碌,犹如蝼蚁,缥缈奔忙从未停下过脚步,一切,都在默默向前。
夜半时分,这繁华的都市依然灯火阑珊,一些不安分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宁静,也斩断了林川娃悠远的梦境,他从迷幻中醒了过来,一袭浓重的暗影围绕在自己的周身,使他乍以为自己还身在梦中。
但清醒的头脑不会骗人,他翻了翻身,习惯性的往旁边摸了摸,却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他心中十分疑惑,“咦,花妮呢,这么晚了怎么不在床上,去了哪里?”
此时他摸索着爬了起来,打开台灯,朝四周环顾一圈,却仍然没有发现花妮的身影。
于是他打开卧室的门,借着灯光观察了一下客厅,客厅里除了家具安静的矗立着,没有任何的人影。
“可能在上厕所呢,”他心里想道。
随即到了厕所门口,看了看,“咦,灯是关着呢,没有人啊,那她能去哪里呢?”心中的疑惑重重,此时的他感觉到一阵焦急,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他早已习惯了和花妮两个人相依相偎,早晨一同出门,晚上一起回家,这么久了,谁也没有离开过谁,他们现在彼此之间就彷佛是对方的影子一样,少了谁也不行。
焦急的他赶快进了卧室拿起电话,想要打电话问问花妮究竟去了哪里,如果是白天,他不会有这么多的疑虑,关键现在是晚上,还是大半夜,不声不响的人就从自己身边消失了,这怎能不叫他担心、焦急?
号码拨了后,“都……都……”电话通了,但从卧室床头柜那边却传来他熟悉的来电铃声,他赶忙跑过去翻开了花妮的枕头,看到她的电话安静的躺在那里。
川娃一屁股坐在了床上,“难道?她背着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为什么会在大半夜的离开家呢?”心中的问题是一个接一个,一连串从脑海中蹦了出来,连同担忧,此刻同这暗夜一起围绕在他的周身,使他整个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川娃干脆将房间里的所有灯都打开了,他找到白天穿的衣服,从那里掏出根烟点上抽了起来,看着那一闪一闪的红色光芒,他更加勐烈的吸了起来,彷佛要将心中所有的疑惑,焦躁和不安通通混合在这支小小的香烟里,再随着那青灰色的烟雾一同消失在透明的空气中。
他打算再抽根烟等等,如果在半小时之内她还没有回来的话,川娃就打算下去找人了。
这么深的夜,一个来自外乡的柔弱女子,能去哪里呢?她在这里除了自己,还有晓霞两口子,再也没有其他的社交啊,川娃真的百思不得其解。
不一会的功夫,两根烟就消失在了他的手指间,他狠命的将烟蒂死死按在烟灰缸里,不停地上下捶打着,用力发泄着心中不安的情绪。
正当他打算穿了衣服出门去寻找的时候,门锁突然响了起来,川娃勐地心往上一提,脑海中“嗡”的一下,随即他意识到花妮可能回来了,三步并作两步朝门口迎了过去。
果然,他看到花妮提着一些烧烤和其他的夜宵打开门进来了。
“你干什么去了啊?我醒来竟然发现你不在床上,这么晚了出去到哪里了?”川娃的空气中带着焦急和责备。
花妮笑了笑,“你是不是忘了,咱两昨晚都没吃饭,我给饿醒了,肚子咕噜噜只叫,那感觉挺不好受的,突然想到咱们楼下的夜市还开着,就想还是出去先买点什么垫垫肚子吧,看你睡得正香呢,就没打扰你,还以为你不会饿呢,睡得像死猪一般,是不是也被饿醒了呀?”
花妮娇弱的说道。
“你,你可真行,大半夜的出去买吃的,可紧张到我了,打你手机看到你电话也没拿,想来想去也想不到你为什么大半夜的要出去,多危险啊,你说你一个柔弱的女人,就不能忍忍明天早上再吃啊!”
川娃还没有平复刚才的紧张和焦躁的情绪,仍然絮絮叨叨的说着。
“哎,你这个人,我都没有拉你起来去给我买,看你睡得那么熟真是不忍心,只好自己爬起来去买吃的,你还反倒不依不饶了,哼!”
说完,花妮把嘴一撅,假装生气的样子,看到花妮人已经平安回来了,并且也搞清楚了事情的经过,川娃便赶忙搂住了花妮的肩膀:“我是担心你啊,这么晚出去,要是被别人抢走了或者被伤害了可怎么办,那样我就没媳妇了!”
川娃深情的说道。
花妮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知道,她明白,要不是川娃关心自己也不会有这样的情绪了,于是也转过身抱住了川娃,两人共同相视,笑了。
“快,趁热吃吧,凉了就不好了!”花妮将一块年糕放在了川娃的嘴边,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