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九婴中间那个蛇头发出了响彻天地的笑声，“为什么有这样傻的女子，难道所谓的智能程序们进化到极限就成了脑残吗？”

龙吟冷声说道：“她是她，我是我，没有什么关系，你也不要把我们扯在一起。”

九婴的红色蛇头说道：“你知道她是怎么进入到我们这片世界中的吗？”

“她大概是在我身上留下了什么东西，所以才能进行传送，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龙吟说着摇了摇头，“不过那些都是往事了，就算她不是来看戏的，真的怀有什么善良的心思，我也不想领情。”

九婴的紫色蛇头冷声说道：“那我们告诉你，她是来送死的。”

龙吟听罢，并没有任何惊讶，只是笑道：“你敢杀她吗？她可是《神幻》十大天神之一，主掌着《神幻》的一方秩序，你敢动她就不怕燕回找你麻烦吗？”

蓝色蛇头说道：“我们自是没有杀她的想法，不过我们要杀你，她便非死不可了。她在你的意识体上留下了她的本源印记，凭借本源印记她能打破一切的阻隔来到你身边。在我们将你融合的同时，她的本源印记必将被摧毁，你说她能活命吗？”

龙吟自是不信，问道：“难道她不能收回本源印记吗？”

绿色蛇头摆动了下，说道：“她不能，她还不是道神，没有随意更替法则的能力。在《神幻》法则见证下，她将自己的本源印记印入到你的意识体中，等于已经与你性命交托了，所以在你生死攸关的时刻她才会及时赶来。

你们之间签订了半心契约，她是起约一方，她会和你一起死，而你不用陪她一起亡。因而我们说这个女子真的很傻，凭她那点微末神通，在我们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也改写不了你们的结局，却还说什么保护你的话。”

龙吟转身注视着耀月，不知什么时候她那永远都看不明白情绪的眼眸里，竟然充满了温情，仿佛可以让人直透她的心底。

龙吟问道：“他说的是真的吗？我们什么时候签订了那劳什子的半心契约？”

耀月答道：“在我们当初拉钩的时候，我就将这份契约融入了进去。”

龙吟有点点心痛：“为什么要那样做？在能置我于死地的敌手面前，你能有什么办法？你不知道我所要面临的麻烦比你多十倍，何苦要一起送死？难道你还能再次将十大天神和裁决之剑召唤来吗？”

九婴代替耀月回答：“莫说他们不能打破这个世界的屏障，来到此处，就算来了也不过多添一些亡魂罢了。我可不是昆吾那个废柴，没有一点警惕心，将自己搞的半死不活后，被人所乘，不仅丢了圣器，还失了圣宠。我虽然不是全盛时期的道神，但至少保留七分能力，他们奈何不了我，拿裁决之剑前来不过是成全我，为我送一把兵器而已。”

耀月还想挽回些什么：“九婴大人，当初你和燕回女皇还有诸多大人有过约定，让你留在《神幻》中感受这里的运行，完善你自己的世界，但同时你不得干涉《神幻》内的运转。为何你不守信约，要忍不住对龙吟出手？他是被女皇和诸多大人所看重，想共同扶植的人物，你这样做难道不怕他们复苏之后，让你面临无穷的麻烦吗？”

“怕个鸟！”九婴的九个蛇头一起摆动，“只要敢想，就敢做！《神幻》中的九个时代是他们的世界融合而成的，已经产生了神秘的变化，让我越来越看不懂了。不过既然他们当初将我排除在塑造《神幻》世界的人选之外，说明他们并未完全对我放心，甚至有可能将来一起对付我，那么我现在为自己增加和他们抗衡的资本又如何？”

龙吟凝声说道：“耀月，你帮不了我，不要白费力气。有什么方法能解除这半心契约，告诉我，我不想让你为我搭上性命，欠上一个我到死都还不了的人情。他会杀我，但不一定会杀你，至少留着你还能和那些大人物有一些缓和余地。”

“我不会告诉你的，在你未强大起来时我保护不了你，也就违反了我们拉钩时的约定，那么陪着你一起死又何妨？何况之前因为我的一些自私，令你险些伤痛欲绝，我不想再次自私，而令自己看到一个伤心欲绝的结果。”

龙吟被耀月的话气的又一次陷入抓狂：“你真是个不可救药的疯女人，固执的要命！”

九婴说道：“何必如此气恼呢，反正你们一会儿都要彻底消散了，还不如先趁此机会儿女情长一番，让我也能看点好戏。”

“去你妈的！”龙哥怒了，腾空而起，蹦碎了自己的意识体，如同落花般的灵魂碎片在空中翩翩舞动，煞是美妙。

耀月失神地望着天空中的灵魂碎片，意识体崩碎之后，龙吟的记忆全部在上面铭刻着，越是灿烂夺目的灵魂碎片，上面的记忆越是深刻。她从上面看到了最璀璨的两块灵魂碎片，那是龙吟一直压在内心深处的东西，上面记载了他和两个红颜的点滴。

耀月从那些纷繁的灵魂碎片中找出与自己有关的碎片，虽然不是最明亮的，但至少是纯白之色，比绝大多数的暗淡无光的碎片要强的多。说明她也在龙吟的记忆中占据了很大的一部分，自己让他的内心里有了快乐、祥和等美好的情绪。

握着与自己有关的灵魂碎片，耀月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无力，她也要消散了。她挽救不了龙吟，但在半心契约的作用下，她会陪着龙吟一起寂灭，在她更加寂寥的生命中，能有这样的结局，她也可以笑着终了。

九婴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真的如同看戏一样，不过这没有任何生离死别，却又无比震撼的一幕并没有触动它的内心。九婴是天兽，他早已做到太上忘情，喜怒哀乐、悲欢离合它完全感觉不到任何情绪的变化，它是由天地直接生出来，他与天道一样淡漠而冰冷。

空间一阵晃动，裁决之剑又出现了，这次是追寻着耀月的气息而来，与龙吟并没有直接关系。

看着裁决之剑的出现，九婴并没有什么动作，仿佛他早已料到什么似地。果然，没有人驭使的裁决之剑并没有主动攻击九婴，而是将耀月所在的那片空间完全陷落进去。很快，耀月连同她身体所在的空间完全消失，原地出现一片混沌之色。

九婴最中间的那只蛇头轻轻吐了口气，混沌之色消失，空间恢复清明，仿佛耀月根本不曾出现过。

他看着那四处纷飞的灵魂碎片，说道：“虽然消失了一小块，但并不影响什么。融合了你们，我很快就能恢复全盛的道神修为，在将来的天地大变中，看看又有谁能与我争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