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一切事态发展,按部就班,梁上行入套,盗得宝物。倚天剑也因此丢失,无人知晓去处。
只是让朝廷没有想到的,这位梁上行确实有些能耐。藏匿的本领,相当了得。朝廷中虽然知道此人来到京城,并且有迹象表明这人还多次入皇城。可皇城司用尽浑身乏术,就是找不到这人具体在哪,甚至连个影子都没见过。
虽然皇城司没有找到人,可这也是因为怕惊扰了梁上行,所以一直没有全力以赴铺开了搜查。就是怕打草惊蛇,让其在因为谨慎,放弃行动。只要这人盗宝成功,他们可以铺开人手,大张旗鼓搜遍开封,一定会缉拿凶手。
所以,也算是一种放任,这成了当时唯一变数,也不知会不会因此再节外生枝。
而朝廷之所以这么放心的,将封桩库暴露给一个飞贼。那边是武德司收集来的情报,汇总得出,此人虽然是盗,可向来单打独斗,不曾见过帮手。二一则,此人盗宝,多是救济穷人,却没见过所盗之物被挥霍的。
有了这两点,这贼的为人,和能力,还是非常符合盗宝的标准。朝廷也不希望封桩库被盗窃一空,亦或是所盗宝物流入外敌之手。一个人作案,能带走的又有多少,抓捕起来,也很是有把握。
当然了,皇城司也不是全无准备,至少,那些真正有价值的东西。比如一些史书典籍,高端兵器等还是被移入其他皇库之中。
一直到陈飞草动手,惊动了守卫,皇城司开始大规模派出人手,缉拿凶犯。
可让朝廷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第一件,被盗的宝物之多,远超相像。不说金银细软,但是被盗的字画就不在少数。除了那柄倚天剑无人问津,其他值钱的被扫荡一空。这一下,可把皇上气坏了,心说这人不是单枪匹马吗?怎么能搬走这么多宝物?
皇城司也是惶恐,连夜封城,缉拿凶手。如此一来,第二件出乎意料的事情,也发生了。整个开封被搜了个底朝天,愣是没有发现陈飞草的踪迹。那么多宝物,就算是从天上飞出去,也得有个踪影吧?这一下,可把皇城司的顶头上司王继恩急坏了。
迫于无奈,皇城司联合开封府,下发海补公文,缉拿凶手。而后加大力度搜查,开封府周围百里,设下无数关卡,盘缠往来之人。又派密探走访附近三百里的所有村镇,严密见识所有人的一举一动,一有线索马上禀报。
还派了不少探子前往梁上行比较活跃的江南一带,连同当地政府,进行排查。
可没有想到,都已经这般严密了,可就是找不到人呢。更人朝廷措手不及的是,这公文发出,没多久,武林中便出现了不少见利起意的歹人。
如今黑白两道推挤陈飞草,那他更是不敢大意了。藏匿的更深,朝廷真是有苦说不出。
原本想着宝库失窃,借故说出倚天剑失踪。而后待辽使来朝,也好应对。
再按照既定规划,由皇城司缉拿凶手。这样一来,宝物不丢,又可缉拿凶手,何乐而不为。再通过此事,将这个颇有手段的奇人收为己用,岂不是锦上添花。
若是不从,大不了监禁大牢,赐个诛灭九族之罪。看看还有没有人,敢招惹皇家的尊严。
只是这如意算盘未能打响,就被引发的绿林纷争扰乱。整个江湖中人,都在寻找梁上行的下落。甚至将其常熟县的家,付之一炬。如此一来,梁上行生死不明,所盗宝物也是不知所踪。
朝廷没有想到的是,那钱万三明明对梁上行恨之入骨,居然还能因诚信将此人全家救下。又通过自己的人脉,送往大辽境内避险。
如今偷鸡不成蚀把米,太宗也是没了办法。看着本应该是这内藏库最贵重的倚天剑,居然依旧完好无损的挂在墙上,太宗只得命李公公将其收起,藏在家中。
而后辽使来提宝刀来会倚天剑,按照之前想好的说辞,倒也没有什么意外。大宋的名剑多了去了,其实一柄辽国锻造的宝刀就能断的。毕竟那时候,辽国还没有宿铁刀这等神器。
至于丢失的宝物,皇城司的大太监王继恩也只能提着脑袋,到宋太宗面前等候发落。
赵炅真是气的七窍生烟,可又有什么办法。最后自己也想开了,不过是些身外之物,日后大不了再收集就是了。
对于皇城司、武德司、开封府,最后也只是稍微发了些俸禄,就算罢了。
听完这些讲述,陈丛好悬没气死过去。自己在辽国躲了这么多年,日日心中揣测,想要甩清黑锅。万没想到,还真是朝廷所为。虽然说这不全是,至少自己真的没有盗宝过半,这里面还有其他人使坏,可毕竟是朝廷下的套。
不过怒不可遏的陈丛还是没有丧失理智,不得不说这人别看当贼的出身,这定力还是足矣匹敌不少武林高手的。
陈丛咬着牙,问道:“当年献计的人,究竟是谁?”这人既然献计,那么祸由其起,自然嫌疑最大。
“是如今的郑州团练使,侯莫陈利用大人。”李公公不假思索,便已经答出。
陈丛一听,顿时目露凶光,心道好一个江湖骗子,居然把主意打到了爷爷头上。看明日,陈爷爷不去你家讨回公道。
王猿一看这李公公倒也配合,就示意陈丛放手。毕竟他们是来找线索的,胡乱杀戮,乱造杀孽可不是他们的行事风格。
陈丛也算是找到了债主,对着李公公倒也没那么在意了。道:“今日暂且留你一命,若是敢胡乱喊叫,让你人头落地。”说罢,手一松,将李公公放了。
那李公公之前被擒着,大半身子靠在陈丛身上,到是站的稳。此时一挣脱,没了受力,两腿一软顿时瘫在地上。
不过这李公公胆子小归小,可也是见过不少大风大浪的,尤其察言观色上,很有一套。看自己性命无忧,知道这些人这是来问事的,不是枉杀无辜的匪人。
倒也放下了心,定了定神开口道:“阁下既然问了这么多内藏库的事情,老奴请问,您可是天下第一盗,梁上行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