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那么多人,他连尸体都懒得处理,仿佛对他来说,没必要也没什么所谓。”
这是最奇怪的地方,一个杀手的话,按理说应该会隐秘出手。
没必要造成如此大的动静,何必多此一举灭其满门。
如果是仇杀的话,实在是有些难以理解。
而这时,朱焓似乎想到了什么,
“张开志,你之前抓我的原因是什么?”
他突然问道。
张开志闻言赶紧弯腰道,
“因为殿下当时在清风居,和胡蓬有过冲突,臣顺着这条线索才这么做的。”
“殿下,臣确实是思考不周!请殿下治罪!”
他以为朱焓还在怪罪于他。
但朱焓只是摇摇头,
“不对,和胡蓬当时有冲突的不只是我,还有另外一个人!”
“江诚州!”
冷昭和白子澄闻言,同时开口道。
“不错,当时在我们到达清风居之前,江诚州就和胡蓬发生过冲突。”
“如果说有嫌疑的话,这个家伙也很有可能。”
“张开志,你不可能没想到这一点吧?”
张开志听完后,再度拱手,
“回禀殿下,这一点臣也想过了,但是臣这几日搜遍了整个苏州城,也没有发现那江诚州的踪迹。”
“他是来自浙江的富商,估计已经回去了。”
“回去了?”
朱焓皱了皱眉。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这中间有着某种隐隐的关联。
“殿下,是否需要卑职联系浙江府衙,把这个江诚州抓过来审问?”
“不必了。”
朱焓摇摇头道,
“暂时没有确切的证据,不必这般兴师动众,否则还容易打草惊蛇。”
“对了,胡府的案发现场保存的如何,带我过去瞧瞧。”
“是!殿下请跟我来。”
不多时,张开志领着几人来到了府衙的马厩。
骑上马,在张开志的带领下,他们朝胡府快速而去。
路上,朱焓继续询问相关细节。
“发现尸体的是谁?报官的又是谁?”
“回禀殿下。”
张开志如实回答,
“发现尸体的乃是胡府的一名老管家,已经六十多岁了,据说从胡蓬小时候就伺候他的生活!”
“他怎么会活下来?按理说胡府被灭满门,他应该难以幸免才对。”
朱焓又问道。
张开志开口解释,
“这老管家也是赶巧,正逢他母亲的忌日,因此便回去了老家几天。”
“结果等再回到苏州城的那天早上,刚一进胡府,便看到了里面尸横遍地的场景,吓了一跳,然后哆哆嗦嗦就来报官了。”
“卑职当时也仔细审问了他许久,但确实没有发现有什么疑点,而且也证实他那几天一直就待在老家,没有去过别的地方。”
朱焓听完后,也没感到什么不对,只是开口道,
“安排府衙的人手暗中保护好他,凶手如果知道他还活着,难保不会回来。”
“是!卑职尽快安排此事。”
说话间,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他们已经来到了胡府门前。
此刻,夜色已深。
坐落在小巷子里的胡府,虽然不算偏僻,但却散发着一种诡异而古怪的气息。
朱焓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下了马,此时守着胡府值班的几名衙差,瞧见张开志后,赶紧上前行礼,
“见过府尹大人。”
“嗯,这几位乃是...”
张开志点点头,刚要开口介绍,但被冷昭给拦住了。
“张大人,我家少爷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他的身份。”
“是!卑职明白,明白。”
“开门,我们要进去查看查看!”
张开志命令道。
衙差顿时领命,接着打开大门,带几人进去。
朱焓和白子澄还有冷昭三人,跟在后面,很快便进入了胡府内部。
不得不说,这胡蓬的确是有钱。
胡府的宅院,简直比起京城的那些达官贵人来的还要豪华!
光是花园亭子,就得有着不下十座!
而一般这样的宅院,没有个一万两是买不下来的!
不多时,衙差已经将几人带到了胡蓬的房间门口,打开了房门。
进入屋内,一股刺鼻的铁锈味道扑面而来。
这是血液当中的水分蒸发之后,才留下的一种铁锈腥味。
点上灯,房间内的陈设凌乱无比,而墙上和地上,有着一大堆的斑驳血迹!
“这里的一切都没动过吧?”
朱焓扫视了一眼,开口问道。
张开志闻言,赶紧回答,
“回禀殿下,除了尸体已经搬走之外,其余的东西就再没有动过了。”
“这也是查案的规矩,不能擅自破坏案发现场,防止造成物证的丢失。”
“嗯,你做的很好。”
朱焓点了点头,
“看来这胡蓬是在睡觉之前就已经被杀了。”、
“啊?殿下,这您也看的出来?”
冷昭和白子澄极为不解。
因为他们看了半天,除了血迹之外,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朱焓笑了笑,
“很简单,你看他的床铺,虽然被子已经拉开了,但睡衣却摆在旁边。”
“看来他是在准备就寝的时候,被人给偷袭并杀害,因此连睡衣都还没来得及换!”
“原来是这样!”
冷昭和白子澄这才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道。
而此时,听完朱焓所说的张开志,心中对这个九皇子更是敬佩了。
只是几下功夫,便能看出这胡蓬大概是什么时候死的,其聪明才智,果然名不虚传!
随后,朱焓又道,
“似乎,也不是因为谋财害命。”
“否则的话,这房间内各种值钱的装饰,不应该全都完好无损,看来凶手对这些没什么兴趣。”
张开志点了点头,
“殿下您说的一点也不错,这凶手似乎对这些财物不感兴趣,房间内的东西,几乎分毫未动!”
“那么这就奇怪了。”
朱焓轻笑一声。
“奇怪?”
张开志面露不解。
冷昭和白子澄也是有些疑惑。
朱焓笑道,
“既然不是为了劫财,那房间内怎么会如此凌乱。”
“以这凶手的功夫,总不可能是和胡蓬缠斗,所以才导致房间乱成了这样吧?”
“这难道不是奇怪的地方吗?”
“这...”
几个人顿时觉得有理。
“那既然这样,房间为何会如此凌乱?”
白子澄开口问道。
朱焓思忖片刻,推测一句,
“他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所以翻遍了整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