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白子澄和冷昭面面相觑,说实话他们的确不明白。
朱焓瞧见他们疑惑的模样,这才开口解释道,
“江淮地区刚刚经受过一场清洗,因为杨永的案子,无数官员落马!”
“其中,尤其以扬州最为严重,除了宋元白等少数几人之外,几乎大小官员被清了个干净!”
“这会有什么影响吗?”
白子澄和冷昭继续问道。
朱焓点了点头,
“当然有影响,因为官员清洗的缘故,所扬州接下来的日子,无论是经济还是民生,都会遭到不小的冲击!”
“新的官员如今户部正在拟定名单,等他们上任再重新接手扬州的工作,没有两三个月是根本不可能的!”
“在如此百废待兴的情况下,扬州当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而且我也不想给宋元白添麻烦。”
宋元白作为地方上难得的好官,若是自己一直在扬州,他必定会感觉受到拘束,难以施展拳脚。
而这也是朱焓没有再回去扬州的第二个原因。
白子澄和冷昭听完后,这才有些似懂非懂。
“那咱们现在该干什么,少爷?”
朱焓闻言,嘴角轻笑一声,
“很简单,买楼!”
“买楼?”
“对!就是买楼!”
说话间,几个人已经来到了苏州的城门口。
拿出自己的文凭路引,门口的人稍微检查了一下便放行了。
苏州作为江淮地区最为繁华的城市,其比起扬州来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据说朝廷每年的赋税,光是苏州一城,便是能敌得过西北十几座城市的总和,可谓夸张无比!
而等进入城内以后,苏州的繁华之景,跃入眼帘!
街道上的商贩你来我往,光是人流量就已经多到密密麻麻,数也数不清楚。
而远处淮水纵横,楼阁矗立,一阵阵的丝竹声音不断传来!
江淮水乡,柔情眷恋!
而与之相比,金陵城作为偏北的一座城市,似乎倒是显得过于沉肃了!
朱焓伸了个懒腰。
“走!先转转再说!”
随后他便带着冷昭和白子澄在苏州城内转悠了起来。
苏州城很大,几乎能抵得上扬州和洛阳两城!
而其中,近一半的面积都要归功于这淮水!
站在淮水岸边,看着远处的船只来来回回,飘荡着渐行渐远。
朱焓的心里倒是难得生出了几番感慨之情。
“人生何处在?淮水寂沙洲!”
他不由得脱口而出。
冷昭和白子澄听完以后,却是觉得有些不解,
“少爷,您身份尊贵,怎么会有这般惆怅感伤的心思?”
“是啊少爷,您虽然年纪很小,但所做的事情,却足以在史书上留下一笔,何必如此伤怀呢?”
“你们当然不知道啊,其实本少爷不属于这里。”
朱焓兀自开口,再度轻叹一声。
“不属于这里?”
冷昭和白子澄更懵逼了。
朱焓没有解释,只是轻笑几声,
“没什么,突然有感而发罢了,走,转悠半天了,也该做点正事!”
“老白,你去问一下这附近可否有商家卖楼,最好是那种又高又大,地理位置特别好的!价钱多少无所谓!”
“是!”
白子澄拱手领命。
不多时,在街上冲几位商贩打探以后,他便回来了,
“少爷,还真有,他们说就在淮水的对岸,有一处名叫清风居的高楼正在转卖!”
“喏!应该就是那一座了!”
白子澄抬起手,朝对面的高楼边指边说。
朱焓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不其然,那淮水对岸,一座足足十几米的高楼正矗立岸边。
清风吹拂,在淮水的雾气蒸腾之下,倒是有一种朦胧的感觉!
“看起来倒是不错!”
朱焓来了兴致,带着二人乘船往对岸过去。
而此时,清风居前。
密密麻麻的人已经将阁楼门口围了起来。
其中不乏有穿金戴银之人,看起来身份极为尊贵。
清风居的楼主萧墨寒看着面前乌泱泱的人群,拱手道,
“各位,既然都是为了买楼,清风居决定明日开一场拍卖会。”
“届时大家谁出价高者,谁就能获得这座清风居。”
话落,人群当中传出一阵嘈杂议论。
片刻后,只见人群前面一个胖男人有些不忿,开口骂道,
“嘿我说你丫的!我们都是为了买楼过来,早前怎么没听说有什么拍卖会?”
“你这告示不是说了吗?五千两银子就能买下清风居?你们这是不作数!”
“对!不作数!不作数!”
众人起哄道。
萧墨寒闻言,脸色有些难堪,继续拱手道,
“各位,这拍卖会也是无奈为之,我们清风居没料到居然会有那么多的人来买楼。”
“要是五千两的话,您说我卖给谁好?你们都几乎是一起过来的,卖给谁都不公平啊!”
“萧老板,既然如此的话,那就不如拍卖吧,明日看谁出的钱多,谁就买下此楼。”
这时,又有一个人开口说道。
他身材瘦削,一声黑衣,气质看起来几极为出众。
只是他的神情当中,却隐隐有着一些阴翳的神色,令人看上一眼就觉得不好惹!
听到他的话,萧墨寒感激的道谢。
然而胖男人却不乐意了!
“嘿!你这家伙又是哪来的?你怎么帮着卖楼的人说话?”
“我胡蓬明明就是先到的,五千两就该卖给我!”
“呵呵!你说你是先到的?那我还说我是先到的呢!”
瘦削男人冷哼一声,随后打开折扇,扇了起来。
折扇上,有着一个大大的江字,顿时映入了众人眼帘!
江家!
部分有眼力见的人立刻明白了过来!
浙江地区有名的富商,这折扇上的江字就是最好的证明!
据说他们江家实力之强,甚至可以影响到整个浙江地区的赋税!
其实力之强,在整个大明朝也是鲜有人能够相比!
但是胡蓬哪在乎这个,怒道,
“你这家伙!你敢在这跟我争论?你是不是找死?”
胡蓬早就已经嚣张惯了,听见对面呛他,顿时心中就有了火气!
自己在这苏州,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竟然还有人如此跟他说话!简直是找死!
谁知,听完他的话后,那瘦削的男人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