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只有月光的房间里,东方翌立在床头,静静的看着床上熟睡的面孔,修长的手指轻柔的为她拉上被盖,他知道今天在这里发生的争执责任全在自己,是他理不清心中的感情而变得烦躁,所以当他看见曦儿明明那么难受,却强忍着不说,他才会心疼的发狂,对,是心疼,把自己关在房里几个时辰,直到刚刚他才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生气,为什么面对曦儿总是会失控,因为关心,因为在乎,因为……
看见曦儿脸上隐约的泪痕,等这丫头明早醒的时候,看来要花大功夫道歉了,他不允许任何人让曦儿受委屈,就是自己也一样,或许应该买个礼物。
不再是没有温度的笑容,东方翌扬起迷人的嘴角,轻轻退出了房间。
窗外,倒挂着的人影眼见东方翌离开了客栈,翻身进了曦儿的房间,挺拔的身资,俊美有些俏皮的脸孔上却挂着踩到便便的表情,目光尾随东方翌的离去的方向,微微打着哆嗦:那家伙是不是中邪了,不但没有发现他的存在,脸上竟然还出现了那么恶心的笑容,反正打死他也不会承认刚才看见东方翌微笑的时候,某人流了一大缸的口水……看来这次情报的真实性很高啊,事情真的很有趣,呵呵。
“喂,你那是什么猪头表情啊,那样的傻笑就不怕吓到别人啊!”睡足了的曦儿一睁眼就看见旁边一个黑衣男人正象白痴一样自己一个人笑个不停,心里本来就不爽的她理所当然的拿他开刀了。
“什么,你说本大爷迷死人不偿命的可爱笑容是傻笑,你可知道在下是谁啊,我就是……”
“不就是一个采花贼嘛,废话还真多啊。”曦儿翻了个白眼,转过头干脆懒的再去看那个智商偏低的家伙。
“扑通”一声,这边才摆好姿势,一条腿架在板凳上,一手叉腰,一手指向房顶的欧阳箫被曦儿不死不活的一句话说的极没有形象的摔到地上。
果然是个白痴,大脑不好使,小脑还那么不协调,不过这次曦儿非常人性化的没有把再次打击欧阳箫自尊的话说出来。
“我不是什么采花贼。”欧阳箫从牙缝了挤出八个字。
“你不是采花贼,那你三更半夜跑到我房里来干什么?”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小贼长的还比较对得起观众,上帝还真会安排啊,自己才想要离开,那边就有采花贼送上门来,现在好象不想走都不行了,不过就算她消失了,东方翌也不会担心的吧,那家伙说不定还会庆幸甩掉个包袱呢,真是讽刺。
这个丫头太厉害了,怪不得连那种家伙被治的死死的,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趁着曦儿分神正准备偷遛的欧阳箫还没摸到窗边就被逮到了,“喂,你不带我走吗?既然是采花贼,就麻烦你敬业一点好不好。”
“我说了我不是什么采花贼。”真是的,伤自尊了,等会一样要到迎香居找晴梅好好补偿一下。
真没见过那么害羞的笨贼,那好吧,就给他个台阶下,拿出东方翌前些日子给他护身的匕首架在欧阳箫的脖子上,“现在是我威胁你,叫你带我走总可以了吧?”
完了,完了,他的名誉,他的自尊全毁了。江湖上人人都要畏惧三分的欧阳萧今天竟然被一个丝毫没有武功的黄毛丫头用刀架在脖子上威胁,以后他要怎么做人啊?娘,师父,箫儿辜负了你们的希望啊……
“你到底要哭丧着那张脸多久啊,丑死了,到底走不走啊,考虑时间到了。”曦儿真不明白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变脸比女人还快。
不行,要是以后让那个家伙知道是自己带走了这个丫头,到时候他不撕了自己的脸才怪呢,“我不会带你走的,你怎么威胁我都是没有用的,我是谁啊,我是欧阳箫,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接受你的威胁呢?”
什么嘛,装烈士啊,看上去那么恶心的表情,小心那些革命前辈从棺材里爬出来掐死你(你所谓的那些革命前辈的祖宗还没出生呢),“好啊,那我就喊人,说你轻薄我,你不知道吧,隔壁房里和我同行的几个人武功都很高哦。”大概是很高吧,反正自己是没有见过。
轻薄东方翌的女人,欧阳箫的脑海里立刻上演了自己被剁成八十块以后再被拿去喂狼的情形,算了,比起这张脸还是小命重要,真是的,为什么自己要来趟这滩浑水啊?“走吧,姑奶奶,我认输了。你要去哪里?”
“对啊,我好象无处可去了,那接下来你要去哪里?”曦儿的眼中闪现恶魔的颜色。
“不行,你不能跟我一起,霄云山庄有好多事情到等着我这个庄主回去处理的。”被曦儿看得眼皮直跳的欧阳箫马上反应过来更大的危机正在逼近。
“那我就喊人了。”深呼吸,“救……”曦儿满意的看着欧阳箫紧张的捂住自己的嘴。
“好好好,别说是去我的山庄了,就是去地狱我都奉陪了行吧?”欧阳箫就
差没给曦儿下跪了,虽然东方翌是出去了,但是烈炎和寒雪还在啊,那两个人也够难缠的了,小命重要,小命重要。“真不知道你待的好好的,干嘛非要闹失踪?”欧阳箫嘴里小声的嘟囔着。
“好好的吗?谁说的,我已经被人家讨厌了呀。”曦儿有些自嘲的说着,“你到底走不走?”明显是把欧阳箫当成出气筒的语气。
“走,走,马上就走。”一刻也不敢再耽搁了,施展轻功,欧阳箫带着曦儿消失在了夜幕中。
本来已经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又出现了一个修长的身影,狐狸奸诈的笑容挂在嘴边,“真是辛苦你了,大师兄。”丢下一张纸条,转眼不见了人影。
刚劲有力的字体:欲寻佳人,半月之后霄云山庄,望君守期,否则后果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