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章 隐答谢妓院重挥金 露身份谎言又捅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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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罗家出来,子昂匆匆买了通往哈尔滨方向的火车。这条铁路线原本是俄国人修建的中东铁路东线,虽然按着中俄两国所签协议由“中苏共同经营”,但实际中国人并没有直接管理权。九一八事变前,中国东北想完全收回中东铁路所有权,但与苏联交涉多次未果,便发生了中苏边境的“中东路事件”,最终还是中国军队战败。九一八事变后,随着中东路东线相继被日本人占领,牡丹江站也划入日本人设在中国大连的满铁铁道建设局。一切都在日本人的掌控之中了,中国人就连形同虚设的“共同经营”也没有了。

火车拖着青烟白气,在盖着白雪的山林间运行,轰轰的排汽声和嗷嗷的汽笛声,将雪地里觅食的山鸡惊得朝林中飞去。车厢内很嘈杂,旅客除了说中国话的,还有说朝鲜话、日本话、俄国话的,多是商人和农民。子昂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的银白世界。

出来多日了,虽然每天都不能正常睡觉,却并不阻碍他体内时不时地涌动着那种欲望。他想香荷,也想他与婉娇的那夜激情,更想他过去有愧香荷。他又开始暗中安慰自己,毕竟他是在万念俱恢时放纵情yu的;若不是我发现那批财宝,除非背叛爹妈入赘到米家,不然我可能无法娶到香荷。但不论怎样,他不后悔与芸香的那一刻和与婉娇那一夜。他也无法眼瞅着婉娇、芸香这两个也让他刻骨铭心的人待在虎口狼窝里。他要在自己这次回去后为她们安个属于她们自己的富裕的家。只是婉娇、芸香现在已成了寡妇,以后她俩该怎么办?就让她俩以后永远守寡吗?还是为她俩重新找个男人?将她俩嫁给谁他都感到心疼,但还是为她俩选个新婆家好,他可以让他俩在各自的婆家富有和高贵,什么贞不贞,只有钱最真。

对于婉娇,三十岁的年龄虽然不小,但她依然青春美丽,丰满优美的三围,与香荷的秀丽白嫩有着不同的魅力和诱惑。他忘不了她曾对他的呵护,也一直为他们那一夜晚而陶醉,即使和香荷在一起,他也希望能有婉娇给他的如醉般的销魂,但他不忍让香荷因此难过。他想起那个从没谋过面的蒋少黎,毕竟他与婉娇从小青梅竹马,有过那段情投意合,又共同生下平儿和丽娜。他想和婉娇商量,丽娜的亲爹找到,让他们与共同女儿组成一个真正的家。

还有多日娜。他没想到她也对他痴情。好在她还开朗,还能和他说些话,只是她看自己的眼睛像文静、像芸香、像懿莹、像香荷,他的心里便又翻江倒海一般。

这时,车箱内又有些骚动,在石河站下车的旅客在准备下车。他收回思绪,也准备下车。一下火车,他又改乘一辆马拉爬犁。林海雪原间的雪道上又响起清脆的的马铃声和车老板的吆喝声。

坐在奔往龙凤的马爬犁上,他仍无心观赏这林海雪原的巍峨和苍茫,也不愿与那赶车的老汉搭话,背向前方,闭着眼,继续想着香荷、芸香、婉娇,还有被他一同救出的顺姬、芳子。论姿色,她俩绝不逊色文静、懿莹、婉娇、芸香和米家姐妹,东方少女的美,在她俩身上依然体现得那么具有魅力。他不明白,如此在市面很难见到的美丽,怎么都和妓院分不开?难道这就是红颜薄命吗?

太阳落山时,马爬犁终于进了龙凤。他不再乱想了,付了车钱,快步进了自家的院子,见米秋成从米铺出来,忙打招呼道:“爹,我回来了!”米秋成却一脸冰霜道:“你早该回来!家里都快出人命了!”说着转身回到米铺道:“你进来!”他大吃一惊,一边跟着进了米铺,一边不安地问:“爹,咋的啦?”米秋成回手关上门,依然冷着脸道:“你带回来的,都是些啥人哪?窑姐儿你也往家领?”

他脑袋轰的一震,心想:“可毁了!这事儿咋还是漏出来了呢?”见米秋成真很生气的样子,他慌忙解释道:“爹您别生气。婉娇儿姐可不是窑姐儿,她家真是开客栈的,日本人霸占她家客栈,开了妓院,还把她关在那里了。爹,她真救过我的命,我不能不救她!”米秋成说:“我没说她,我说那个日本丫头!”他心里又是一震,问题怎会出在芳子身上?自己临走前就连亲爹亲妈都认为她是朝鲜人,米秋成怎么就知道她是日本人?是他自己说出的?可他连中国话都说不全!莫非她也夜里说梦话?情不自禁说的都是日本话?可自己临走前是把她安排在和若玉、顺姬在一屋的。他感到很懵。既然米秋成提到“窑姐儿”,这时就不能再瞒了,忙又解释道:“爹,是这样,我救婉娇姐时谁都不认识,就假扮嫖客儿进的那里。爹您放心,我就是想救人,别的啥都没想、啥都没干。我当时就点的是那个姨,她是个鸨姐儿,在那里管点事儿。我偷着跟她说,想把人赎出来。可她跟我说,赎人根本不可能,那个叫近藤的日本人是不会放婉娇的,我就求她帮我把人救出来,事成后我给她一笔钱。就这样也不行,看婉娇儿的是另个人,就是那个朝鲜姑娘,她是个抗日的,被日本人俘虏后逼着当的窑姐儿,想逃又逃不出来。那个叫芳子的,是被近藤从日本骗来的,也是想逃逃不了。她们答应帮我救婉娇,可我也得答应她们,连她们一块儿救出来。爹,这事儿怨我,我是怕和您解释不清,再惹您生气。爹您别生气,她们就搁咱这避下难。”他还要说,但被米秋成打断道:“还有个事儿。你偷着给宝来钱了?”子昂又一愣,也不敢再瞒,说:“三姐夫来送我爹我妈来那次,我又给他二百块大洋。他不让我告诉三姐,我就对谁都没说。”米秋成指着他的鼻子道:“你呀你呀!你真是钱太多了!”他又懵了,第一担心就是自己发现的财宝被人知道了,忙又急切地问:“爹,钱咋的了?”米秋成愤愤道:“那个王八犊子!拿你给的钱去逛窑子!还把那个日本丫头绑起来糟蹋!昨个儿津梅两口子来,那丫头一见着宝来就跟疯了似的!”

子昂虽然感到吃惊,但还是为自己那些财宝没出意外暗舒口气,问:“他们现在在哪儿呢?”米秋成说:“宝来让我给打跑了!个杂种操的,以后他永远别登这个门儿!津梅也别回他们老张家!”

虽然芳子在妓院里可能被多人糟蹋过,但听说她被宝来也糟蹋过,子昂心里还是一痛。他痛恨宝来,也开始担心芳子,忙问道:“芳子呢?”米秋成皱着眉头说:“都在屋呢!你赶紧去处理一下,该哪去都赶紧打发了!咱家又不是妓院!当窑姐儿都是被逼的,也不能说你救的不对,可被逼成窑姐儿的多了去了!远的不说,听说光宁安、牡丹江的窑子馆儿都好几十家,你都去救啊?你救得过来吗!”子昂忙说:“爹,我想救也没那么大能耐,不是为了救我婉娇儿姐才多带出她几个吗。”米秋成沉着脸说:“我不管你什么姐,都给我弄走!猫在这儿,这算嘛事儿?这要传出去,人不说咱家成了窑馆儿了!”他心里很难过,也很不满米秋成,但米秋成毕竟在他心中有威严的,便不敢顶嘴,转身出了米铺,直奔米家上屋。

一进上屋,顿时感到屋里的气氛压抑,只见自己的父母、岳母、媳妇、津梅及她的两个女儿都在炕上,情绪都很忧郁。津梅这时正合衣躺在炕头处,身上盖着一件羊皮大衣。

一见子昂进来,母亲顿时哭道:“哎呀儿呀,你可回来了!”津梅听到子昂回来,霍地爬起身来,哭着训道说:“子昂你可坑死俺们了!”格格夫人立刻又训斥津梅道:“你个死丫崽子,咋还狗咬吕洞滨!这能赖着子昂吗?你男人天生就那玩艺儿!人家好心给他钱,咋还给出罪来了!”津梅委屈地哭道:“那也不能偷着给他那老些呀!就是给也该告诉我一声儿啊,我好管他要下来!我要不下来,那还有我公公婆婆呢!”格格夫人有些不耐烦道:“行啦!这哪是钱的事儿!你没听那个岁数大的说,芳子是个大牌头儿,头一次接客儿就遇上你家宝来,不花大钱根本靠不了她身前儿的。就凭这一点,宝来绝不是头回逛窑子。这是遇上子昂他手里钱多了,他手里钱少时你就担保他不逛窑子?贵的玩不起,不得玩便宜的?没把你染上梅毒你就知足吧!”津梅趴在炕上痛哭,她的两个孩子也跟着哭。

格格夫人立刻喝斥两个孩子道:“你俩给我憋回去!”两个孩子顿时都憋住不敢再哭了。子昂看一眼香荷,见她一脸苦色,一时不知说什么,默默地挨着她坐下。要不出这种事,他这会儿已经和她在自己屋里亲热呢,可眼下他已顾不上想那种事了。

周传孝一直闷闷地抽着烟。子昂看着父亲说:“爹,”又对母亲和岳母说:“妈,妈,让你们操心了。”周传孝叹口气道:“这事儿弄的,真不知咋说好。”子昂问:“那这事儿是咋引起来的?”格格夫人便为他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子昂在乜河赶上罗家爷爷去世后,想到罗家眼下只有景利一个尚未成年的男人,怕操办丧事应接不过来,便决定留下帮着操办丧事。为了懿莹,他必须这么做。本来与香荷商量他去罗家只为懿莹送笔钱就回转。出于交通考虑,他对香荷说最多在罗家他住过的小屋过一夜,可偏偏赶上何罗两家都出了丧事。尤其他要替罗家挑大梁,就得三五日后才能回龙凤。怕香荷等人在家不放心,他便按着津梅、宝来之前对他说的家址,抽空过江去找,以让宝来抓紧回趟龙凤,把他的情况告诉家里人一声。

津梅和宝来的家住在新安街的商区内,一打听便找到了。他们和公公婆婆住在一个院,临街的房子是用来卖山货的店铺。见子昂突然来,津梅、宝来都惊喜。宝来特意将他介绍给自己的父母。宝来的父母都不到六十岁,身体都很硬朗。母亲虽然也是小脚,但能帮着照看店铺。两位老人此前见过子昂的父母,但还没见过子昂,子昂和香荷成亲时,因店铺不能没人管,便只是让津梅捎了贺礼,这时一见子昂便夸道:“真长得挺俊的,香荷儿可真有福气!”然后又问子昂:“你爹你妈现在还好吧?”想他们可能都见过自己父母乞讨落魄的样子,他心里惭愧,但笑道:“都挺好。”说笑着进了老人住的屋。

子昂从屋中摆设看出,张家的境况不算很富裕,但也不寒酸。唠了一会儿,子昂掏出五百元钞票给宝来说:“要过年了,拿这钱买点年货儿。”津梅客气道:“你都没少添补俺们了,再收咋好意思!”子昂说:“要没你们,我也见不到我爹我妈,应该的。”宝来的父亲问子昂:“你爹真是开工厂的?”子昂却一愣,难道宝来没把真相告诉他父母,不禁一眼宝来说:“其实我爹在家是开洋铁铺的,不少活儿都是给一些工厂干的,生意挺兴旺。可九一八的大炮一响,房子都塌了。”宝来笑道:“子昂,你别见怪,我想问你,你现在这么趁钱,是不跟你爹没啥关系?”他故作镇静地笑道:“那咋说没关系?没有我爹,我就来不能从北平来到黑龙江。以前我只能那么说,今天跟你说实话,你也别对外人讲,我在龙凤遇见个贵人,都是他帮我的。”津梅惊讶地问道:“谁呀?”子昂说:“他不让我说,你们也别深问了。以后你们要是钱不够花就跟我言语一声。但我给你们多少也别对别人讲。你放心三姐,咱家亲戚我都会帮的。”津梅感激地看着他说:“我知道。俺老妹儿可真挺有福的!”宝来也说:“子昂,你挺仗义的,能跟你结一担挑儿,我是三生有幸!咱都是实在亲戚,以后有啥需要我做的就尽管吩咐!”听宝来这一说,他便将自己这次来牡丹江先后遇上何家和罗家都在办丧的事说了,让宝来为他回龙凤告诉一声。宝来欣然答应,说马上准备一下就走。

忽然,子昂想起婉娇还不知道何家后期发生的事,怕说出平儿也死了她再出意外,忙又说:“你回去别提何家的事,就说是罗家办丧事。”见津梅、宝来疑惑的样子,他又解释道:“婉娇儿姐在咱家避难呢,何家办丧事,死的就是他男人和他儿子。她还不知道呢,先不让她知道,我怕她知道了又哭有嚎的,那咱爹咱妈他们就不好办了!等我回去安排一下再说。”津梅不解地问:“她咋上咱家避难呢?”子昂说:“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她长得特别好看,有个日本人总惦记她。”津梅又问:“她多大了?”子昂说:“她属兔的,比你大。”津梅说:“二姐和天骄、香荷都属兔,那她三十了呗?”他点下头。

宝来笑着问:“你说她长的好,有多好?有香荷儿好吗?”子昂下意识地点头应,忙又说:“噢,差不多。见了你就知道了。”津梅狐疑地看着子昂说:“看你的意思,她比香荷儿还好!别说比香荷儿还好,就跟香荷儿差不多也不一般哪!”宝来兴奋道:“还有比香荷儿长的得好的?那哪个男人受得了?”津梅立刻训斥道:“别不要脸!”宝来嘿嘿地笑道:“说笑话儿。”又对子昂说:“你放心,我回去就跟香荷儿说。”子昂又点下头,接着又补充道:“跟香荷你也只说我帮罗家忙丧事,晚几天回去,其它事儿都等我回去再说。”宝来说:“放心吧,不能给你捅娄子。”他这才放心,谢过宝来、津梅后,说罗家现在正有不少事儿要忙,便与宝来的父母及孩子们告辞,又回乜河了。

津梅想到再有半个多月就过春节了,节前要不回趟娘家,就得等大年初三才能回去,便和宝来商量备点年货一同回趟娘家。她想和宝来一同回龙凤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她想知道这个被子昂认为长得特别好看的婉娇到底怎么个好?又说如何成为他的救命恩人的?她尤其感到,单从子昂把一个长的好的姐姐领回家里避难,可想他心里也是特别在意她。但她主要是为了自己的妹妹香荷着想,她要替香荷看着子昂,别让子昂背着她妹妹和别的女人有不轨,尤其这个长得特别好看的婉娇已经是寡妇了,她就更对子昂这个妹夫不放心了。

宝来似乎觉得子昂的把柄已被他握在手里,子昂能给他钱财方面的特殊待遇,说明他心中有鬼,眼下他不但要利用他手中的把柄,还在惦记被子昂说的比香荷还好、至少和香荷一样好的的小寡妇,想他有了手中的把柄就也能成为有钱人,那特别好的小寡妇左右是没了主,何不过去看看,真要那么好就适机来个金屋藏娇的快活,子昂就是不快,他也不得不给他这个面子,便急不可耐地催津梅道:“要去就嘛溜儿的,别把子昂的事儿给耽搁了。”已远不是当初让他帮子昂在牡丹江找姨母时的漫不经心了。他们本想将三个孩子都带上,但婆婆让他们把孙子留家陪他们做伴,他俩便带着丹青、丹红两个女儿去了火车站。

格格夫人正在米铺内,见津梅带着女婿和两个外孙女赶着年前回来很高兴,听说子昂在罗家赶上丧事,要帮罗家张罗些事,觉得也是情理之中,还夸子昂心里装着家里人,要不家里还真不放心了。这时香荷从屋里出来,津梅就将子昂吩咐的事又说了一遍,然后开起玩笑道:“子昂怕你着急,你急了吗?”香荷嗔怪地推她一下道:“去!”然后姐俩搀着母亲进了西屋。

这时该是做午饭的时候,芸香每到这时就主动开始忙了。津梅进屋一见到芸香,顿时发起愣来。她很吃惊,既为芸香长得俊美而吃惊,也为她的年龄而吃惊,心想,她就是子昂说的婉娇吗?可看她也就是香荷的年纪,便问香荷道:“子昂说的婉娇儿姐……是她吗?”香荷和芸香都笑了。香荷说:“婉娇儿姐她们在那面屋呢。她叫芸香儿,是婉娇姐的儿媳妇儿。”津梅又惊愕,暗想婉娇才三十岁,儿子居然已经娶媳妇了,她生孩子也太早啦!忽然又想起子昂说婉娇的儿子也死了,不知死的是不是芸香的男人,就问芸香:“你婆婆有几个儿子?”芸香有些羞愧和不安,但又不能不回答道,便低头道:“就一个。”香荷已知道芸香的丈夫是个还不懂事的孩子,这时见芸香有些难为情,便对津梅说:“别问了。”格格夫人也搥她下她。

津梅一愣,意识到自己的问话有忌讳,但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又暗想,是她们已经知道芸香的男人已经死了?还是这里面另有隐秘?但她清楚芸香也是个寡妇了,便不多问,同情地看着芸香说:“你长的真俊!”芸香这才又抬头看一眼津梅,笑道:“你也俊!”又看一眼香荷说:“你家人儿都俊!”格格夫人和津梅、香荷都欣慰地笑。津梅这时倒着急见到婉娇了,便说:“一会儿我来帮你们,我去看看婉娇儿姐。”说完出了屋。

自子昂又去牡丹江后,芸香几乎包下所有做饭的活,丽娜跟着玉莲屋里屋外玩得开心,而其她被子昂带回的女人,除了去茅房就不再出屋,每餐送饭、收拾碗筷也都是芸香来做。

婉娇一想到自己是从妓院里出来的便羞愧难堪,况且子昂一再嘱咐她们不要暴露她们的身世和经历,便很少出屋在周米两家人前露面。但这里毕竟是子昂的岳父母家家,一想到他与子昂那夜激情便更加不安。每天待在屋里,她最大的开心就是和若玉一起教顺姬、芳子说中国话,每个新名词,都会让顺姬、芳子学出笑话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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