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布奔腾之势如猛虎,水间有不少断石残岩,虽然已经被水流给磨的光滑,但是在水流强劲的冲击力下,若是撞上也免不了落下个重伤。
梵香子和林渺被水流直冲而下,水流湍急无比,再高的凫水技能在此也毫无作用。梵香子紧紧拽着林渺的手臂,将她揽在怀里,两人竟然奇迹般的没有被重开。那条银瀑直冲而下。
向下,向下,一直向下,咚!随着巨大的落水水声两人坠入瀑布之下的深潭,翻腾的白沫蒙蒙腾起。强力之下,两人都口鼻入水,巨大的冲击直袭击耳膜,意识一片混乱,一种难言的闭塞之感郁积在胸口,两人便都昏迷了过去。
时间很快便一走而过,辗转之间便闻百鸟朝日。软软的阳光照下来,透过之中而下的银色水柱,映照在那些迸裂的水珠上,闪耀着晶莹璀璨的光。瀑布巨大的流水冲击声,在细密的林中显得格外响亮,一声一声的沁入人耳。
就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魇,梦里一坐大山压在胸口,沉重的让自己几乎喘不过气。好难受!林渺艰难的张开双眼,一袭红衣便映入眼底。身体好像被灌了铅一
般,难以移动。费了好大力气,才把梵香子的身体扳过去,重重的吸了几口气,她才慢慢的支起身子。全身上下都是一阵刺痛,一开口就感觉气管撕扯的疼痛,稍稍让身体上的疼痛平缓了一下,她才吃力的朝梵香子看去。
他俊美的脸上苍白无色,嘴唇紧抿着,看上去分外痛苦,他的呼吸声很低,林渺俯下身把耳朵贴在他心口的位置,直到听到那一声声的心跳声她才重重的吐出一口气。还未等她身子放松下来,林渺就见到自己一手都是鲜血。
她惊骇的看着昏迷的梵香子,这才发现这些血全是从他身上流下来的。他本来就身穿红袍,被水侵湿了后就更加看不出血的颜色。天啊!这么多血,他到底受了多重的伤啊!
她心中登时一重,赶紧把梵香子下半个身子从水中脱了出来。现在她两全身都湿漉漉的,梵香子又身受重伤!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绪快速的运转着。只是一会儿,她心中便有了计较,她将身上的湿衣服脱下,只留下贴身的小衣小裤,这个地方荒山野岭再加上梵香子又昏迷了,她倒不怕女儿身被撞破。将湿衣服架在树枝上晾起。她便依样红着脸扒下了梵香子的衣服。
看着呈现在她面前的这具完美的身体,她面色却是一白。她现在才发现梵香子身上到处都是伤口。腰上的伤口最大,看上去是被刀刃砍伤的,皮肉翻开,血水现在都还在潺潺向外冒。他背上手臂上到处都是些零碎的小伤口。林渺这才想起,落水时他将自己抱在怀里,所以自己才没怎么受伤,而他却承受了瀑布巨大的冲击力。
这个家伙……林渺复杂的看了梵香子一眼,便转身去寻找干柴,现在当务之急是生火,否则他们两个都支持不了多久。
在附近的草丛里捡了许多枯枝干草,她突然身体一顿,那些火石都被水侵湿完了,这要她怎么生火啊!无奈之下,她只好学着先人来个钻木取火。她握着一根木枝在一截断杆上不停的转着,双手酸麻不已,连手心都开始发麻发烫。如此钻取了好久,仍然没见到一丝火星蹦出来。
林渺泄气的间木棒一甩,她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连忙摸了摸梵香子的身子,就见他身体越发冰冷。她心中一急,再这样下去可不行!必须得生火才行!
法术!她心中一亮,只有用法术就可以了!但随即她又焉了下去,自己身上的灵力现在几乎为零,她完全用不了法术啊!
太阳渐渐升高,可烤在身上却一点温度有没,反而让人越发企盼温热的感觉。见着梵香子越发苍白的脸,林渺心中的焦急就更甚一分。这家伙虽然平时讨人厌,但是自己绝不能让他死在这里,更何况……何况他还救了自己!
手指抚向胸口的宝珠,林渺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拜托!帮帮我!她心中默念,许久过去,一股温热的暖流慢慢从宝珠里面传了出来。沿着她的筋脉一点点的在身体里面流转。
林渺心中一喜,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此刻充满力量,灵力居然恢复了八成。不再做多想,她心中默念口诀,食指一摊,一丛小火苗便出现在她的食指之上,久久不散。她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将那小火苗朝着那堆枯枝干草上一弹,便轰的燃起了熊熊大火。一股暖意慢慢渗入身体,林渺不敢耽搁,用干草在地上了一下,然后便吃力的将到干草之上。
做完这一切,林渺才一下子坐倒在地上。整个人犹如虚脱了一般!歇息了一口气,她便用断枝架了个支架,将湿衣服架了上去烘干。
看了看梵香子身上的伤口,她拿出小刀将里衣撕成条状,挂在支架上烘干。又扯下一面布块,跑到深潭边搓洗了起来。
走到梵香子身边,她用湿布帕将梵香子头上的冷汗擦去,又一点点的帮他擦着身子,小心的避开那些伤口。
看着他腰上仍旧往外流的鲜血,林渺心中有些慌闷,必须得赶快止血才行。她先简单的做了下止血的包扎,寻思了一下,她便马上动身朝林子走去。她记得她在《蛊经》上看到过一些止血的药草,脑中回想着那草药的模样,她一丝不苟的在林中寻觅了起来。
在林子里折腾了许久,她仍旧没有找到书上记载的三七。想起梵香子苍白的脸色她心中就更是焦急,便折转了身子,朝深潭的方向走去。
待她跑回深潭附近的时候,就见火堆之旁已经没了人影。她心中一慌,连忙跑了上去。正是这时,一记手刀直直的朝她劈了过来。林渺现在灵力在身,自然不是以往可比。林渺顺势一仰,顿时划出,小刀顺着腋下刺去。那人身体一腾便出现在林渺身后,眨眼工夫,他俩便对上两招却连双方面目都没见到。林渺来不不及使用法绝,动作迅猛凌厉的攻向那人腹边。那人似乎身上有伤,身形顿了那么一瞬,便有缠斗而上。在林渺攻向他的同时,那人双膝如重锤,狠狠袭上林渺的腹部。
腹中之物好似被人扭了一圈,林渺心中突然发狠,被那人这般一袭居然不退反进,双手一绞便横在他面前,一双手快如闪电,冷冷的刀锋印上那人的颈部的同时,一双大手也狠狠的掐住了她的脖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人却一直僵持的。之前的剑拔弩张似乎也开始慢慢软化,耳畔瀑布的冲击声麻木的开始远去。两只相对的眸子,紧紧盯着对方。
林渺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头发散乱,面色苍白,脖子、肩膀、手臂到处都是伤口,鲜血仍旧到此不止。可饶是如此,也无损与这人由内而外散发而出的高贵高贵气质。
这世界上就是有这样一种人,哪怕再在狼狈,你看着他也会以为那是一个从法国时装展上运回的高级货。
林渺看着梵香子,梵香子看着林渺,久久不语。
他俩的手谁也没有松开,反而越发加紧。彼时的一是恍惚,清醒之后反正让两人都有了些戒心。
“你……是女子?”半晌而去,梵香子才声音沙哑的问道。
他苍白的脸上毫无表情,一双幽幽凤目紧紧盯着林渺的脸。
空气中没有风,鼻翼间是蓬蒿燃烧的味道。火光印在林渺身后,给她的身形添了分颇具韵味的阴影。她湿漉漉的长发披散在身上,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露在外面,胸前不知何时已开始发育,即使有白布裹着也仍能看到那美丽的弧度。白皙的长腿暴露在其外,那小裤小衣都紧紧贴在她身上曲线毕露。
“是。”林渺眼神复杂,慢慢的答道。
他们两人交缠在一起,按着对方的命门。不相知的人看到只会以为是一副奢靡风景。
梵香子手上的力度慢慢加紧,林渺也当仁不让的把刀芒推向他的颈部。倏然之间,一只褐色小雀停在了梵香子的头上,小雀小姐身处在这个新式鸟窝里似乎分外高兴,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梵香子眼中寒光一闪,那只小雀似乎凭空被那寒意所震慑,小翅膀扑腾一下便飞了起来。
临走之时还不忘留下两坨白乎乎的鸟屎,正中梵香子和林渺的脑门。
一个是刚刚大展雌风的神子大人,一个是不可一世的郡王大人。此时都被一只小雀的一坨屎给打败了。一时之间,方才两人眼中的戒备慢慢消失,相视一眼,
竟然都有一丝自嘲的笑意。
两人的手慢慢松开。
梵香子撑着手慢慢滑坐在地上,目光撞向林渺时便立马转过头去。林渺看了看自己裸露的身躯,心中有些微赧,走向一旁的火堆。将差不多快干的衣服收了下来穿好,拿起梵香子的红袍便走了过去。
“穿上罢!”她将红袍朝梵香子一扔,便在火堆旁边做好。
梵香子将袍子朝身上一盖,便朝着火堆走来,他身上有伤,方才又和林渺出手,此时连脚步都有些虚浮。
林渺眼睛瞥向他腰间的伤口,却见已经包扎好了,比自己那个粗陋无比的手艺好太多辈。
气氛又开始诡谲,梵香子看着林渺素净的面颊,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美幻如画,眉宇间一股英气又将那女儿家的柔弱给弱化,反而更加吸引人的视线。感到自己的视线停留过长,梵香子微恼的移过头,想到林渺一直女扮男装骗他,心中又升起一股怒火。
他面色不愉的看着林渺,声音怪桀的说道:“我现在是不是该改口叫你声小师妹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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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