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纸条重新塞进小囊里,林渺回头对阿楠说道:“走吧!”
阿楠点点头,跟在她后面。林渺凭借上次的记忆,终于在乱转了好几圈后,成功的找到了那污草小亭的所在。
这里?
林渺眉头一皱,眼睛慢慢闭了起来。灵识围绕着小亭不停的搜索,半晌过去仍然没有什么发现,她有些气恼的叹了口气。就见那群猪笼草根部黑黑的泥土,脑中灵光一闪!
她怎么忘记了地下了!这亭子四周全是泥土,那就说明这个地方在金蚕能力之外,那么……
体内的灵力迅速的运转起来,灵识慢慢沁入地底,地下的情景慢慢在她脑中变的清晰起来。成堆成堆的金玉宝物堆满了地下暗室,几个个赤条条的人影睡在其间。其中一个身形清瘦,一条锁链顶在胸口,白净的面颊上哪怕是睡着后,仍然傻呼呼的笑着。
那人正是梅干!
见梅干没事,林渺胸口的一块大石落下,整个人轻松了一大截。她扭过头对阿楠一笑,道:“走罢!”
阿楠一皱眉,不知她在这亭子前一站到底看出了什么,但现在身在嫪府他也不敢多问,只好跟着她的脚步走了出去。
两人一走出了嫪府,林渺便在门口张望了一下。拦下了一辆简陋的牛车,便一把将阿楠拉了上去。
“哈——”刚一上车,她就大大的吐了一口气。
阿楠疑惑的看着她,问道:“发现了什么?”
林渺呼了口气,道:“养蛊人就是嫪雨晴没错!只是她现在也惹祸烧身了而已!”
“你又怎么知道?”阿楠疑惑的问道。“难道是之前你和嫪雨晴说的那些?”
林渺点点头,道:“没错,那些看起来没什么,可实际上藏着暗语。养金蚕的人大多目的都是给自己收纳财富,想来嫪雨晴凭借一介女子之身却能够撑起偌大一个嫪府,还能让其成为百丘城的首席富商,这其中大多靠得便是金蚕的能力。而每至一年岁末金蚕便会和主人算帐,而主人不能和它说今年得利,否则便会有祸患发生,想来那嫪雨晴也是第一次养这蛊,所以连最基本的忌讳都不知道,犯了这个错误,累了她自身!”
“所以那个时候我问她,嫪府今年盈利如何,她告诉我盈利颇多意思就是金蚕已经找上她的麻烦咯!所以她才会在桌上写上‘救我’那两个字嘛!”
说罢,她从小囊里把那小纸条拿出来,丢给阿楠说道:“这纸条是嫪雨晴偷偷塞给我的。“
阿楠皱着眉展开一开,问道:“所以你才会去那个亭子?”
“没错。”林渺点点头,“污草本就不洁,这样的植物却种在有金蚕在的府邸里,那嫪小姐自然在暗示我们有东西藏在里面!”林渺半真半假的说道,她自然不敢把梅干和另外几个失踪的人就在地底的事说出来,让自己更加惹人怀疑!
“可是,那嫪雨晴怎么会知道我们会去找她?”阿楠有些迟疑的问道。
林渺一笑,道:“那邪蛊是她喂养的,我的血伤了那蛊虫的,她自然能知道!”说道这里林渺顿了顿,才道:“那嫪雨晴看上去也不是阴毒之辈,想来养着蛊只是图财吧,却不料害人害己!”
“那现在该怎么做?”阿楠看向她,不知道何事开始,林渺已经占据了主动地位。
“先回城主府,你去向主子报告情况,我去准备些东西。”
两人谈话之间,牛车已经驶到了城主府门口,阿楠掏出一块碎银丢给那个车夫,便和林渺一同进了府门。他俩相视一点头,便各行其事了起来。
秋风透过镂花纸窗的缝隙,一点点的侵入暖室。
扑腾——扑腾——
一只彩色的鹦哥,无比嚣张的在其中盘旋,便飞边张开喙嘴,僵硬的叫道:“傻瓜!傻瓜!”
梵香子面容抽搐的看着盘旋在他头顶的,那无比嚣张的扁毛畜牲。握鞭子的手又是一紧,差点就忍不住甩手一鞭。可转念就想到,这扁毛畜牲是那个老不死的东西,自己弄死了它,到头来还不是被那老不死的给烦的头疼死!
他在房里郁闷的直跳脚,这嚣张入骨、蛮横到底的飘香郡王可是第一次受这种窝囊的鸟气!
阿楠进房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我们风华绝代的郡王大人脸色青黑的堪比粪坑里的石头,一只牛逼轰轰的鹦哥正围着他的头顶不停打转。
对主子无比崇拜敬仰的阿楠自然容不得这种亵du的事情发生,他手刚碰到刀鞘,就见梵香子郁闷的对他一挥手。
“这扁毛畜牲是那老不死的东西,杀不得!”
阿楠自然知道梵香子口中的老不死是谁,当下也明白了自家主子为何会这般窝囊的让一只畜牲在他脑袋上撒野!
毕竟,那所谓的“老不死”可是一个惹不得的人物!
“主子,那位大人他在附近嘛?”
梵香子从鼻子了哼了一声,一脸不爽的模样,这个时候就见那牛逼轰轰的鹦哥扑腾一下停在了梵香子的脑袋上,几根青经在他光洁的额头上暴起。
“嘎——新的——师弟——师弟——”
“傻瓜——有——新师弟——”
阿楠看着面色黑青的主子,脸上流露出同情的神色,被一只扁毛畜牲停在头上,以主人的脾气居然还忍得住,可以想象那一位在主子心里留下了怎样的阴影!
“该死的老不死!”梵香子咬牙切齿的说道,同时,手上迅速的将那嚣张的鹦哥一抓,一阵羽毛飞舞,就见那鹦哥被软鞭捆得紧紧的,梵香子拿起桌上的桂花糕,朝那喙上一按……
终于清净了!
阿楠自然明白自家主子现在心情不愉,他低声问道:“主子,那位大人出现在这里,可是出了什么事?”
“能出什么事!”梵香子没好气的说道,“那畜牲不是说了嘛!给我收了个新师弟!”
他话刚一说完,突然桀桀的一笑,表情分**险:“也不知是哪个臭小子,掉到那老不死的手里,活该他倒霉!”
阿楠嘴角抽了抽,对于主子对那位大人的抱怨,他自然是不敢插嘴,想到来的目的他连忙说道:“主子事情已经查清楚了!”
“哦?”梵香子闻言神色一变,脸色又恢复以往的慵懒不羁,当真是堪比变脸“如何?”
“并不是那个东西!”
阿楠此话一出梵香子明显松了口气,他捻起一块桂花糕,转念就想到那鸟嘴上也是这个,嫌弃的一甩,对阿楠说道:“把经过细细说给我听!”
“偌。”阿楠一颔首,把整件事的过程对梵香子复述了一遍,自然,他隐去了林渺的血将金蚕退去那一截儿。
天色就在细碎的声响中,慢慢暗去。天边的金黄已经渐渐露出疲色,朝着地平线坠落而去。
看着半竹筒红澄澄的血,林渺就感觉脑子发晕。她小心的将手上的伤口包扎起来,真是亏大了!自己为了对付一只臭虫,连血都放了!她将那个竹筒密封好,照着《蛊经》上说的,在徐彪老母的佛庵里抓了一大把香灰,便朝着府门口走了过去。
她脚下生风,一会儿就跑到了府门口。老远儿,就看到一个妖孽无双和一个青松般挺拔的身影,一前一后的站在门口!
那不正是梵香子和阿楠嘛!
林渺心中腹诽不已,阿楠那家伙怎么把那个大爷给弄来了!那家伙该不会一时忠魂泛滥把自己给卖了吧!她脑子里胡思乱想个不停,脚下慢悠悠的就晃到了府门口。
“你大爷的,你瘸了还怎样,磨叽个什么!”梵香子一转头,就看到林渺那磨叽的模样!
“没!没!”林渺勉强的一笑,眼睛撇到阿楠那里,见他面无表情。梵香子也没再说什么,她心中的稍微安了下心。
“小人弄的东西废了点时间,那个……大人,你也要去吗?”林渺迟疑的问道。
“老子去你有意见?”梵香子斜睨了他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便率先走了去。
林渺暗自翻了一个白眼,慢慢朝阿楠移了过去,轻轻撞了他一下,小声道:“喏,把这个涂在身上!”说罢,她将那竹筒放在阿楠手中。
阿楠将那竹筒扭开,就见到一筒子红澄澄的血,他握筒的手僵了一下,就听林渺说道。
“那金蚕怕我的血,你先擦一点在身上!”
阿楠略微一迟疑,就把袍角一扯,沾了点血在脸上手上颈部等地方擦了一下。他看了看前方的梵香子,还未等林渺反应过来,,就见他拿着竹筒走了过去。
林渺见状,双手长长的僵硬在半空之中,神色纠结的看着梵香子接过阿楠手上的竹筒。
“什么玩意儿,这么恶心?”梵香子一脸嫌恶的问道。
“主子,这血擦点,防虫!”
林渺听着阿楠把她的血当花露水一样的推荐,嘴角就一阵抽搐,还没等她缓过来就听梵香子更加厌恶的说道。
“血!这黑不溜秋的是猪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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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会儿要坐车去CD啦,还有一章晚点再更新啦~
见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