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继续下着,洗净了这天地间所有的肮脏。颜秋桃突然明白,她恨的并不是慕言,而是这个社会。慕言没错,只是追求他的权力欲望罢了。真正罪魁祸首的是那该死的帝位,要是没有这样的等级制度,他们两人也不会走到如此地步。
她冷冷的对着慕言道:“从此你我各不相欠,爱恨情仇到此结束!这天下我是要定了,谁挡杀谁!这一剑之后,你我便是路人!”
慕言看着她,眼泪混着雨水落下,让人分不清楚他究竟有没有哭。看着颜秋桃决绝的转身,他知道两人再无回头的可能。
雨渐渐的停了,太阳从云层中露出脸来,用它刺眼的光芒照耀着这个世界。树叶上的雨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五彩的光芒。
颜秋桃在转身的那一霎那,心中苦涩无比。纵使情深如何,最终在这世间中,不过是一场笑话罢了。站在这个社会最顶层的他们,想要的是最至高无上的权力。而真正能带给人幸福的感情,在他们那里却是分文不值。
她不允许自己的悲剧再次上演,唯一能改变这悲剧的就是彻底打碎这个社会的制度。她让那些人看清楚,自己追求的东西是多么的可悲。
最终颜秋桃胜了,马帮没有一人伤亡,而慕言那边却死伤无数。在那桃林之中,所有的桃树全部都听她指挥。他们以为自己的对手只有那么几百人,其实他们的对手都潜伏在他们的身边。
这一次的胜利,让马帮上下全部都士气高涨。他们更加坚定了想要跟着颜秋桃的决心,更加坚定了能过上幸福生活的信念。
何誓走到坐在梧桐树下的颜秋桃身边,关心的问道:“你的伤口怎么样了?要不要找人来看一看?”
她摇摇头,道:“没什么事,休息两天就好了。”
他欲言又止的道:“你要是遇到什么事,可以跟弟兄们商量,不要一个人憋在心里。”
她笑道:“我能有什么事!过两天就是你妻子和孩子的忌日了吧?”
他惊讶的看着她,没想到她还记得这件事,悲伤的道:“是啊!他们都已经去世十年了,可我还感觉昨天他们还陪在我身边一样。时间过的可真是快啊!”
她也感慨道:“确实快,转眼都一千多年了。你很想他们吧?我也是很想那些陪在我身边的人呢!”
他坐下来,叹着气道:“很想啊!觉得自己欠了他们太多了!生前没有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死后我也没能每年都去祭拜他们。我大概是这全天下最失败的丈夫和父亲了吧!”
她安慰道:“你做的也不差,至少比太多人好了。你心中始终记挂着他们,他们不会怪你的!”
他点头,道:“或许吧!桃娘,我是真心想要改变这个世界。我见过太多的黑暗了,曾经甚至觉得人本身就是一个错误的存在。可是遇到你之后,保护杨家村,看着杨家村的人那么朴实善良,我才觉得这个世界还是美好的。我想要让所有的人都能感受到这种美好!”
她靠在树上道:“是啊!杨家村真是个特别的存在。村长一心的为村子着想,村民们也是相互帮忙。每天活的恬淡自然,这就是人真正想过的生活吧!”
他微笑道:“我不知道别人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我只知道自己想要这样的生活!桃娘,带着我们让所有的人都能过上这种生活吧!”
她坚定的点头,答应道:“嗯!我答应你,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不会放弃这个目标!”
风安静的吹着,村民们在山寨里忙忙碌碌,一切都是那么的自在。
慕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郎中为他看过伤之后,道:“这一剑并没有刺中要害,不然怕是回天无术了。老朽给太子抓两幅药,一个月伤口就会好了。”
他闭上了眼睛,脑海中全是颜秋桃那冰冷的面容。他以为自己死定了,谁知她还是手下留情了。慕言知道,虽然她并没有要了他的命,但是她对他的情意却不复存在了。
知道失去的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是有多么的痛。这一世他的心怕是再也爱不上别人了,随着她的转身,他的心也随之而死。
他暗自下了决心,既然事已至此无力挽回,那他绝对不能让这天下落在别人的手中。从他一出世,周围的人就告诉他,一定要当上皇帝,不然他就会一无所有。小小年纪的他就为自己定下目标,绝对要登上那皇位。无论是谁,都不能让他停下脚步。
昆仑山上云雾缭绕,一个茅草庐中,一个白眉长胡的道长,对着身边一袭白衣的男子道:“皇上下令,命我派一人去收服桃妖。为师决定派你执行这个任务,你意下如何?”
他并没有过多的情绪,淡淡道:“师父决定就好!”
道长意味深长的看着他,道:“你是我所有弟子中,最有希望成仙的那一个。虽然上一次未能成功,不过再修炼十载,你必定可以成仙。”
他一言不发,就那样站着。道长无奈,只好道:“你去准备一下,尽早出发。收服了那个桃妖之后就赶回来,八月初有一个修仙大会,你不能缺席。”
他低头道:“徒儿知道!”
道长叹口气,无奈道:“你去准备吧!”
他转身离开草庐,只拿着一柄剑就上了路。
颜秋桃看着他们辛苦训练着,心中想着如何才能将马帮扩大。现在慕言带的军队还在这里,所以她还不能将这里占领下来。
可是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就没那么简单了。首先他们的军队力量还是很强大的,这一次败完全是因为作战的地点对他们不利。如果换一个地方,这一次败的还不知道是谁。
她手支撑着下巴,想着只能将这周围村子中的人全部召集到马帮里来了要想扩大马帮,首要之急就是将慕言他们逼的撤离这里。要是那些百姓都愿意帮她的话,那将慕言赶出这里,也只是迟早的事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