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东接过那东西一看,原来是一块黑色石头,他正要查看这块黑色石头有什么秘密,被圆圆拦下了,“我刚才不是说过,要等我到宫羽山之后你才能打开吗?你怎么忘了?”
她接着说,“其实,我早就猜到你会拒绝我跟你在一起,所以我昨天就答应了师父去宫羽山,天亮后师父就会用辟邪车送我去,宫羽山离这儿有八万五千里,辟邪车一天也只能行万里,估计也得八九天才到,那么九天以后你再打开它吧!”
徐东问,“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不会留你?”
圆圆露出了一个苦笑,“因为你有自己的抱负,想做魑魅帝国顶尖级的祭司长,不,你真正的想法是尽早地离开魑魅帝国,回到你来的地方,你现在是人在曹营心在汉,难道不是这样吗?”
徐东一惊,他没有想到圆圆能洞穿他的心事,这女子和他没有接触几次,是怎么读懂他的心思的,这真是有点奇怪了。
“而为了实现你的抱负,也就是早点离开魑魅帝国,回到你自己的那片大陆去,你不得不选择远离情感,选择放弃你跟我的爱情,去服从师父的意志,原因是师父有能力把你推上祭司长的位置……”
徐东打断她不让她往下说,“算了,别说这些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有这些想法的?难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圆圆神秘地一笑,“你会知道答案的,我已经把答案告诉你了!”
徐东正要继续问圆圆什么,圆圆却一转身走远了,却有一句话被夜风传来,“冤家,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是你的另外一半,你也是我的另外一半,还有另外一半不知道另外一半的吗?傻瓜,我们两个是不能分开的!”
“疯魔了!简直是疯魔了!”徐东在心里说。
圆圆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他还在反复咀嚼她留下的那句绕口令一般的话语,“我是你的另外一半,你也是我的另外一半,还有另外一半不知道另外一半的吗?”
咀嚼了好一阵还是不得其解,他看了看手中的那块黑色石头,决定遵守和圆圆的约定,等到九天之后才打开它。
徐东很想去给圆圆送行,但是权衡利弊还是作罢,他不能让乌布喇儿姬看出他有儿女私情,他只能站在城堡门口,从识海里观看圆圆的远行,他看见圆圆跟着乌布喇儿姬上了辟邪车,辟邪车载着圆圆向远处驰去,渐行渐远直到淡出他的识海。
就在辟邪车在他识海里消失的一刻,他的心突然一阵绞痛,好像从里面被剜走了什么东西,一下子变得空空的,难道圆圆真是他的另外一半?他和圆圆有着密不可分的渊源吗?
“师弟,圆圆师妹在你心里占了很大的位置吧?”
徐东惊悚地回过头,原来是方方站在他的身后,他刚才只顾着目送圆圆远行了,没有注意到方方的到来。
“你说什么?”
“不要掩饰!”方方说,“掩饰就代表承认,其实你承认不承认也就是那么回事。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郎才女貌,君子好逑,都是人世上最自然不过的事,比如,在我方方的心里,师弟就占了很大的位置。”
“你想干什么?”
方方朝他走近来,手臂就要碰触到他的手臂,“我知道圆圆走了,师弟的心里很空落,所以就过来陪陪师弟。这几天反正师父不在,我想怎样陪师弟都可以……”
徐东耳边立即回想起昨天在枣林二级祭司长那儿,两位师姐的一番秘密对话——
圆圆:师姐你也太不够人情味了,我昨晚只不过跟你随便说说,你今日就在师父面前打我的报告,你说我以后还怎么把你当姐妹?
方方:师妹你不知道这是我用的一计,我不这样做她就要把咱俩老留在她身边,如此下去我们姐妹什么时候才能出头?唯一的办法是让她有紧迫感,她才会被逼着去想办法把我俩放走,仗着她和虎二爷的那点私交,我看这件小事儿准能成!
圆圆:那我俩先说到头里,师父弄到指标后你先走,我还在乱石滩呆两年啊!
方方:你就真为了这个男人放弃晋级的机会?要是这个男人对你真心还好说,要是人家根本就不感冒你呢,你不是白白地作出牺牲了吗?
圆圆:那我也认了,要我选择是做女人还是做祭司长,我宁愿选择前者。
方方:行行行,各自有各自的选择,我没有必要让你改变自己的选择。不过说真的,我暗中观察过这个冤家的眼神,他心里肯定装着你和我,我们的年轻美貌让他动心了!
圆圆:我现在担心的一点,就是师父找虎二爷弄到指标以后,她非要逼着我离开,结果你这做梦都想晋级的却不能如愿,我这不想晋级的反倒被逼着晋了级,这岂不是阴差阳错么?
方方:师妹你怎么这么傻?被逼着晋级有什么不好?并不是你晋级之后就不能获得这男人,只不过是暂时异地两处,相反你摆脱了师父的监视,更方便你与人家来往了。再说距离产生美,说不定更加容易勾住人家的心呢,你说对不对?
圆圆:是呀师姐,你说得对,咱不能地上可以地下,这叫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不过糟糕了师姐你,我是两方面都如愿了,你是什么都得不到。
方方:师妹,凡事都是可以变通的,既然这一着凑效,我就不妨再效尤一次,我装作和这个男人来往,师父肯定又得想办法把我弄走,我这不也曲线达到自己的目的了吗?
想到这里,徐东心里便有了底,圆圆到宫羽山就任之后,方方就着手施行她的下一步方案了,正如圆圆提醒他的,“冤家,你要明白我的心意,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不像师姐方方那样在利用你,要是我被师父给逼走了,你千万不要对方方动真情,她最终会害你的。”
面对方方的逼近,他赶紧往后缩,“你别、别、别……”
“师弟你紧张什么?我这当师姐的又不会吃了你,我就是能吃你也不敢吃你呢,你在师父心中的位置有多重啊!我要是吃了你,师父不把我惩罚得要死吗?”
“你……你什么意思?”
方方妖冶地一笑,“我的意思不是明摆着吗?就是要和师弟你拍拖,我自信长相不会比圆圆差,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就不能博得师弟你的好感?圆圆被师父给逼走了,我可是陪师弟几年都不成问题,要是师弟你愿意娶我的话,我们还可以名正言顺地做一对夫妻。”
徐东说,“别别别,你又不是不知道,从事祭司长这门职业是不能有儿女私情的,师父曾经说过,‘男情女爱,是干我们这一行的大忌,要想干好祭司长这门职业,是千万不能破了情关的。”
“狗屁!你千万不要把师父的话当真,如果谁把这话当真就是白痴!”方方愤然道,“她这样要求自己的弟子,而她这个当师父的自己是怎么做的?她跟虎二爷拍拖的事谁不知道?在魑魅帝国的祭司长行业内,从来都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方方算是看透了!”
徐东不禁一悚,他不敢参与方方的议论了,作为乌布喇儿姬最得意的弟子,方方这么露骨地数落师父的不是,不管怎么说都是不地道的。
“大师姐你走吧,别跟我说这些了,我也不想知道这些,因为它不与我相干!”
方方道,“哼!怎么不与你相干?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师父是爱上你了,她之所以急着把圆圆逼走,实际是是怕圆圆夺了她的爱,她这进行的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爱情保卫战!”
徐东说,“大师姐,你这说得越来越不像话了,你就不怕师父知道了你这样损她吗?”
“哼!我这是实话实说,那里是损她来着?你就是把我说的话告诉了她我也不怕,我早就想当面顶撞她几句了!”
方方的话音刚落,一个身影鹞子翻身悠忽闪现在她面前,她一看见来人脸色立即变了,这人正是她刚才恶损的乌布喇儿姬。
乌布喇儿姬披着红色大氅、脚蹬高底麂皮长靴、手持龙头法杖,行动显得异常敏捷,她“嘿嘿”冷笑一声,“方方,老娘平日这么器重你,实在想不到你有如此恨老娘,老娘在哪一件事上亏待你了?”
“师父,我……”
徐东也着实吃了一惊,他明明目送着乌布喇儿姬上了辟邪车,送圆圆远赴八万里外的宫羽山了,怎么现在又突然出现在这儿?难道她会分身术不成?
“师父……”
乌布喇儿姬道,“你以为我真的去宫羽山了吧?所以敢这么损我,实话告诉你,我早就想看穿你方方了,今天就利用圆圆赴任的机会施了一个障眼书,果然守到你来城堡勾引徐东,你没有想到螳螂捕蝉,还有黄雀在后吧?”
方方一膝跪在乌布喇儿姬面前,“师父,徒儿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乌布喇儿姬骂道,“以后?我会给你以后吗?现在我就要将你关进地牢,三年之内不打算放你出来。你这不要脸的东西,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什么都干得出来,我就要让你什么都干不成!”